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只盼着这仪式快点结束,忙起身乖乖地坐到对面。不想薛世子也是一样心思,两人不由撞了个满怀。慌得小雨急忙躲在一旁,薛世子倒趁机狠狠地抱了她一下,见她不似平常那样跋扈,心里又好笑又得意。
这般枯坐了半晌,小雨虽然坐得住,也忍不住寻思:“不会就这样坐到天黑吧。”好在四周人声不断,想来是薛世子家里的女眷过来看新房和新人,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有个人温声道:“陈夫人,您也过来了。”
“侯夫人,可得了谢媒的银子?!”
“哎呀,竟然用了这么多药玉的窗子,这得多少钱。年轻人,不晓得深浅,这药玉的窗子到了早晨,晃得人睡不成觉。”
“啧啧,小心叫你婆子听见,又骂你懒。”
这时,有个管家媳妇的声音插进来:“这是新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吧。外边预备了酒菜,你们过去吃吧。”
映雪忙道:“我们姑娘还没吃,我们做奴才的可不敢躲懒。”
正说着,外边又有婆子高声道:“这几位姑娘让一让,让我们府里的几个姑娘进去瞧瞧世子夫人。”
紧接着喜娘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这个不能放这里,快把这个摆到那边桌上,一会儿喝合卺酒的时候用。”
“你们几个这边站着。”
“快,快几个婶娘来看揭盖头了。”
“这可不是咱们南边的习俗,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呢。”
“哎呦!”有人伸手拍了拍小雨坐的拔步床,夸张地赞道:“这可是今年的时兴款式,去年安王大婚时还流行那种桶式的,前儿还听安王妃抱怨太笨重了。”
“这能一样吗,听说这里的家具都是世子夫人的哥哥亲手打的。”有人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答道。
这时又有人进了,高声问道:“你刚刚看了嫁妆了吗?哎呀,想不到夏家还挺有钱的,娘娘也给了不少的赏赐。”
“可不是,你瞧见那对一人高的喜烛没有。听说是圣人送的,不是赏赐,说是给新夫人的谢仪。”
“什么谢仪,还不是瞧着咱们世子才给的脸面,也不看看她们家才几品。”
旁边有人大笑起来:“六品也是品啊!人家还有个探花呢。”
小雨皱着眉头,听得心急,也不好出声询问。倒是纹娘知机,在小雨身旁咳了一声,小雨晓得纹娘还在,心中大定。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喜娘又跑了进来,将秤杆塞在薛世子的手里,低声交待道:“待会你拿这个去挑。”
屋外几个随薛世子接亲的年轻男子便哄笑起来,有人跑进来递过一杆短枪道:“薛将军,咱们上马都是提枪,你用那个成什么样子,这个才是你平常的兵器。”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了都急吼吼地涌了进来,唬得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直往后躲。东安忙招呼小厮将人往后推。薛世子的朋友多是武将和勋贵,个个都有些浑不吝,大声嚷嚷道:“成亲嘛,就是图个喜庆热闹。”
薛世子也不生气,笑吟吟地举起手里的银枪朝内室走去。小雨被喜帕挡着,正瞥见薛世子大红的衣服上挂了个碧绿的玉坠。却是早些年薛世子给小雨,后来小雨为了过关卡,拿出来想贿赂周崇的那一枚。小雨瞧见那玉佩不由心虚,暗想:“故意挂了这个,是不是一会儿想要找我算账啊。”
她这里正胡思乱想,心中有些惶然,薛世子已经跨进了内室的门框,伸长了手臂做事去挑那盖头,不想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薛世子一个趔趄,正要稳住身形,身旁一个姓吴的将军高声喝道:“小心,别推我。”
薛世子眉头一皱,忙向前走了两步,试图躲开人群,却一脚踩在一堆花生干枣上,脚下一绊身子一歪。周崇和驷骅等人见了都抢着去扶他,有人便趁乱在薛世子手肘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薛世子心里一惊,暗想:“糟了...”心中想得明白,手上却没了力气,再不听使唤,眼瞧着自己手一松,那枪就要落在地上,正巧一旁有个人被挤得难受,手在腰间挣了两下,手腕便打在枪尾,银枪带着风声直奔小雨的面门飞去。
原本护卫队纹娘恰好被喜娘挤到一旁,一时无法,只得一面奋力歪着身子去抓那枪,一面高声喝道:“姑娘,躺下。”
薛世子吓得脸色苍白,一颗心沉入谷底,满脑子都是对面的小雨,也心急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捉那银枪,不想那枪去势极快,他一把抓了个空。
小雨虽然被喜帕挡着,却瞧见对面众人脚步凌乱,心中不由一凛,又听见纹娘急吼吼地让她躺下,心知出事了,忙向后一倒。银枪正好挑起大红的盖头钉在身后的墙上。一时间,众人都呆了。还是薛世子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夏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