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并不知道河洛新军的骑兵已经在一边看得不耐烦了,他们正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痛打落水狗的行列之中。让他们去打硬仗难过登天,但是让他们打落水狗,那是一个比一个积极,一个比一个勇猛,简直就是以一当十,锐不可当。叛军本来就让河洛新军、浙军和天雄军给打得吐血了,现在又更遭到兵力是他们两倍的明军的围殴,怎生一个惨字了得!也多亏这些辽兵凶悍异常,不然的话,换了别的部队,只怕早就投降了!
叛军不投降,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凶悍,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的反复无常早已彻底激怒了朝廷,他们没有退路了,只能死战到底。困兽之斗下,明军也出现了巨大的伤亡,一时半刻竟然没有办法吃掉这支残兵败将!
高起潜见打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办法将叛军击溃,不禁皱起眉头:“这帮叛贼可真难打啊!”
朱大典说:“困兽之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目光投向战场边缘集结的河洛新军,问:“是不是让河洛新军参战,速战速决?”
高起潜哼了一声:“就算咱家想让他们参战,只怕那些军头也不答应,总不能让河洛新军独占全功,其他人喝西北风吧?”
朱大典说:“话虽如此,可是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啊,依本抚看,还是让河洛新军出击,至于如何分功,大可等打完仗之后大家再坐下来商量嘛!”
高起潜还是有些犹豫。说白了,他很想将擒杀李九成、孔有德这两个罪魁祸首的功劳留给关宁军和京营,只是关宁军和京营也太不争气了,打了这么久都啃不动叛军。最气人的是,叛军还是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损失过半了的!
号角声响起,五百余名关宁军骑兵挺着长长的骑矛,再一次发动了冲锋。看来关宁军也有点急了,想速战速决,一下子压上了手中全部的精锐。杨梦龙在远处看得清楚,一个劲的撇嘴:“骑兵墙排得这么稀疏,还幻想着一举冲垮叛军?做梦去吧!”
钟宁直打呵欠:“叛军的弓箭会教他们怎么做人的……这冲锋一点也不坚决,速度慢得可以,还玩个鬼!”
话音未落,叛军军阵中枪声四起,锐箭如雨,在河洛新军刀下侥幸捡回一条小命的叛军火枪手和弩兵在孔有德的指挥下用强弩火枪照着关宁骑兵猛射。关宁骑兵的盔甲质量还不错,能承受住叛军强弩的直接命中,但是面对火枪射过来的铅弹就无能为力了,基本上是打哪穿哪。最让人吐血的是,叛军还将河洛新军和天雄军的三段射活学活用,用到了关宁骑兵身上,三排火枪手和弩兵轮番装弹、开火,枪声不绝,直打得关宁骑兵人仰马翻,本应一往无回的骑墙冲锋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吴三桂放声咆哮,挥舞马刀威胁着要砍了那些不敢冲上去的骑兵,但就是没有办法逼这些骑兵迎着叛军的枪口冲去!叛军见顶住了关宁骑兵的冲击,不禁士气大振,大呼酣战发动殊死反扑,居然将官兵给杀得连连倒退!
朱大典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河洛新军上吧,不然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了。”
高起潜虽然不情愿,却也没了办法,只好派出军使,向河洛新军传达出击的命令。
吴三桂让骑墙冲锋那窝囊的失败给气得不轻,正在大发雷霆,突然听到后方号声苍凉沉郁,在摧他退出战场呢!他愤然瞪着叛军的骑帜,怒吼:“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能冲垮他们了啊!”心不甘情不愿的率领关宁骑兵后撤。原本给打得气都透不过来的叛军见官兵居然撤退了,不禁放声欢呼:“官兵败了,官兵败了!”
李九成狠狠一刀将一名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从血泊中站起来的明军把总砍翻,对孔有德说:“官兵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打得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撤?”
孔有德神情忧虑:“谁知道呢?只怕没什么好事……”
话音未落,低沉苍凉的号声呜呜呜的响起,紧接着,大地微微震动,一面黑色地毯从远处展开,朝着他们缓缓拉了过来。一看到那面猎猎飘扬的黑色猛虎旗,叛军便面色大变,骇然惊呼:“是他们!是那帮恶鬼追上来了,快跑啊!”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一点士气瞬间跌到了冰点,纷纷扔掉武器撒开脚丫子就跑,就连一些杀得浑身是血的军官也不例外。没有办法,河洛新军的枪骑兵犹如地狱恶鬼般将大片大片叛军吞噬的恐怖情景已经让叛军吓破了胆子,看到那面黑色猛虎旗便小腿肚子直抽搐,浑身发抖,哪里还提得起半点勇气与他们厮杀!孔有德和李九成放声咆哮:“不许逃!我们还能往哪里逃?逃跑只会死得更快,都不许逃!”吼得是声嘶力竭,可惜没用,河洛新军的枪骑兵和猎骑兵挺着马槊,挥舞着马刀,一堵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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