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当妫妤看清楚玉身边的薛泽昊时,那一瞬,她好像见了鬼一样,立刻闪身退至门外,尖声喊道:“来人,护驾!”
没有人应声前来护驾,倒是令一屋子的男人们,个个戚眉看着妫妤,有些莫名她此番表现究竟为何。
薛泽昊仔细地看过妫妤的面相,迎向楚玉担忧的视线,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她,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她!”
谁知,薛泽昊话音刚落,门外的妫妤,竟然面目狰狞地尖叫道:“薛妧!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杀我母皇,屠我弟妹,夺我妫氏皇权,今日我不逃了,我要为我那无辜枉死的妫氏一族报仇雪恨,你纳命来!”
空中急速飞来许多泛着寒光的暗器,直冲着楚玉与薛泽昊而去,唐逸清本能地旋身飞起,想要去挡。没成想,一阵白光闪过,慕容皎已然甩下衣摆,凌然立在了他的身前。
慕容皎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如何。她伤他彻底,他明明对她失望透顶,为何在惊见到她有危险时,他的身体却能快过他的头脑,第一时间挡在她的身前?
不用回头看,只从那一众男人的关切问询中,他亦能感知到,她连惊吓都不曾有。
也是啊,她如今一身武艺十分高强,何需他人相护?他这般不自量力地贸然站出来,跟个跳梁小丑有何区别?她根本不屑他的一片情啊!
羞怒不堪的慕容皎,双手背在身后,怒目瞪向妫妤,说:“你看清他是何人再打杀亦不迟,如此莽撞,难怪会被人灭族!”
不是吧?妫氏一族被人灭掉竟是真的?!妫妤的灭族大敌,同样姓薛,还与薛泽昊相似到她一眼之下能错认的地步?
“薛妧!你以为,你头发变白了,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恶贼,我要杀了你!”妫妤根本不听慕容皎之言,情绪万分激昂,两手连动间,数不清的暗器直射而来,若慕容皎不闪身避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慕容皎正分神倾听身后的响声,似乎没有料到妫妤这么冲动,居然再度射出暗哭,甚至,她也没避着他,等他抬头时,那泛着寒光的暗器,几乎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正在此时,他的腰部,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搂住,人也随之在空中倒翻了一圈,再度落地时,他发现自己被楚玉送至了一众侍卫的身后。
不及他细细感悟那一刻的震颤,发丝飞扬间,视线中,那个女人怀里的男人,已然换成了黎子轩。
黎子轩面色激动,嘴里喃喃念着“玉儿”时,那个叫做楚玉的女人,已经与薛泽昊站在一处,二人两手相扣,似乎是打算共进退,一起面朝妫妤而立,而唐逸清与荀致远则戒备地分站在他们的两旁,蓄势以待。
慕容皎就这么站着,望着眼前这一幕,眸色明明暗暗,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只余那道白色纤细的背影。
清冷的女子嗓音,缓缓升起:“妫妤,在我这里,你休得放肆!若你伤了这屋中任何一个男人,我必剐了你!”
“楚玉?哼,你这女人,夺我所爱,还与我的仇敌关系如此亲密,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哪怕就此身死,也要拽着你和他一起下地狱!”说着,妫妤拔出佩剑扑杀了过来。
“铮”地一声响,人影晃动间,竟是楚瑜闪身迎了上去,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侍卫的长剑,架住了妫妤手中那把花纹繁复的宝剑。
妫妤怒目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瑜,大声说:“楚少主,这里没你的事,你既不愿相帮于我,就请你闪一边去。若是误伤了你,我可不会负责!”
楚瑜沉着脸说:“怎会没我的事?你说与之有不共戴天仇恨的女人,是我未来的亲亲娘子,现在的嫡亲表妹!你说,以我们这般亲密的关系,你若对她不利,我岂会袖手旁观?”
妫妤愣了,继而指着楚玉的方向,不可置信地说:“你!你竟然也与她苟且一处?”
楚瑜听了火气直冒,愤然道:“住口!你这恶妇,果然如慕容皎所言,活该被人灭族!幸好,你的仇敌留了你一命,不然,我上哪里去找你报仇!”
妫妤有些惊异:“你,你都知道了?”
“当然!上次皇宫宴会,你与慕容嫣一道暗算于我,令我饮下掺杂有南鄅国皇室特制顶级迷药的清酒。彼时,适逢恶人暗害玉儿,她险些因此而丧命。当她苦苦挣扎于生死之间时,而我却昏睡着毫不知情。你可知,当我得知这一切时,我有多痛恨自己,又有多么憎恨你!”再度回忆起当初的一切,楚瑜望着妫妤的视线,几欲喷火!
若不是这女人横中参一脚,楚玉或许就不会出事,她也许就遇不见薛泽昊,遇不见皇甫元烜!他和楚玉之间,或许就不会隔着这么多男人!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慕容嫣已经死了,这笔账要全部算到妫妤的头上!
望着楚瑜满是杀气蒸腾的模样,妫妤慌了,她连忙说:“楚少主,你听我解释,那是慕容嫣威胁我这么做的…”
谁知,楚瑜听了,冷声一笑:“呵呵!你以为她死了,你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吗?今日,我便送你去阴曹地府与她对质!”
楚瑜没有用剑,却是对着妫妤的胸口,重重地拍下一掌,妫妤顿时飞了出去,摔落在门边的地毯上,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妫妤挣扎着抬头,望着楚瑜阴沉着俊颜,一步步向她走来,她忍着身上的伤痛,对着慕容皎说:“太子殿下,你…你莫不是,不想,不想替你的皇弟报仇,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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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