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今夕何夕

    徐洪森见林蓉低头慢慢吃东西，若有所思，赶紧把话题扯开去：“林蓉，你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这下提醒了张南风，他今天干嘛来了：“对了，林蓉，有没什么中意？对服务还满意吗？”

    “嗯，正看。”林蓉跟张南风不熟，轮不到她来评价他公司怎么样，员工啥素质。

    徐洪森却对林蓉语言风格熟悉不过：“看来不大满意。蓉蓉，张南风是我好朋友，他面前不用藏话，而且我们之间任何话都会只限于我们三人范围内。”

    林蓉不好意思了，急忙说：“也并没有比别房产中介不满意。”

    张南风笑了起来：“这话说，惭愧。不过房产中介良莠不齐，各个经纪水平确实差了很多，我关照下面经理，只收你15%中介费，可能他因此没有把好经纪指定给你。”

    林蓉点点头：“哦，这样啊。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大家都要养家糊口，我占便宜了，别人劳动力就贬值了。张总，我愿意付正常中介费，请给我指定一个好经纪。其实买房是大事，相对买到好房来说，这点中介费真不算什么。就像我做采购一样，同样产品报价有高又低，需要做采购员去寻找去谈判，如果采购员优秀，就能给公司节省成本，创造利润，多付一点工资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我宁可要一个有经验负责任好经纪为我寻找好房源，我不想节省这点中介费用。

    张南风惊讶看看徐洪森，又看看林蓉：“哦，很少有客户说这种话。恰恰相反，很多经纪都被‘飞单’过，客户看中房子后直接找房主交易了，结果很多手续没办完全，留下了一堆麻烦。”

    林蓉平静说：“那些人图省经纪费，我图买卖房子挣钱，大家目不一样。很多人以为他们是卖掉房子时候挣到了钱，我看法正好相反，我觉得人是买房时就决定了他能挣多少。花同样钱买到房子，因为地段，小区，交通便利程度，周围环境，市政规划不同，今后升值空间完全不一样。所以我需要有经验房产经纪为我提供有专业化咨询，并且保证交易没有任何漏洞和风险。我不介意这点中介费。”

    张南风目瞪口呆：“哦，林蓉，这些好像是我给经纪上课时说话，怎么跑你嘴里去了。如果我员工都有你这脑瓜和口才，他们肯定能大幅度提升成交量。”

    徐洪森一笑：“林蓉是很有天赋。”

    “这跟口才没关系，只是大家需求不一样，思路不一样。给我派一个能回答我问题经纪吧，不要那种一问三不知，只能当一把门钥匙经纪。如果经纪不能帮我寻找房源，不能判断房子市场价格，不了解房子周边环境，总之，如果经纪不比我自己有多房产专业知识，我觉得15%经纪费都太高。”

    张南风想了想：“这样，林蓉，我自己带你看房，你这些乱七八糟问题会把我经纪砸晕，还是我自己来回答吧。”

    张南风掏出一支笔和自己笔记本：“你把你电话号码，你买房预算，你想要房子类型告诉我。”

    林蓉犹豫了一下：“张总，你这么忙，怎么好意思。”

    张南风笑了一下：“没关系，公司日常运作不归我管，我工作是炒房，帮你买房就当我自己随手多进一件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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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电影后，徐洪森带林蓉回到自己家，高级公寓楼里一套两层复式房，加高楼层，装修异常精致。

    “真漂亮。”林蓉说。其实“漂亮”两字用这里根本不合适。徐洪森家里所有家具摆设都是特制，风格统一，客厅里摆着意大利进口实木框架皮沙发，墙面上是巨大名家原版摄影作品，螺旋型一道镂空楼梯盘旋而上，所有隔断都是用蚀刻玻璃做，蚀刻花纹也每扇不同。非常抽象，非常优美，令人目眩神迷。

    “是我自己设计，然后定做，花了不少时间。”徐洪森说。

    林蓉微微吃惊：“你自己设计，你这么有艺术细胞！”徐洪森公司管理上表现是一味理智冷漠，生意谈判上又精明厉害，林蓉真没想到他品味如此高雅。

    “嗯，我从小爱好美术和音乐，但是家里不允许我修艺术，只能当做一种兴趣爱好了。”徐洪森把灯打开，走进开放式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鲜牛排，“吃西餐好吗？”

    “嗯，你会做？”

    “我擅长烹调，会做中西餐和各种点心。”徐洪森说。

    林蓉惊讶说不出话来，共事7年，原来他还有她完全无知另一面。

    徐洪森把黄油抹牛排上，将平底锅烧热，将牛排放进去煎，等时间里，将生菜从包装袋里倒出，用色拉酱拌好，又做好冰柠檬茶。然后将牛排，生菜，冰茶和红葡萄酒一一摆餐桌上，点上蜡烛，熄灭电灯：“蓉蓉，来，我们共进晚餐。”

    林蓉不由得微笑了，餐桌上长茎红玫瑰吐着幽香，徐洪森眼中柔情似水。林蓉忽然发现自己过去28年白活了。

    林蓉坐下，拿起刀叉，牛排煎得很生，一刀下去，粉红汁水流了一盘子。徐洪森烛光中举杯与她相碰，浅浅喝了一口，优雅高贵如童话中王子。

    林蓉默默对自己说：今夕何夕，能与君同，不管今后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