花溪谷谷主叶传艺此时正站在胡炭身外四尺处。双爪连鸣。只是不断的逼出爪力袭击胡炭,他从前面的两次交手中了解到了小贼的特性。不再近身攻击,这小鬼滑溜如泥锨,行动快而难测。若还想逼近捉拿他,只怕难以如愿。
果然,这般操控拳风远程攻击之后,小童的长处便也不见其长,闪躲得再快也逃不脱数步外拳风的笼罩,眼见着胡炭被左掌力道牵制,行动稍显滞涩,叶传艺趁势将右拳击出。“砰!”拳风击中护壁,那层让桂海龙愤怒欲狂的气盾立时焕然迸散,叶传艺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对付小贼的法子,这小贼已成涸池之鱼,蹦跳不了多久了。
“你再给我躲!”看见胡炭吃力的一个空翻,叶传艺左掌再出,把全身的七分劲力都贯入五指之中。爪窝处形成的巨大吸力登时又让半空中的胡炭停顿了一下,“着!”叶传艺喝道,右拳快如闪电。又一个炮拳直冲了出去,哪知便在这时,身侧急风骤响,一股绝大的力道突然向他腰胁袭来。
这拳风浑厚博大,速度又快,叶传艺顾不得伤敌,先求自保,急忙间脚步侧滑。斜地里先让了过去。“什么人在这时捣乱?难道是小贼的帮手!?”花溪谷谷主又惊又怒。双掌一错立在胸前,摆了个守势,待看清面前踞着的竟然是刚才跟胡炭交手的赵家庄弟子马奎华,不由得一呆。
“马兄弟……”他刚开口欲问。却听见不远处的章节道人不紧不慢说道:“他中了迷神符。你当心了。”叶传艺登时想起,马奎华在力崩之后。果然中了胡炭符咒的暗算。原来小贼在那时竟已作下了完全之策,设下暗着。他料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便预先作了准备。叶传艺既惊且惧。小贼的心机,到此时始见其深密,如此深谋远虑,别说是同龄小孩了,便是普通成年人,只怕也要远所不及,自己可不要一个不察,再中了他的圈套,那可糟糕了。虑及此项,他的动作便渐渐趋于保守。也不敢存什么趁空再突然偷袭胡炭的想法了。
马奎华心神被迷,全不知自己对付地是什么人。但心智失去,功力可也没有随之弱减去半分,叶传艺跟他只交了两招,两臂便隐隐发麻,他察觉到对方如若疯牛,招招贯通大劲。不由得暗暗叫苦。从修为而言,江湖上已传名声的叶传艺本来要比同修拳术的马奎华强上一些,但眼下形势特异。马奎华是受制于人,叶传艺还不能出手还击。这样光挨打的局面。谁碰上了都会觉得头痛万分的。
“嗤嗤嗤!”的风响,马奎华每一拳带出。都蕴着巨大的力道,叶传艺不敢大意。开了玄关术的对手。任一个招式都足以开碑裂石,叶传艺可不想捉贼不成反被所趁。当下只得摈绝杂念。展开身法专心应付。
两个出手攻击的人都被绊住了。胡炭这时才轻松下来。他知道。眼下时机弥足珍贵,若不再抓紧时间辩说明白,待众人回过神来,又将是群汉追殴小贼的场面了。
“众位师叔长辈,你们认错对手了,我不是罗门教地。我身上这些瓶子是装稀奇小虫儿……”
“别听他胡说八道!罗门教的小贼,你老实交待。你们在茶里放的是什么蛊毒!”万分警惕的烈阳道人听见胡炭说话,便再次大声打断他。胡炭待要不理他,可是道人的嗓门大得出奇,五花娘子刚刚给他拔去了毒素。道人现在中气十足,一句话说得满庭客人嗡嗡震耳。
“罗门狗教就是利用这小贼年纪小不被大伙注意,这才轻易下了毒。若非如此,赵家庄这么多高手,怎么会这么大意?大伙儿快拿下他,问明白到底是什么毒,时候可不多了!等一会蛊虫发作,什么都晚了!”
道人的一番危言耸听,果然再次激起仇恨。胡炭满心无奈,这狗道士在济源县时傻的跟只呆鹅一般,没想到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奸毒阴险,心计百出,居然知道挟众人之危来构陷人了,跟这样地小人作对手,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老道爷,你不想让我说出你强抢民女的丑事。是么?”胡炭眼珠一转。撇开眼前事,却反咬上烈阳一口。
“什么强抢民女,胡说八道!”烈阳怒道。“大伙儿上啊,捉住
“你在火云观里私禁良家妇女,你怕我说出事实……”
胡炭看见人群里冲出了两个人,赶紧说话:“要不是这样,你干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这么多人看着,难道还怕我飞走不成?我是不是罗门教地,等会就都明白了。”
“邪教妖人,不必跟你多费唇舌。”烈阳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卑鄙无耻,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谁还会相信你。”转而又向众客下蛆道:“大伙儿别给这小贼的年纪给骗了,我先前就是看他长得小,模样儿也不像坏人,所以一个不小心,就让他放蛇咬了,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大伙儿抓紧啊,人命关天,这小贼又奸猾无比,说不定又要变出什么古怪来。”
眼见着在场群豪被烈阳一再撺掇,面上都露愤然之色,胡炭知道自己只怕难以取信于人。这些人惧怕蛊虫,忧心性命,再往下来出手更不在乎轻重了,念头百转之下,心知眼下最好的路子,便是向凌飞寻求保护,蜀山掌门名震天下,垂之已久。想来不会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在没有判知事实之前,该当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可是……他胡炭在这样地情形下服软,那不就是投降了么?见势危急而不得不委蛇虚与,往好听了说是深明时势,君子应机而顺变。不好听说便是墙头茅草两头摇。当个骨气全无的骑墙者,那有多窝囊!
若在往时,胡炭倒也不在乎什么时势茅草地,只要于己有利就行。可是先既两睹邢人万和宋必图的惊人实力,心潮澎湃。反推及自身,不由得对自己失望已极,满怀沮丧。直到后来又重遇烈阳道人,戏谑之心一起,好强之念便也跟着复活,此时地胡炭满腔争胜之意,处处要跟宋邢二人争高下,又怎肯在这时候自堕身价!
看看宋必图,邢人万,两个人何等威风!一出手而举座皆惊。无人敢直触其锋。这是何等地畅快淋漓!行我所欲行。不为时物之所拘,如此方为豪杰!若是他们当在自己的处境,会轻易屈膝俯就么!
便在小少年豪兴逸飞,一腔壮志汹涌欲发之际,一个突如其来地攻击却在这时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这攻击来得如此迅猛,又不带半点预兆,胡炭连作出反应都不可能。而这,也彻底切断了小童的所有退路。
“嗵!”胡炭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巨大而沉重的力量击在脑识深处,当胸如同受了重重一锤。眼前黑成一片,金星炸迸。喉头一甜,一口急血几乎便要喷涌而出。
“糟了……这是……伏心术!”胡炭在心里大喊道。满腔的热望全都变冷下来。他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嗵!”后续的攻击凌厉而且老辣。摄魂之术绵绵不绝,如一层层接连相套的渔网笼住了胡炭。全不给小童清醒过来的机会。胡炭识海被连续扫荡,眼心两昏,神识被夺,整个人像小舟崩断绳缆卷入狂潮之中。巨大而狂暴的声响轰鸣在他耳道内,直如置身于万面鼓声中,眼窝震荡,他渐渐感觉不到身躯地存在,倏尔术力改变,他一个人便仿佛裂成了万千碎片,这万千身又如同分置于囚牢之中,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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