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石妈妈也察觉到了,闲时和可贞说话,听得可贞嘴里漏出一点半点,也被震慑住了,就是她这个帮着大太太管了这么久家老嬷嬷都不敢说知道比可贞多。
一天,可贞面前,石妈妈把这话儿告诉了大太太,笑说家里那些管事们现怕是二少奶奶。
可贞也抿着嘴笑,“他们若怕我,那就好。什么事儿都照着规矩办,她们就用不着怕我。谁不想养家糊口,有些事情自然是装作看不见。”
大太太连连颌首,以前只是听苏氏说过可贞很擅持家,这会子才知道并非虚言。旁还就罢了,可这样老练手段,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会。
这样想来,便把采买、厨房这两处账本交割给了可贞,每日里又让苏愉苏忛过去好好和可贞习学。
虽然大太太也给苏愉苏忛请了女红师傅来教导针线,可这些日子以来,大太太越发信任可贞,所以竟还是可贞陪着苏愉苏忛绣嫁妆辰光比较多。
大太太看来,女孩子学得一手针线女红固然很重要,可怎么把学到手针线本事大限度用出来,这才是为重要。可这一点,却是那些个女红师傅教不了。
针线女红是女孩子未嫁时门面,是本分。像她们这样人家,哪家不请了女红师傅家教导。天生平庸没有天赋勤加练习,天生手巧天赋出众加精益求精。虽然也有好坏之分,有女孩子能看人裁衣,有女孩子还只能量体裁衣,可真是鲜少有女孩子针线活计拿不出手。
可一样针线,为什么有人名声外,有人却籍籍无名?还不是没有利用好自己手艺!
好比裁剪一件衣裳。料子花色配饰搭配好后,能什么场合穿,有多少人会认同,又有多少人会称赞,能达到什么目,这才应是做一件衣裳初衷。
尤其女孩子出阁后,要管家理事,要伺候公婆,要服侍丈夫,要教导儿女。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做针线。难得做一次,不管是给自己做还是给公婆丈夫做,都必须卡点子上。必须有所作用才是。
而大太太冷眼看来,不管可贞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是很懂这一则。
现如今家里上上下下,包括外头亲朋故旧府上,谁不知道可贞女红出众。可论到底。可贞嫁进来才堪堪两年,光是怀孕坐月子带孩子就忙不过来,并没有做过多少针线,可为什么大家伙都知道可贞针线好。还不是因为刚进门时,给上上下下众人做针线到现还让人念念不忘。
给主子们身边贴身妈妈大丫鬟做针线,或许有人觉得跌份。可现如今,亲朋故旧府上能知道可贞女红出众,还不是得益于她们传扬。
所以大太太要让苏愉苏忛学。就是可贞这份长远眼光,凡事能色色想前头,就已是了。
不仅让苏愉苏忛跟着可贞学针线,让可贞指导着绣嫁妆。大太太还让这小姊妹两个跟着可贞学持家,学习怎么做媳妇。
凡事说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身经历。所以大太太亲自教导之余,也让苏愉苏忛睁大眼睛看看可贞是怎么为人处事。看看可贞是怎么和太婆婆、婆婆、妯娌小姑、丈夫儿女相处。
可贞明白了大太太意思后,也很愿意把自己知道教给苏愉苏忛二人。
其实这两年来,可贞真是很钦佩大太太。
自然,这两年来,大太太对她真是没话说,事事都能想着她替她考虑,有这样婆婆、太婆婆,可贞真是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可让可贞钦佩,是大太太对苏忛态度。
没有经历过真是无法了解,她到现,仍是万分感激林氏白氏和魏氏。
这三人她备嫁时候,真是把那些个压箱底几十年经验教训、人情世故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讲解给她听。告诉她怎么和婆婆妯娌小姑丈夫相处,怎么和家里下人相处,怎么和不同阶层不同性格人打交道,怎么处理突然状况,怎么面对唇枪舌战,怎么化解背后绊子和阴私手段。
可贞心知肚明,要是没有她们教导这些心思手段,她婚后生活绝对不可能这么悠哉。
而这两年来,大太太对于苏愉苏忛也是如出一辙教导。苏愉还则罢了,可苏忛是庶出,大太太仍旧心无芥蒂把压箱底经验本事一起教给她,而且不管压箱钱数目到底怎么样,起码明面上嫁妆,苏忛和苏愉是不相上下。
要知道,大家族中嫡女庶女嫁妆是有例。可大太太显然没有尊崇这个份例。用她话说,家里拢共就这么两个姑娘,还有什么例不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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