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子。诬陷大郎,就是诬陷殿下。若是成功地搬倒了殿下,谁将受益?”
李暅手上一抖,低声道:“相王…旦。”
韦欢点点头,手将茶杯捏得更紧:“他是废太子之子,又曾为皇帝。而今储君之位却被殿下占去,岂能甘心?铤而走险,亦是意料之中。至于从二郎这里打探消息,则是更自然不过的了。殿下、大郎、二郎阿姊和我,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若齐心协力,团结一心,则他有何机可乘?我们自己内斗起来,才是最如他的意。所以他才特地要招惹二郎,为的不单是从二郎这里打探消息,而是要离间大郎与二郎兄弟。我们若责罚守仁,岂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停了一停,又道:“眼下我们的敌人,是相王旦。首先要考量的,便是怎么对付他——而不是自己家里先斗起来。”
李暅沉思不语。韦欢将茶杯猛地捏了一下,放下时面上已露出恰到好处的慈爱,扶着人下地,一瘸一拐地走到韦欣面前,扶她起来:“阿姊素来心善,将人都只往好处想,始嫁人便去了庐陵边远之地,不谙这宫中的弯弯绕绕,所以一意只想着责备守仁,实际上,这并非守仁的错。阿姊万不可因此便责备他。”轻轻一笑,又去扶守仁:“二郎快起来,这事纯是相王与李千里的错,不干你事。”
韦欣咬牙道:“不管初心如何,结果终是累你们受了苦楚…多少都有过错。”
韦欢笑:“若以结果论,我们虽受了些苦楚,却是因祸得福。这样看,不但不该责备守仁,反倒还该多谢谢他——佛奴,将我那副马鞍拿来,赐给二郎。还有几块翡翠,便与阿姊和几个小娘子分了罢。”
看韦欣还要推辞,看李暅道:“乘着封太孙的旨意还未传出,相王那里未得消息,殿下赶紧召集僚属,商议应对之道是正经。”
李暅深以为然,命王元起去召集众人,自向韦欣与守仁道:“阿欢说得在理,你们谢了赏就去罢。”打发走二人,却还在韦欢身边不走,韦欢忍着脾气,轻声笑道:“殿下还有事?”
李暅将手伸出来,在她脸上一碰,笑道:“无事便不能和你说话么?”
韦欢周身一僵,退开一步,道:“殿下要见臣下,不去换身衣服?”
李暅道:“迟些再换也来得及。”又要靠近,韦欢郑重跪下,肃容整面,如奏对之仪:“殿下待心腹之臣如此随意,妾以为非古来圣君之道。”
李暅便收了笑,挥手道:“罢了罢了,听你的,换衣裳。”悻悻然出去,到门口见守礼满面欢喜地过来,又住了脚:“生了?是男是女?”
守礼笑道:“禀阿耶,是个女儿,母子皆安。”
因回头让乳母抱着过来,李暅伸头一看,手在婴儿颊上一捏,道:“女儿也好…不过你还是要努力生下长子,好不负你祖母的期望。”
守礼一怔,应了一声,送走李暅,再进屋看韦欢时便没了喜色:“阿娘…”
韦欢握掌成拳,挤出些笑来:“别听他的,女儿有什么不好?——你可想好了名字?若没想好,我这倒有一个。”
守礼道:“请阿娘赐名。”
韦欢便望着门外,咬牙道:“虽是女儿,也是我们一家四口千辛万苦盼来的,就叫阿盼罢。”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前面你们留言的bug明后天改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