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噩梦,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梦见自己结婚了。
早上起床,我把梦境告诉瘫在沙发上的于越。
他想了想问:“有没有在梦里看清新娘子是谁?”
“没有,她只是……只是一个女人,我与她站在一起,然后亲戚朋友挨个过来送祝福,突然我很恐慌,往下一看,妈的,我没穿裤子。新娘子说,没事的,将就着先把婚结完吧。这时我才想起,我不能结婚,我不爱她,为什么要给他结婚?我就跑啊跑,裸奔着跑出了那个地方,在阶梯上摔了一跤,摔醒了。”
“你恐婚,说明你向往自由,不想过早地进入围城,被柴米油盐束缚。没穿裤子,说明你骨子里认为婚姻这种形式无法给你带来安全感。于公解梦如何?”
我把他的脚扔开,也瘫到沙发上说:“恐婚,是因为中国式婚姻参杂了太多爱情之外的东西,我怕被婚姻所累。单着吧,一个人多爽,像你一样,整天正事不干,跟公狗一样,到处走草。”
“哈哈哈,你总算看透了,为时不晚哦。”
“我有个大学室友,被同一个女朋友连续背叛两次,受到了极大的心理打击,终于不知道去哪里出家当和尚了。我打心底敬佩他这样的人,能完全放下,对红尘世俗伸出中指,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天天吃素,不能泡妞,这样的生活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食色,性也。我就好奇了,那些天天慈悲为怀大谈佛理的人,他们真的没****吗?”
“有一个尼姑说,她们守着不尽人情的戒律,吃着毫无肉腥的‘草’,念着没人听得懂的‘咒’,剃了头发,但没有剃掉欲望。所以和尚和尼姑都是有欲望的,只不过他们把欲望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南宋的《癸辛杂识》里面有这样的故事,说杭州有一座叫‘明因寺’的尼姑庵,如果有和尚来庵里,晚上必会叫年轻的尼姑陪睡。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和尚,庵里专门弄了一间房,名曰‘尼站’,‘尼站’内安排不少尼姑进去,接待这些和尚。和尚与尼姑约,不与俗人玩,也可以看作是维护宗教自身形象和内部秩序的法子吧。”
“你看吧,说到底,人性都他娘的一个样,所谓的什么信仰啊,只是用道德来压制欲望,有个鸟用。”
“这就是人类社会,不仅需要信仰,还需要秩序。”
“可是,老兄,”于越挨过来,“我们现在是在上海啊,魔都,知道不?不是山旮旯的和尚庙尼姑庵,这是红蓝绿女的咆哮交欢的地方,你可不能太亏待自己。我们需要回到以前的放荡生活!今晚我要去放荡,留个机会给你,找个女伴回家好好发泄发泄这些日子的怨气吧。试试,约一下那天跟你一起的小妞,保准有戏。”
“不约,我们是同事,这样不好。都说兔子不吃……”
“不吃窝边草的兔子不是好兔子!”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赵丽妃。
于越抢过手机一看:“是不是这个妞?说曹操曹操到!我来接!”
我手慢了半拍,没能抢过他。
这厮接起电话,装出恶心的声音:“妃妃啊,我今天空虚寂寞冷,来陪陪我嘛,给我暖暖身子。”
我踹他一脚,立马夺过手机:“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是神经病。”
电话那头的赵丽妃显然被整晕了:“刚才?谁?哎哟,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跟我开这种重口味玩笑。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没安排过来陪我逛街。”
于越在旁边给我抛媚眼,使脸色,悄悄说:“快答应!这是机会。”
“今天我……”我本想说今天有安排了,一看于越那货的下贱表情,心想干脆出去散散心也好,“我没有安排,告诉我一个地址吧,我马上过去。”
“好的,港汇商场大门碰头,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于越倒在沙发上做着耸臀的下流动作:“噢耶!晚上小宇和妃妃,小宇和妃妃,小宇和妃妃,哈哈哈哈!”
我让他闭嘴。
陪女人逛街的经验,最开始是在大学时偶尔陪付文心逛商场,她买衣服,总是问我哪一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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