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和柳月这么多年了,早已彼此熟悉到只要看表情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看到柳月眼里那抹着急,还有什么不知道。
可生孩子这种事儿,哪里是能够勉强,像徐二奶奶那种好生养情况虽然不是没有,可到底也是不多。
再加上小九还这样小,可贞本就不打算怀孕。
怀孕加上坐月子差不多就得一年光景,这一年里,不管可贞想不想,对于小九照顾势必是不能那么周全。
虽说前一阵子看着小九这样沉默孤单,她也动过这个念头,可到底小九现如今已是缓过来了,她这个念头也就随风飞走了。
小九周岁礼后,林氏特特找了可贞,和她细细说了半日话,主题思想就是让她好好调理身子,以便能早日给小九添个弟弟。
又语重心长告诉可贞,虽然以可贞身份和年纪,并不急于生个儿子巩固地位。可这世上,只有永远利益,没有永远亲人。家族利益面前,一个女人身兼角色,大部分都是可以拿来牺牲。就像是妻子、媳妇、姊妹甚至于女儿。但是一旦做为母亲,孝字大过天,绝对是好一重保护和倚仗。所以生个儿子,多生几个儿子是很有必要。
可贞听过这话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若是旁人说上这席话,可贞也会有感触,可绝对不会有这样深刻。
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林氏肺腑之言,是她这半辈子以来亲身经历。也确实是大实话,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可等小九略大些,孩子肯定是要生。忙虚心连声应了。
不过同样亲身经历,搁白氏身上却完全没有这样想法。
听说林氏过来教导过可贞后,也关了门再次开解起可贞来。告诉可贞,儿子自然是要生,后宅女子靠娘家靠丈夫靠儿子也不错。可到底若自己扶不起来,父亲丈夫儿子,靠什么都是虚,都是白瞎,千万不要把希望全都寄托儿子身上。谁有都不如自己有,求人不如求己。总想着靠人。即便是儿子,总有一天也是要跌跟头。
甚至还罕见和可贞论起了《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听得可贞又想笑又想哭。
她待嫁时候就是这样,魏氏还罢了,她本来就是阿弥陀佛性子。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糊里糊涂,也没什么能指点,说也都是些与人为善话儿。可白氏林氏都有一套自己观念经验,而且这些观念常常互相碰撞,两人又都不肯退让。虽然自来没有明面上起过争执,可暗地里你找可贞一趟说些白。她找可贞一趟告诉些黑,两人走马灯似都没有停歇时候,常常让可贞啼笑皆非。
可想想。也是感念不已。
这会子再看着已桃李年华柳月,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一年多来,可贞虽然不会给柳月做决定,可也字里行间问过柳月两遭。只不过,这丫头真是吃秤砣长大。并不肯改初衷。
可贞听说杏月几个也很是劝过柳月。明白跟柳月说,倚着她们现这个身份和身家。不管是嫁给谁,都只有顶大拇指上供着,这日子只有好,让柳月早做打算,可柳月却只是一笑而过。
大太太也曾问过可贞,听得柳月因着打小经历并不肯嫁人,只愿意一个人清清静静过日子,也是唏嘘不已。虽然觉着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并不是个事儿,可到底是可贞身边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今年腊月,苏铸苏慎都没有回来,只有苏恪带着苏惇苏慨苏悟三个小回来过年。
苏铸早就不想两头跑了,现就愿意一心一意帮着苏铎办书院打点藏书楼。
苏慎则是因为会试就眼前了,时间宝贵。苏铎想过后,给可贞来了信,可贞虽失望可也不是不能理解,自然是没有二话。
其实原本,苏恪也是不能回来。可好歹苏恪是婚,今年说什么也得去老丈人家拜个年,而且家里也要有一个成年男子主持事务,便被苏铎放了回来了。
虽然苏铸这个一家之主并不家,可过年事务,却一点都没少。
而且可贞还因着主持着庶务,所以比往年竟还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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