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宁抬步出门。
穆芷苓瞧见萧玉宁,飞快地朝她走去,道:“娘亲!爹爹喝多了。”
她侧过头,示意几人将穆宗泽抬入房中。
萧玉宁上下打量着穆宗泽,不禁蹙眉。
穆宗泽从未喝成这样。
记得多年前,他误会她和别人时,一晚上将一大坛二十年的陈酿喝完是,次日清晨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怎的今日才两个时辰就醉成这样了?
几位小厮将穆宗泽送至榻上,正想着赶紧离开,却被穆芷苓叫住:“你们几个,我怎么看着如此面生?可是刚来的新人?”
那几人相顾一视不敢说话,只是垂头站在穆芷苓跟前。
好半晌为首的那人才说:“奴才在国公府有些时日了,只是我们这般粗俗平庸的面孔,小姐您不记得也属正常。”
穆芷苓挑眉,道:“既然来应国公府有些时日了,那为何也是不记得路,我爹爹醉酒,你们理应将他抬回静轩阁,怎的去了吴姨娘的聚星屋?”
萧玉宁本欲进门探一探穆宗泽的情况,却在听到穆芷苓说出这样的话后,猛地一惊,她回头惑道:“苓儿,你说什么?”
穆芷苓走到萧玉宁跟前,抱着她的手臂,道:“娘亲,刚才我睡不着,便想着去找萱姐姐,不想竟碰到这几人,他们要将爹爹送往吴姨娘的房中。”
穆芷苓深知萧玉宁若是得知真相,定会勃然大怒。连她都差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作为妻子的萧玉宁,她如何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被抬入别的女人的房间,而那个女人还是四爷的姨娘!
可此事她必须得说,如今看来,只能和长房撕破脸了。
萧玉宁双手握住穆芷苓的肩头,哑着嗓子,道:“苓儿,你说的可是真事?”
声音犹如被碾碎一般。
适才她听穆芷苓说完,第一反应是震惊,紧接着便是不相信。可想到苓儿不会骗她时,这一切的质疑变成了愤怒。
穆芷苓见萧玉宁眼底的愠怒,心底也是不好受,仰头道:“娘亲莫要生气,爹爹回来了不是吗?”
萧玉宁眉间的愁色这才消了一些,可心底的愤怒却丝毫未有消减,指着那几位小厮道:“你们明日去赵掌事处领三个月的工钱,以后不准踏入国公府一步。”
几人表情微僵,为首那人想说什么,却听穆芷苓突然冷着嗓子道:“你想说你们是长房的人,所以即便是离开国公府也需得征得大老爷的同意是吗?”
几人垂下头,算是默认。
他们跟着大爷大夫人多年,明着是长房的下人,实则更像是护卫一般的存在,若没大爷和大夫人的同意,谁又能将他们赶走。
“那你们大可前去汇报,就说我要将你们赶出府,看看这应国公府现在是谁在做主!”
萧玉宁气势咄咄逼人。
她现在正是满肚子的气没处消,刚好眼前这群炮灰看着甚是碍眼。
且如今她也不必再顾及着长房。
表面上和她情同姐妹,可背地里却全想着算计她。
十年前高氏救下她收留她,所以萧玉宁心中一直对她甚是敬重,即便是穆芷苓曾跟她说要提防着高氏,她也未曾真的怨恨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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