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在王府里吃过午饭,正与众人闲聊品茶,忽听旺财飞马来报,说各家亲近的公侯伯府、王公大臣等都上门投帖送礼,称贺封侯之喜。
孙灿笑道:“琮哥儿回去看看罢,这是大事不好失了礼数。”
贾琮看了三人一眼,拱手道:“那琮就先告辞了。”说完向如意眨了眨眼。
“要去便去,谁留你似的。”如意啐道。
贾琮哈哈一笑,告辞离去。
出得府来,贾琮问道:“旺财,都有些什么人家?”
旺财忙道:“回侯爷的话,东南西北四家王府并开国国公一脉尽数送了礼。
还有平原侯府、定城侯府、襄阳侯府、景田侯府、保龄侯府、忠靖侯府、安仁侯府,并锦乡伯、定远伯、长安伯、临川伯并王家舅老爷等勋贵;
还有林姑爷、薛姨太太等亲戚,还有以忠信王爷为首的各家宗亲并晏大人、冯大人、丁大人、边大人等朝堂大员,还有陈国舅也派人送了礼。”
他记性甚好,如数家珍般一气儿说完。
贾琮道:“各家都来了什么人?”
“勋贵、亲戚里除四家王府、史家两府只派了管家送礼外,其余的都是当家人携夫人、世子来访。
现下正在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至于宗亲、重臣、国舅老爷都派了大管家上门道贺。”旺财道。
贾琮点点头,四大王府自重身份,忠信并新党、冯胖子、陈国舅等人避嫌,派管家来也是正理。
至于史家,呵呵,既是至亲,还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虚应其事,徒有其表,不理也罢。
因说道:“派人各家各府回帖致谢,各家管事都打发了,来了当家人的,留在西府用饭,告诉老太太我这就回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旺财飞一般回府安排去了。
如今贾琮的桓侯府是个空架子,既没有老太太坐镇,又没有当家太太主持,不好待客,只好安排在荣府。
贾琮一行回到荣府,远远便看见门口一溜停了一二十架华丽车轿。
众门子忙把他迎进去,又派人进去报信。
荣禧堂上贾赦、贾政等正陪着众人说话,听说贾琮回来了,牛继宗笑道:“桓侯回府,咱都出去迎迎罢。”
众人都笑着称是,带着世子一起迎出来。
“方才去十皇子府里喝了几杯酒,累诸位世伯世兄久候,琮之过也。”贾琮拱手笑着进来。
“桓侯言重了,是我等不请自来。”众人笑道。
如今贾琮爵位最尊,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摆长辈的谱儿。
勋贵之家就是这般,只认爵位不认人。
贾母为何这般受人尊重,不是她年高德劭、出身侯门,只因头上那顶一等荣国夫人的帽子,这顶帽子至少等于半个贾代善的脸面。
贾赦神色阴沉,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贾琮理都不理他,走到堂上,自去坐了主位,笑道:“诸位世伯请坐。”
众人谦让一番各自落座。
贾琮看了贾赦、贾政一眼,道:“两位老爷若有要事先去忙罢,琮在这里招呼各位世伯世兄便可。”
贾政本不惯和勋贵打交道,忙笑道:“也好,我正好还有些俗务须料理,各位世兄少陪了,晚上再把酒言欢。”
众人笑道:“存周兄自去,我等又不是外人,自个儿随便罢。”
贾赦也勉强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告辞离去。
众人见贾琮随口打发了两个老爷,心中暗暗点头。
堂堂桓侯若在家里还要受制于人,那可绝非好事,勋贵之家,孝道虽不敢忘,不过上下尊卑更乱不得,乱了便是衰败之兆,国法自当高于家法。
下人来换过茶水,贾琮招呼众人喝了口茶,抬眼一看,见牛继宗身后站着一个小胖子,正是当初一同“落难”的镇国府世子牛大宝,如今也长大了好些,与贾环年岁相仿。
因笑道:“数年不见,大宝越发富态了。”
牛大宝赧然一笑,道:“谢侯爷谬赞。”
“你我乃患难兄弟,仍以当日称呼为是。”贾琮笑道。
“弟谢世兄抬爱。”牛大宝拱手道。
牛继宗笑道:“当日若非桓侯机警,这孽障哪有命在。”
贾琮摆手笑道:“说起当日之事,还要谢过吴世伯救援之情。”
安仁侯是侯伯一脉,素与国公府邸没什么交往,他是熙丰帝心腹,今日携妻子登门造访,自然是倒向国公一脉的意思。
这倒是个有魄力的,一旦决断便不再遮掩,如今巨野侯刚晋升国公,他不去恭贺,倒上自己门来,显是已准备脱离侯伯系了。
想着他以前便屡屡示好于自己,显然心中早有成算,熙丰帝要用谁,他便倒向谁。
贾琮自是欣然接纳,安仁侯吴朗现任步军统领、九门提督,掌管步军统领衙门两三万兵马,司职神京安危,绝对算是军方实权派了。
吴朗笑道:“桓侯客气了,那时在下不过应个景儿,锦上添花,凭桓侯的手段,区区几个蟊贼又如何能伤呢?”
“不论如何,世伯这个人情,琮铭感于心。”贾琮笑道。 又见牛大宝东看西看,像在找人,笑问:“大宝在找谁?”
牛大宝笑道:“怎么没见环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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