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不作美,已经隔了好几天了,可是一滴雨都没有下过,眼看这样下去,撒下去的种子就要干-死了,晚上撒那么点水,到了白天烈日一晒,干的不要太快!
蹲在田边,司盛楠托着下巴看着已经有些开裂的地面,郁结不已!
哎!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行,干啥啥不成?她苦着脸想,好不容易想做出点成绩来吧,老天都跟她过不去。睍莼璩伤
“楠姐,这要是再不下雨,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地可也弄不好了!”余庆丰捏了把泥土,很快就碎成了渣,“庄稼地到底是看天吃饭,天不好,收成就不好!”
“这我也知道!”她有些烦躁的说,“可是我也不能控制老天吧,让它下雨它就下……榛”
话没说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说着,跺了跺脚,转身往里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余庆丰愣了愣,也不知她做什么去。
她是突然想到一点,如果在阳间,或许没有办点法子,可咱现在不是在地府么?而且有阎王殿下撑腰,据说掌管雨水的不是龙王么?不知道有没有点交情,让他给点面子喷两下不就得了茵?
这么想着,她乐颠颠的去找阎王,却发现他并不在阎王殿里,走到门口,阎王殿的大门是紧闭的,也就是说,他不在密室里,那去哪儿了?难不成这么巧,又去天庭开会了?
阳间的会议就不少,总不至于这地府也不例外吧?
匆匆忙忙的转头出来,正巧看到判官拿着册子不紧不慢的在走,上前一拍他的肩膀,判官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回头一见是她,笑了笑道,“许久未见,司姑娘近日可好!”
“不好!”她很果断的摇头,“见着阎王殿下没?”
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说不好,判官怔了怔,然后摇摇头,“似乎去了嫣云宫。”
“嫣云宫?!”她皱了皱眉,那不是红绡的地方么?咦,他去找红绡干嘛?
这样想着,冲他点点头,“谢了!”,然后拔脚就往嫣云宫的方向去了。
如果没记错,红绡应该还在禁足,这时候他去找她,难道是垂怜她,打算把她放出来了?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嫣云宫前,不知不觉脚步就慢了下来,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什么,心突然跳的很快,明明她是光明正大来找阎王的,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真是奇怪!
门内,阎王看着红绡,微微的叹息。
当年尽欢对这个妹妹也是极尽宠爱的,看着她,依稀总能想起当年那段快乐的日子,可是物是人非啊!
“你还会来看我,真难得!”红绡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我原以为,你此刻正与她双宿双飞,逍遥快活呢!”
“红绡,已经过去了这许多时日,难道你还没有想通吗?”阎王叹气道,“你也明知,她不是尽欢,又何苦与她处处为难!”
红绡冷冷一笑,看着他道,“就是知道她不是尽欢,所以我才不允许你这样。如果她是,我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你们相识在先,我恨只恨自己生不逢时,可她不是,你明明知道不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离休,那不是你!”
“不提她,我今日来只问你,当日尽欢是如何与魔尊相识的?”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蹊跷,尽欢常住蓬莱,魔尊一直在魔域,他们是怎么会有交集的。
更甚来说,也许知道他们怎么相识,便能知道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决绝的选择?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来问这个?”仰起头,红绡大笑起来,“离休啊离休,你不觉得很可笑么?尽欢已经不会回来了,追究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如今仙魔两界逐渐开始失衡,很有可能会重蹈五百年前的覆辙,你若肯告诉我,我自是万分的感激!”他一脸严肃的说。
“感激?”她的声调有些怪异,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离休,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激!我要你爱我,要你全心全意,像爱尽欢一样的爱我!”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炽热,里面写满了赤luoluo的***,阎王别开头,不去看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我做不到!”
“不,你做的到!”她宛如一条蛇一般,犹疑到他的面前,逼着他正视自己,“你若做不到,就不会对那个冒牌货那么用心!从头到尾,你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替代品,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替代品,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她!至少,我身上流着和尽欢同样的血!”
“红绡,事关重大,不要再任性!”他霍地站起身,从她的包围中挣脱开来。
“任性?!”她扬了扬修饰完美的眉,呵呵笑了起来,“我就是要任性,我一贯这么任性的,你忘了么,离休?怎么,你不是从来不管身外事的么,就算仙界和魔域要打了,你由得他们去,关你什么事!你忘了当初插手的代价了么?尽欢已经死了,你还想失去什么?还是说……你真的被那个卑贱的死魂改变了?!”
听到卑贱的死魂几个字的时候,司盛楠真想冲进去狠狠的骂她一顿,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静静的站在门外,动也没动。
“红绡,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尽欢死的不但对我是个打击,你也不好受吧?如果你愿意,三界内多的是愿意疼宠你的良才,你又何必与我这个废人纠缠不休!”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红绡双眸含情,贴近他,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白皙的柔荑抚在他的胸口处,轻声说,“诚如你所说,我红绡爱慕者甚众,可红绡心中,由始至终唯你一人尓!”
她的手指灵活的在他的胸膛上绕着圈圈,试图挑起他本能的反应,而嫣红的唇也凑了上去,逐渐接近他凉薄的唇瓣,呼吸近在咫尺,慢慢的踮起脚尖,只要能这样亲密的接触一回,她便会有几分信心了。
门外的司盛楠听不到动静了,正在困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咕咚”一声,她吓了一跳。
阎王本来是闭上眼,屏住呼吸的,可是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就在她灼热的唇瓣快要贴上时,实在忍不住,一把将她推开。
红绡根本是猝不及防,一下便撞在了桌上,将茶杯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呵,呵呵……”她却大笑起来,看着他,笑得不成样子,“好,真是好啊!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我有多放下尊严,多么主动,你还是这么不屑一顾!何苦,我真是何苦!”
那声音虽然是笑着的,可饶是外面的司盛楠,听着也觉得很是心酸。
阎王紧抿着唇,不置一词,看了她一眼,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一拉开门,看到她站在外面,怔了一瞬,旋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走得很快,连头都没有回。
司盛楠傻傻的看了一眼阎王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狂笑的红绡,想了想,终究走进屋里。
仿若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红绡兀自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到看到一双鞋子停在自己的面前,才愣了愣,抬起头,当看到是司盛楠时,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司盛楠觉得她这句话,才是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真是奇怪,我跟你又无冤无仇!”
“呵,好一个无冤无仇!你不记恨我划花你的脸么?”红绡看着她,并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满是挑衅的意味。
她叹了口气,扫了扫凳子上的浮灰,就这样坐了下来,然后道,“说实话吧,刚开始是有点儿恨的!但是现在看看你,也觉得没什么好恨的,说真的,你也挺可怜的!”
听到她这话,红绡却仿佛受到了多大的侮辱,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司盛楠摇了摇头,“我是没什么资格可怜你,可是,你自己作践自己,把自己弄的可怜了!”
她突然站起身,走过去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镜子,然后走回来对着她的脸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你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可是现在为了爱一个男人,值得么?”
“关你什么事!”恶狠狠的把镜子打掉,她仰起头,一脸愤恨的盯着她,“告诉你!别以为你很得意,你也不过是个替代品,总有一天,还是会被抛弃的!替代品永远都是替代品!”
她反复强调着这个词,司盛楠只觉得她很悲哀,长叹口气道,“你觉得替代品是不是很可怜?那你还愿意做个替代品?我从来没想过阎王殿下会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诸多容忍,只是因为这张脸!”
伸手指上自己的脸,她摇了摇头,“太大的希望,就会失望!你这五百年来,是不是一直希望着他能爱上你?能够有一天垂怜于你?所以,愿望落空了,希望变成了失望,是不是很痛?!”
她的话不重,但是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她的心口上,红绡整个人已经呆掉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满怀着希望,又怎会失望,若不是这样失望,又怎会那么那么的痛!
无所谓的看着被打掉的镜子,还有空空如也的手,司盛楠拍了拍手道,“爱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明知道没有回报,还傻傻的等,你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何必呢?你红绡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身份有身份,干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低三下四!我还是喜欢看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活就活的精彩!我想,当初你姐姐若是如你一般委曲求全,阎王应该不会这么爱她的!”
红绡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
这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会跟她说这些,声如重锤,字字砸在她的心头上。
看着她一脸惊呆的模样,知道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司盛楠朝她伸出了手道,“站起来!牛叉的红绡是不需要人怜悯的,不要为了任何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站起来!”
咬了咬唇,看了看她那只伸出的手,红绡突然一伸手,将她的巴掌拍开,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衣衫还有点凌乱,到底是恢复了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昂起头看着司盛楠道,“别以为你跟我说了那些,我就会感激你!我一样会恨你,讨厌你!”
司盛楠却不以为意的笑,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裙子道,“随你便,讨不讨厌我是你的事,该说的话,我说完了,我走了!”
“喂,你……”红绡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别太当真!”她回眸笑了笑,这次是真的就这样走了。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红绡怔忡良久,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够了解这个所谓“卑贱的死魂”。
离开了嫣云宫,她长长的出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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