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皎微抬下颌,望着楚瑜的背影,冷声说:“楚瑜,住手!”
楚玉循声望了过去,慕容皎并没有看她,沉声下令道:“扶太女殿下坐下,我有话相询。若是,有人对她不利,格杀勿论!”
这一道狠厉的命令,引来了在场众人的目光。楚玉望着慕容皎,面上现出震惊之色,许是她根本想不到慕容皎会这么说。
妫妤有些欣喜地任暗一将她扶了起来,蹒跚着来到慕容皎身前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慕容皎话方出口,才知道有些重了,他避而不看楚玉,只望着抿唇不语的薛泽昊,冷声说:“不是想知道事实真相吗?那便来听听,她到底怎么说。”这话虽是明着对薛泽昊说的,那冷沉语气中的惆怅,何尝不是对那个他割舍不下的女人。
黎子轩望着慕容皎愈加惨白的面色,不由心中一软,主动放下了背篓,上前执起楚玉的手,又拖过薛泽昊的手,这般一边拉着一个,缓缓走到圆桌前坐下。
荀致远见此,挥退了一众暗卫,他主动走到慕容皎身边护卫着。
只听“咣当”一声响,楚瑜将手中的长剑给扔到了地上,瞟了妫妤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楚玉身后立着。
慕容皎扫视了一圈众人的神情,最后停留在妫妤的脸上,淡淡地说:“说吧,慕容皓究竟为谁人所虏,这与你口中的薛妩又有何关联?”
妫妤愤恨的目光,依然炽热地落在薛泽昊的脸上,仿佛她就是认定了,她的灭族之敌,就是这薛泽昊无疑。
她缓缓开口,慢慢讲述了她所亲身经历的一幕幕。
半年多前,南鄅国皇宫发生了一件可怕的大事。那就是,一夜之间,戒备森严的南鄅皇宫,竟然被一群武功高强的蒙面杀手给血洗一空,皇族一脉尽皆被屠,哪怕是襁褓之中的婴孩,也无一幸免。这帮乱臣贼子,真可谓丧尽天良。
恰好那一晚,妫妤不在宫中,原本打算上小倌管寻花问柳的她,意外的因为沿途美食的香味吸引,中途下了轿子,踏着月色在城中闲适地乱逛。
也幸好,她提前下了轿子,不久后,那一众侍卫及轿夫,全部被人莫名当街杀死不说,她的府邸,更是血流成河,良夫美侍及一众仆从侍卫,尽皆横卧血泊中。
南鄅国皇族中人,一夜间被人屠了个干净,偏那帮大臣们个个安然无恙。
就在群臣聚集朝堂六神无主之时,一个男人冒了出来,言说,他乃上任女皇的嫡长子,是女皇挚爱的薛皇夫所生之子,随薛皇夫姓薛,叫薛妩,而上任女皇对他的赐名是:妫妩。
望着自称为薛妩的男人身后那一众气息沉稳、目露精光的黑衣护卫,这帮大臣如何不知,血洗皇宫,杀死女皇全家的凶手,便是这没有封号的王爷,亦是女皇的嫡亲兄长!
只是,按理说,女皇今年三十有余,她的兄长,总该比她还年长几岁,不过观这妫妩,却似乎二十来岁的模样。
若不是那些老臣犹记得,当年薛皇夫的倾城绝色,从而主动站出来为薛妩正名,又有薛妩拿出来的上任女皇亲赐的皇族身份印鉴,一众大臣恐怕都不敢贸然称臣了。
因为,有几名资历颇老的旧臣,极力证明薛妩的身份,尔后,又言说如今南鄅国皇族几乎后继无人,言辞恳切地请薛妩重回皇宫,执掌南鄅国万里江山。
薛妩婉言推脱了一番,直到群臣下跪山呼叩拜,他才豪气应下国君一职。
从此,女皇执掌江山几百年的南鄅国,迎来了第一位男帝:薛妩!
男人当政也就罢了,正经的太女妫妤,竟然沦落到了仿如过街老鼠的地步,遭到皇榜举国通缉,理由竟是,她心狠手辣杀尽皇族,不过是因为她想早日登上皇位。
可笑如此拙劣的谎言,居然满朝文武全然相信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伸张正义。她府中惨死的那些良夫美侍的家人,甚至还发声声讨于她,言说她丧尽天良,杀了尽心伺候她的一干美男。
若不是有忠心的属下拼死相护,妫妤哪能里熬过这半年来的日夜追杀。眼见着身边的侍卫一个个为了保护她而死,妫妤真真是恨气冲天。
等到妫妤历尽千辛万苦辗转来到东虢国,企图找登上皇位的慕容皓搬救兵相助,不料,慕容皓居然跑去御驾亲征攻打邶邢国,她由此而扑了个空。
妫妤好不容易甩掉一众追杀她的人,跑到邶邢国的边城棠樾,谁知,她还是没有追上慕容皓的脚步。
这女人为了报仇,也真是忍辱负重,什么样丑陋的乔装打扮,她都试过。
当她与侍女一起,扮成落魄小姐的模样,急急地从棠樾追往西塘而去时,没想到,她们竟然在山林中听到了打斗声。
半年来的追杀,令妫妤晃如惊弓之鸟一般,她根本不想主动招惹是非,只是,她眼前的这条山路是条捷径,能助她更快的追上慕容皓。
妫妤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不回转了,命令属下几人隐了气息,躲在暗中察看。不曾想,她细看之下,竟是大吃一惊。
一些明显身穿禁军服饰的士兵们,正与一群黑衣蒙面的武林高手厮杀着,而她一心想要寻找的兴治帝,竟然被数十个武林高手给团团围困了起来。
若问妫妤何以能认出慕容皓的身份,只因慕容皓一身明黄的龙袍,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况且,他在打斗时,妫妤也看清了他的脸。
树林里,到处是兴治帝所带的侍卫尸首,正在这时,一位身才修长的男子,飞身落入了包围圈中,慕容皓与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背背相抵着,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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