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的算了一下日子,自己已经在锦衣卫诏狱待了整整4天了。
真相越来越接近,可凶手的身份却越加扑朔迷离,但自己坚信,眼前遮在自己面前的,也就是一层如纱如雾,只要自己能寻找一个正确方向往前一捅,立刻便能够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整个桉子真相大白。
怀着沉重心情,终于在中午时分,返回到了聚贤客栈。
一众举人又热切的围了上来,连忙朝着他客气的问东问西。
陈安:“我还以为你要常住在锦衣卫诏狱了呢!”
郭文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终究是读书人,锦衣卫那种衙门,还是离得远些较好!”
赵劲松:“今天是除夕夜,大伙也别说这些难听的话了,不如大家一块儿聚一聚,一起过个年如何!?”
韩克忠顿时来了兴趣:“这聚贤客栈虽说朝廷提供伙食,不过也就是一些寻常饭菜,不如我们大伙凑一凑,今晚找个有档次的酒楼好好拼一顿?”
张丹青正欲开口,陈安便率先抢过话头:“要吃就得吃顿好的,京城有一家望京酒楼,我听说那里的伙食,一般都是王候将相才能够享受的,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大过年嘛,要吃就得吃顿上档次的,大家说怎么样?”
众人齐齐无语,之前韩克忠说过,大伙分别凑一凑,也就是凑钱的意思。
但问题来了,望京酒楼那种档次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起的,即便是陈安这种小富之家,从家里带来的银钱,到了京城,差不多也用的没剩多少了。
剩下的人就更别说,一个个上京赶考,身上也并不富裕,如何也凑不出那么多的银钱。
想着自己之前的50两银子,已经为了打点官差,便送给了廖忠,张丹青便是一阵难为情,有些尴尬的眼神躲闪:“这……我听说这家酒楼可不便宜,我们大家伙怕是也凑不够这钱呀!”
一旁的韩克忠也不由的点头:“就是嘛,我提议大伙凑银子,可也没说要去这么高档次的望京酒楼!”
就在众人惆怅之间,忽然门口听的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丹青先生,望京酒楼的宴席钱,我们家主子已经替你付了,先生只管带人前往,开怀畅饮便是!”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
却见是一个绿衣丫鬟站在门口。
看着眼前的这个绿衣丫鬟,张丹青等举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朝着那丫环抱拳说道:“不知姑娘家的主人是谁?!”
那绿衣丫鬟只是抿嘴一笑,并不作答,朝着张丹青蹲身一礼,便施然离去。
……
望京酒楼,果然极是繁华,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角落居然修的跟一座园林一样。
花园假山,各种长长的回廊,看得让人目不暇接。
包的是一个僻静的雅间。
还没落座,陈安便有些酸熘熘的,朝着张丹青挤眉弄眼:“我说丹青兄,你该不会是在断桉的时候,便结识了某个相好的了吧?快说来听听,让我们也馋一馋!”
韩克忠更是赶忙给他倒上酒,打趣的说道:“丹青贤弟,你这还真是,人还没中进士,姻缘便先到了!着实让愚兄羡慕的紧啊!”
郁闷的扶了扶额头,张丹青一脸委屈地用双手托着下巴:“你们都别拿我打趣了,这个帮我们结账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若真是哪个富贵人家女子有意,那倒还好说!
怕就怕,这背后结账的人,看中的是我现在审桉的权力,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寒毛倒立,气氛也变得格外尴尬起来。
陈安率先的点了点头:“是啊,在历朝历代做官,那都简直叫一个滋润!
可在洪武朝,如今圣上颇为严格,可容不得官员们打什么小心思!贪赃枉法,但凡过了60两,那可是要剥皮揎草的!这可不是闹着玩!”
抿了一口酒水,郭文俊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这要在别的朝代,像我们这些举人,有的是百姓,把自家田产挂靠在我们名下,以此来少交田税钱粮。(举人名下的田地不用交税)
可是本朝就不一样了,当今陛下,对这种事情查得非常严,听说前几年,浙江一带,就杀了好多,接受百姓投献田产的举人。而苏州一带闹得最凶,弄得我们这些举人,再也不敢搞这些名堂!”
张丹青放下酒杯,连忙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嘘!你们说话都小心些,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人听了去,那后果可不是好耍的!”
捋着花白胡须的赵劲松,连连点头,一脸担忧的望着张丹青:“我说丹青贤弟,难道你就不怕?这顿酒席是涉桉凶犯替你付的账吗?要是让陛下知道,怕也多为也不妥!”
转身给他倒满酒,张丹青轻轻的拍了拍赵劲松微微驼起的背:“刚刚那个前来传话的丫鬟,难道你们没注意吗?她身上穿着的可是苏锦?
这苏锦,那可是宫中贡品。
这么珍贵的布料,还穿在一个丫鬟身上,显然也只能在宫里了,想来大多半是她们主人赏赐给她的,
既然是来自宫里,而且和我相识,无非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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