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战衣走进去一看,床褥都叠得好好的,难道小含已经出去了?目光一转竟发现妆台上放着一封信,他慌忙打开,没看几个字,就已经面色大变。
“洛战衣:叶小含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就拿宋雪离的下落来交换。看在你曾救过我的情面上,我给你一路的考虑时间,因为我会在嘉定等你。
罗一肖“
恰在这时,火飞走了进来,不等他说话,洛战衣已转头吩咐:“立即准备,一个时辰后我们启程去嘉定。”他必须在半路上赶上罗一肖,他怎么放心罗一肖带着小含,走在这么漫长的旅途中呢?
火飞张口结舌:“这么快”
洛战衣面容沈冷:“怎么,你没听清我的话吗?”其实,洛战衣也知道自己表现的确实太情急了些!但他又怎能不急?此去嘉定数千里之遥,途中又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他真的怕罗一肖和叶小含会遭遇危险!
直到此时,洛战衣才明白叶小含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她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他的思想里,再也抹不去了!他真的不敢想,若是小含出了意外,他会怎么样?
朱潜看了罗一肖留下的那封信后,不但意外也很着急,并派林凄先行一步,若能赶上罗一肖对其进行劝服最好,若不能的话,就到位于前路的荆州舞枫山庄调遣人手,一同赶去嘉定预先布置。
于是,镖队在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了。
这次镖队新增加了六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关山歌和龙五,另外四个却是万东山选派的天星院武士。值得一提的是,关山歌自从离开穿燕峰后一直背着一个条形包袱,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他也从没打开过,但谁都能看出他非常看重这个包袱,连吃饭时都不肯解下来,而且随时都要放在手中抚摸几下,脸上还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火飞好奇地问过他,他却装作听不到,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再问。
岳浅影一直不肯说话,她忘不了昨夜洛战衣维护叶小含的话,洛战衣的心里根本没有她,否则不会当着众人面如此地给她难堪?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又派人向她提亲?现在一见叶小含便什么都不顾了,原来天星洛战衣真是薄情寡义之人!哎!这个表面柔顺实则固执无比的姑娘似乎忘了一件事实,当初寻死觅活地要拒婚的也是她呀!朱潜一直在观察着岳浅影的脸色变化,想说几句宽慰话,却又怕自讨没趣。
六天后的中午,他们到了武昌府的江夏县(今湖北武汉市武昌),突然就下起了大雨。这阴沉的天气恰如众人的心情,在郁闷了好久后终于有了倾泄的机会,雨水宛如瓢泼一样,而且愈下愈大,看来短时间内是停不了的。
大家急急地投进了县内的一家客栈如归客栈。客栈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用餐的场所,除了一个大厅外,周围还用屏风隔出一些雅间,后边则是客房。
洛战衣等人包下一个独院,八个房间都不算大,摆设很简单,但还算干净。众人把行李和镖箱解在一个房间,由龙五和四个天星武士把守,他们就在房内用餐。洛战衣和朱潜五个人换下湿衣服后来到大厅,大厅里只有几个人在用饭,小二把他们领进了一扇松柏屏风后面落座。
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闷,连火飞这么爱说话的人也闭口不言了。窗子是开着的,哗哗的雨声不绝于耳,而一股子湿气也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战衣的目光落在迷朦的远山间,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空茫。火飞从没看过洛战衣这样的神色,闯过了多少腥风血雨,逃过了多少生死之劫,都没看过洛战衣皱过一下眉头。在他心里,洛战衣就像是神一般令人敬仰,那么高不可攀;像山岳一样高耸入云,永远屹立不倒!是洛战衣撑起了天星院这个南天一柱!他从来那么冷静,就算天崩地裂他也镇定自若,但是这几天
火飞叹息,原来洛战衣也会心神不属,原来洛战衣也会怔然发呆,原来洛战衣也会为情所困
火飞真想大叫一声:天!这世界怎么了?他又哪知洛战衣的困扰并非只为叶小含,还因他的哥哥火云。
哎!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