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降临,今日天气尚好,黑幕般的夜空,稀疏的撒落着碎星,而那半轮明月却孤独而悲悯地俯瞰着这尘世沧桑。
蓬莱客栈离入口最近的一间房内,床榻前的雕花高脚无底四面方几上的紫砂炉淡烟袅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清淡如菊的香味。
凤无泪脸色苍白里泛着幽幽的青色,了无声息的躺在床榻上。若不是略微还有起伏的胸脯,以及榻前不停为他擦拭额头的女子,真会以为床上摆着的不过一具尸体而已。
香雪搓着手,来回度着步子,口中念念叨叨,“成王殿下快不行了,沈公子你快点来啊,你到是快来!”
梦萝被香雪念得心慌,将手中帕子放入身旁盛着热水的铜盆中,绞了起来,“香雪,凤无泪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去门口守着,看长安他们到了没有。”
“是,小姐!”香雪知道自己在这里打扰到梦萝为凤无泪疗伤,只能先去门外候着,垂首退了出去。
“爹,求你了,带我回去!我不想呆在那里,真的不想…………”昏迷的凤无泪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声音干涩沙哑,似正经历着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
梦萝重新将绞好的帕子,敷在他的额头,却被他抬手抓掉。而她的手腕却叫凤无泪一把抓住,力道大得似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
她只能咬牙忍着痛,粉白的清秀脸颊因为疼痛涨得通红,任她再怎么用力,也掰不开凤无泪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凤无泪,你放手,我不是你爹!快放手啊!”
几番挣扎之下,昏睡中的凤无泪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用力。梦萝见挣脱不得,只好放弃了挣扎,耐着性子一遍遍在凤无泪的耳边轻语道,“凤无泪,你醒醒,你爹他正在宫里,等你醒来就可以回去见他了,你快醒来…………”
怎料到凤无泪像是听到梦萝的话一般,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嘴里一直不停地喊道,“不要!我不要进宫!不要……我不要…………”
梦萝不知凤无泪这是怎么了,身中皇室秘香不说,这呓语更是让人奇怪。自小在宫中长大之人,却排斥进宫,不管皇帝叫父皇却如民间百姓一般,叫的是爹。
不过这些细节还不容梦萝深究,房间的门已被推开,迟长安气喘吁吁地与香雪跟在沈非墨身后。
只见沈非墨一身红衣,发丝轻扬,衣袂翩翩大步而来。整个人给人以稳重自持,慌而不乱的气质,仿若世间没有何事能让他动容一般。
湛蓝的眸子,温柔如水地给以梦萝安抚的一眼,似告诉她,“别怕,一切有我。”
梦萝慌乱的心,竟在见到沈非墨的那一刹那,放松下来,深吐一口气,笑得有些牵强,“你总算来了,我真怕他…………”
“你做的很好,这佛陀香对他很管用!”沈非墨走至床前,和颜悦色的宽慰道。言罢,就要坐下替凤无泪把脉,视线落在凤无泪紧抓着梦萝手腕的手上,湛蓝的眸子似有不快一闪而过。
梦萝见到沈非墨的迟疑,沿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尴尬地去将凤无泪另一只手拉到沈非墨跟前放好,“他方才发梦,你把这只手吧。”
沈非墨那一眼,让梦萝有些心虚,那感觉如同自己偷了东西被人发现一般。将将稍定的心,因为沈非墨那一眼,又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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