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既然兰心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何不好好的保护她,为什么要让她被舒箐与沈惠心联手设计,不得不下嫁于舒赫,最后还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猛然间,南宫百川竟是将沈兰心的过逝之错全都推到了百里青鹤身上,浑然不觉的其实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借着那朦胧的月光,南宫南川的视线转至了梅花树下那把铺着积雪的古琴上。然后只见他眼眸里的怒意越来越浓,越来越重。那是兰心最喜欢的一把古琴,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得到这把古琴,因为有人抢先他一步得到了古琴,至于这个人是谁,他是怎么都查不出来。帮来竟是百里青鹤!
怒意甚浓,甚至带着浅浅的希气,然后一个抬手,朝着那古琴而去,欲直接霹碎了那把古琴。
一抹人影快速的跃过,在南宫百川的掌风霹向那把古琴时,抢先一步的将古琴拿走,护住了古琴。南宫百川的掌风霹在了那摆放古琴的长凳上。
“哗啦”长凳一分为二,应声倒地。
“青鹤不知这琴如何得罪了皇上,竟是让皇上如何生气,以致于要毁了它?”百里青鹤无惧的双眸直视着南宫百川,将古琴抱于自己的怀中,就好似护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般。
“百、里、青、鹤!”南宫百川阴厉的双眸凌视着站于他面对一脸无惧的百里青鹤,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着他的名字,愤然道,“朕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兰心心里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百里青鹤冷笑,如鹰般的双眸直视着南宫百川,沉声道:“那又如何?皇上高高在上,莫不成还管起了别人心里想的是谁?”
南宫百川一个箭步上前,狠厉的一掌便是击向了百里青鹤:“既然兰心喜欢的人是你,为何你要让他受那么多的苦?为何你不好好的待她?为何要让她嫁给她不喜欢的舒赫!如果不是这样,兰心也不至于那么早早的离世!”
这一次百里青鹤没有避开,直直的接下了南宫百川的那一掌。
南宫百川的这一掌可以说是昴足了十分的力击过去的,但是百里青鹤在接下这一掌的时候,竟是连眼皮也不曾眨一下,更别说身子颤动了。弯腰将手中的古琴小心的放于地上,直身对着南宫百川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冷冷的说道:“皇上似乎忘记了,下旨将兰心赐婚于舒赫的是你!设计陷害兰心的更是你的好皇后,还有你钦封的一口诰命夫人!青鹤就算想带着兰心远走他乡,但是就凭兰心的性子,你觉的她会舍弃太师府上下那么多条性命抗旨吗?”
南宫百川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是浑身的僵硬了。
双手再一次紧握成拳。只因为,百里青鹤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是他下旨赐婚的,尽管他后来也知道了当初的一切全都是皇后所为,但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却不能动了舒赫,更不能动了皇后,还有沈惠心。因为,那是他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突然之间,南宫百川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凌厉的双眸直射向聂进:“聂进,没有话要对朕说吗?”
“扑通!”聂进在南宫百川面前双膝跪下,就那么跪在了积雪上,“皇上恕罪!奴才万不得已,假传皇上口谕!但是如果奴才不这么做的话,安逸王爷与安逸王妃可就性命不保了!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向来欲除了安逸王爷的,如今太子殿下污蔑安逸王爷行刺太子殿下,将安逸王爷打入大牢。若是奴才不那么做的话,只怕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早就将安逸王爷与安逸王妃以行刺太子之大罪将安逸王爷与安逸王妃处置了!奴才假传皇上口谕罪该万死,但是奴才做到了答应沈姑娘临终前的话,保清鸾小姐一世平安!所以,就算皇上处死奴才,奴才也心甘情愿!”聂进一脸凛然赴死的看着南宫百川。
“兰心临终前你见过她?”南宫百川阴沉的双眸凌视着聂进。
“是!”聂进点头,“奴才眼睁睁看着相爷的曲姨娘害死沈姑娘,却无能为力!奴才欲杀死了曲宛若替沈姑娘报仇,沈姑娘不让,只是让奴才保清鸾小姐一世平安。所以,奴才不能眼看着清鸾小姐出事,而无动于衷,是以只能假传了皇上的口谕!”
南宫百川愤愤的指着聂进,咬牙切齿道:“你的帐朕以后再跟你算!”
聂进对着南宫百川一个磕头:“奴才谢皇上隆恩!”
南宫百川转眸向百里青鹤,阴冷的双眸如利箭般的直射着他:“百里青鹤,你故意让聂进查到这个地方,又让聂进带朕来到这个地方,刚才还不躺不避的接了朕一掌,不会只是想跟朕叙旧吧?”
百里青鹤抿唇淡然一笑:“皇上不愧是皇上!没错,只要青鹤不想让人知道倾心小筑的存在,就没有人能够查到。只有我想让人知道它的存在,聂公公才能查到它。相信不用青鹤多说,曲大人自然已经将宫里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之了皇上,既然如此,青鹤不拐弯抹角,直言而说。希望皇上能下一道圣旨,赐婚破天与九九的圣旨!”
南宫百川冷笑,一脸不为以意的看着百里青鹤:“赐婚靳爱卿与卿九九?百里青鹤,你何以如此肯定朕就会下了这道圣旨?你与臻妃先斩后奏,朕还没追究你们欺君之罪,你竟是要让朕下了这道圣旨?你当朕这个皇帝是为你们善后的吗?啊!”
南宫百川阴沉的双眸里透着一抹肃杀。
百里青鹤却是不慌不燥的露出了一抹浅笑,一脸镇定的看着南宫百川十分肯定的说道:“青鹤相信这道圣旨皇上会下的!”
“你何以如此肯定!朕会下了这道圣旨!”南宫百川沉视着百里青鹤。
“经过鸾儿与南岭一事,太子殿下的为人,相信皇上已经再清楚不过!弑父杀君一事,他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难道说,皇上还真就打算从此真将皇位让于太子殿下,而你自己真就环山游水了?这可不是青鹤认识的皇上!”百里青鹤不温不火的看着南宫百川说道。
“哦?”南宫百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那么在你眼里,朕该是如何的?”
百里青鹤冷笑:“就该是雷厉风行,出手狠辣,就好似当年,明知夏家无罪,只因为夏家功高盖主,便是一门一百二十六口,无一生还!这才是皇上的行为处事!”
“百、里、青、鹤!”南宫百川怒,咬牙切齿的盯着百里青鹤,“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是你救下了夏君倾的女儿!别以为朕不知道卿九九便是夏家的女儿!别再挑衅于朕的忍耐力!别以为你为着樾儿做事,朕就不会处置于你!”
百里青鹤浅笑:“既然皇上知道九九是夏家的女儿,那么这道圣旨你就更应该下子!这是你欠她的!你欠夏家的!夏家一百二十六口人命全都在天上看着你!若非夏老太爷觉得你会给百姓一个安荣的日子,若非他想让你坐稳了这把椅子,若非他想让舒赫全心全意的为着你做,你觉的他会心甘情愿的付出夏家一百二十六口人的性命?!他不止是以此让你稳坐龙椅,更是在给舒赫一个提前警告,让他知道,如果他有心功高盖主,有心欲让舒赫替了夏家,那么他舒家便会是第二个夏家!你真以为夏皇后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心思?她同样是全心全意为了你着想,而心甘心情的让舒箐害了自己!若非夏家和夏皇后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你觉的你现在还能被人称之为皇上吗?你的位置早早的便是被敬王给替代了!青鹤一介平民,却也知道夏老太爷与君倾兄的良苦用心,看来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直不是人坐的。只要坐上了,便是会被蒙蔽了双眸,蒙蔽了心!”
南宫百川整个人颤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百里青鹤竟是会知道这么多。更是没想到夏家会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当年敬王确实觊觎着他的皇位,甚至都已经开始在着手着兵变。然后却是在夏家被抄家之后竟是无声无息了,甚至还主动的交出了手里的兵权。当时,着实让他不解的很想,至今他都依旧还是没能想明白。原来竟是夏家替他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是他们一家一百二十六口性命,替他摆平了敬王的有些叛乱。
他,到底亏欠了夏家多少?
“靳爱卿与卿九九的婚期你与臻妃将于何日?”南宫百川深吸一口气,略显有些愧疚的问着百里青鹤。
“这个月十五。”
“朕会让曲高将圣旨送于靳爱卿府上。”说完,转身欲离开。
“你还不打算出面吗?你看看你立的那个好太子,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百里青鹤对着南宫百川的背影沉声道,“谁都知道百里云睿并没有真才实学,可是他偏偏却将百里云睿提名为这届的金科状元!目的何在,谁都一清二楚了!还后,皇后,时时刻刻的不忘设计与陷害,你真打算就这么看着他们为所欲为?”
面宫百川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没有转身,沉声道:“那就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聂进,相信不出两日,他们也该找到你了,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
“奴才知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聂进对着南宫百川应声保证。
百南百川没再说什么,迈步拖着那沉重的步子离开。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般的苍凉与孤寂,还透着一股莫名的潇瑟。似乎,一时之间,竟是苍老了不少。显然,百里青鹤刚才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
直至南宫百川消失于两人的眼前,聂进这才从雪地里站起,那看着南宫百川消失的方向的眼眸微微的透着一抹惆怅与恍惚,然后转眸看向百里青鹤,沉声道:“我第一次看到皇上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寂。这次打他的打击是那般的大,不止你与沈姑娘的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夏家乃至夏皇后对他的打击更大!百里大当家,尽管我也希望安逸王爷与王妃好,但是我更不想看到皇上这般的落寞!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合作,也会是最后一次!告辞!”说完对着百里青鹤抱拳一作揖,转身离开。
半圆的月亮依旧高挂于夜空之间,倾洒下那一层淡淡的朦胧月色,与那一片茫然的白雪相依相偎般的相拥着。百里青鹤一脸茫然,独自一人站于院中,寒风吹过,拂起他那满头的银丝,衣摆随风舞动。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是如此的苍凉与孤寂,又是这般的无奈与茫然。
“噗!”突然之间,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喷出,洒在那一片白茫茫的积雪上,如同那朵朵盛开的梅花一般,点缀着这一片白色的地面。
整个身子猛的往后退一两步,嘴角沾着血渍,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处。那是刚才接下南宫百川那一掌的地方。
南宫百川的那一掌用了多少的力,他接下这一掌耗了多少的功,他自己一清二楚。能够撑到现在才口吐鲜血,又是用了多少的功,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后,百里青鹤只觉的两眼一黑,身子就那么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
……
天蒙蒙亮,韩夏芝悠悠的转眸醒来。总觉的自己浑身的酸痛,特别是两腿间,更是隐隐的痛苦传来,感觉整个身子好似被人的撕裂开来一般。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欲起身。却是发现这个屋子好像并不是自己在皇后祈宁宫的那个屋子。
她的腰际间好像还搁着什么东西,感觉重重的。
她的脖颈上,好像也有一股温热的气吹拂着!
突然间,韩夏芝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转的转头,朝着那一股温热的气息来源望去。
韩夏芝整个人僵住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怎么都没办法相信自己此刻睡在了太子殿下南宫佑的床上。
此刻,南宫佑还未醒来,他的双眸依旧闭着,似乎睡的很是安逸,他的表情看起来略显的十分的满足。
韩夏芝只觉的脑子一片的空白,为什么她会在太子殿下的床上?
昨儿,她不是去了太子妃的寝宫吗?为什么她却会在太子的床上?难道是太子妃设计了她?可是太子妃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这里是百里飘絮的床?那么百里飘絮呢?她又去哪了?
门外隐隐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儿臣惶恐,不知母后驾临。”
皇后?!
韩夏芝整个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