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瓶子是曹家献上的贡品,岂是那么容易伪造的?”
袁柘道:“如果这瓶子有一对,而另一个恰巧在息夫人手里呢?”
刘羲纬怔住了。
袁柘道:“请陛下给臣几天的时间,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刘羲纬失神了一瞬,沉声一字字道:“寡人自己去问曹家。”
解语拿着一碗莲子羹进了营帐,坐到了息雅的榻边,准备喂她。
息雅别开了头,淡淡地道:“我不想喝。”
解语虽然已经可以说话,但口齿模糊,又有些结巴,见息雅不肯吃东西,心里一急,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嗯啊”叫唤。
知秋替她劝道:“您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撑得住?”
息雅翻了个身,道:“我没有胃口。”
知秋道:“没有胃口也要勉强吃些,您瞧您,这才几天就瘦了一大圈。”
息雅道:“我实在吃不下去,看见就恶心。”
知秋还要再劝,刘羲纬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解语和知秋连忙下跪行礼,息雅则连身子也不转一下,反而将被子压得更紧。
刘羲纬冷冷道:“你们出去。”
解语和知秋听出他语气不悦,不由抬头偷瞄了一眼。
刘羲纬暴喝道:“寡人叫你们出去!聋了吗!”
两人大惊失色,虽担心息雅,但不敢违逆刘羲纬,立即退了出去。
刘羲纬冷冷地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息雅,命令道:“坐起来,看着我。”
息雅浑身一凛,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
刘羲纬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项重华没有死。”
息雅双目霍然一亮。
刘羲纬的眼神却越来越冷,他一字字道:“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项重华本想把寡人杀死,但寡人命大,没死成。很遗憾,是不是?”
息雅这才意识到他浑身散着从未有过的杀气,颤声道:“你,想要干什么?”
刘羲纬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咬牙道:“这句话应该由寡人来问才对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害死寡人吗!”
息雅被他捏得生疼,眼泪汪汪地叫道:“陛下冤枉妾!妾怎么会……”
刘羲纬怒极反笑,道:“冤枉?”松开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指,自怀里掏出一个散着蓝色宝光的瓶子扔在她的身边,道:“这是什么?”
息雅望见被自己亲手偷出的药瓶,脊梁冷气直冒。
刘羲纬道:“曹家已经供认将另一只宝瓶送给了你,你还想否认吗?”
息雅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个世界上,只有曹家的宝瓶和那只装有解药的宝瓶一模一样,若想要把解药掉包,唯一的方法就是使用曹家的那一只宝瓶。刘羲纬既然已经知道另外一只宝瓶在她息雅手里,就一定猜出是她背叛了他,救了项重华。
无论一个男人如何大度,也绝对容忍不了最心爱的女人对自己的背叛。而刘羲纬,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
刘羲纬冷笑地看着息雅,咬牙道:“寡人告诉你,雍营里有的是祁国的眼线。他们一早就被安插进了雍营,莫说是你身边的婢女,连咱们的将领也不一定认识几个。可是,他们当中却有人见过知秋,你给寡人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
息雅猛然一惊。纵然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她又怎么能够忍心让忠心耿耿的知秋和解语陪着自己受到牵连?
她立即爬下榻,跪倒在刘羲纬的脚边,哭道:“求陛下饶过知秋。”
刘羲纬的眼睛里也有了泪光,哽声道:“你救项重华,我虽生气,但念及你们幼年的情谊,倒也算了。可你为何要泄露我们的行军计划给他,帮着他害我?息雅,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息雅抬起头,叫道:“妾只是给项重华送了解药,没有泄露陛下的行军计划!”
刘羲纬恨恨道:“如果你刚才就主动承认了偷解药,我还可以信你。可现在,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帐外一阵惨叫声次第传来。
息雅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瘫坐在地。
袁柘带了一队士兵进了营帐,向刘羲纬拱手道:“禀告陛下,贱婢已经被缚,请陛下下令处决。”
刘羲纬转身背对息雅,道:“将知秋枭,解语暂时先囚禁起来。”
息雅像疯子一般扑向袁柘,叫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除去我。但知秋是无辜的,她只是奉命行事!我求你放了她!”
袁柘看着自己面色如铁的君主,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