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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妖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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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给她,并且送了好几船的珠宝,作为她的彩礼!

    “好几船……”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想到——那倾覆的宝船!

    “可野史不可考吧,也有可能只是传言。”展昭皱眉沉吟,“该不会那琴姬是落歆夫人的先祖,有那么多钱干嘛小时候活得漂泊坎坷?究竟哪句话真,那句话假?”

    “唉,野史虽然不可考究,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庞煜笑嘻嘻,“而且当年那个是琴姬、月和夫人也是琴姬,如今的落歆夫人还是琴姬,这跟琴较上劲了还是怎么的!”

    众人说完了线索,展昭和白玉堂打发包延和庞煜回去睡一会儿,两人也躺在床上,想起了心思。

    -------------------【25折腾】-------------------

    白天睡觉总是不踏实的,两人内力又高,睡着就听外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喧哗,可能已经到了中午了。

    这时候,听到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有人小跑进来,爬上床坐在了展昭身边。

    展昭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小四子,伸手搂了一把。

    果然,小四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展昭睁开眼看他,“回来啦?不去宫里了?”

    “一会儿再去,宫里有怪物,闹鬼好可怕!”小四子撅着嘴小声道。

    白玉堂此时也醒了,翻了个身,看着小四子,“就是白衣女鬼么?”

    “是啊!”小四子认真点头,“陈班班吓坏了哦!”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里都一愣,随即“嚯”地坐了起来,“陈班班年纪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了,且伺候过先皇,前朝的事情他应该更清楚!特别是关于先皇和月和夫人的私情,如今事关赵祯的安危,他为何一直不提起呢?”

    两人心中生疑,展昭推了推白玉堂,“唉,你不是和他很熟么,还是他救命恩人呢,去问问呗!”

    白玉堂缺失轻轻一摇头,“我觉得赵祯能知道那么多,有一部分也是那老公公告诉他的……只是,赵祯却一句都没提起过他!”

    展昭一皱眉,“是啊……为什么呢?”

    “我一直觉得可疑,如果当年月和夫人真的跳井自杀,为什么先皇不去捞她的尸体?如果真的爱得很深,别说是掉入井里了,火海也冲进去了!怎么可能让她曝尸在枯井之中那么久?”

    “的确啊,听着好似先皇完全不在乎她……那为何还要金屋藏娇?”展昭说着,皱起了眉头,“该不会只是为了听琴?”

    “怎么可能,连公主都生了!”白玉堂提醒,“母女都死了,却没有风光大葬,也没入皇陵!”

    展昭忽然张大了嘴,凑过去小声问,“你猜,会不会是什么皇室丢人的事情?”

    白玉堂眯着眼睛看他,见他欲说又不好说觉得好笑,“猫儿,想说什么?”

    展昭有些尴尬,摸摸头。

    小四子在一旁逗小虎,边道,“九九刚刚跟爹爹也在说这个事情!”

    两人一愣,看小四子,“他俩怎么说?”

    “九九说皇皇的爹爹戴了顶帽子,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眨眨眼,“爹爹还说,绝对不能在皇皇面前说!可戴帽子有什么呀?冬天我也戴帽子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看来赵祯是隐瞒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没说!莫非,当年月和夫人和公主的死都有蹊跷,并非是因为什么失女忧郁,而是因为红杏出墙了?

    想到这里,两人同时想到了那玄悲方丈胳膊上,月和夫人的纹身来,不是迷恋到极致,也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来吧?该不会……玄悲方丈就是当年月和夫人的情郎?

    如果真是那样,那老和尚了不得啊——给先皇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这么说,公主公主会不会也是玄悲方丈生的,才遭人毒手?”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摆摆手,“别说那么直接呀,含蓄含蓄!”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一听到宫闱秘史就来劲了?”

    “哪有。”展昭脸上严肃,却是忍不住嘴角上翘。

    白玉堂感慨,果然所有猫儿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月和夫人身居宫中,能见着她也不容易吧?何况是偷情了。”展昭提醒,“莫不是当年先皇身边的人?”

    “反正肯定不是太监。”白玉堂认真说,遭来了展昭的一个白眼,“估计是侍卫之类的!”

    “陈班班顾及先皇颜面肯定不会说,但肯定还有人知道,当年先皇身边的侍卫,后来莫名其妙不见的是哪些人!说不定还有些闲言碎语什么的。”

    想到这里,两人一起开口,“八王爷!”

    小四子正揉小虎肚皮呢,听到了就抬头说,“小八子今天要去皇陵。”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问他,“小四子,你怎么知道?”

    “他刚刚说的啊。”小四子回答,“和皇奶奶一起去,要去拜拜,让皇皇回心转意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皇太后估计想要拜拜先祖,好解宫中最近的事端吧。一会儿赵祯恋上琴姬,一会儿又闹鬼,什么先帝的后妃鬼魂作祟。

    小四子还坐在床上搂着小虎,琢磨着,大家最近怎么都那么忙呀,忙得都没空亲亲抱抱了!正想着,就看到白玉堂起身,被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滑了下来,貌似是金色的。

    小四子将小虎放下,伸手往被子里抓了一把,摸出一个金色的装饰,上面雕刻了仙鹤加孔雀翎。

    白玉堂见是那鎏鹤翎,也没多说,让小四子玩,他去换衣服。

    “唔?”小四子举着那金牌对着光亮看了起来,边摸脑袋,“好眼熟哦,在哪里见过呢?”

    这时候,外头急着找他的箫良跑进来了,“槿儿,你在这儿啊!”

    小四子抬头,看到箫良了就对他招手,“小良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啊?”

    展昭赶紧问,“小四子,你见过这个?”

    白玉堂也回过头来。

    “好像见过!”小四子皱眉头,“可是想不起来了!”

    箫良跑了进来,接过他手里的鎏鹤翎看了看,一笑,“哦……我说那么眼熟呢,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偷偷去看了识玉大会藏玉的宝库?”

    “嗯。”小四子抓抓脑袋,“就是小包子说不准看,九九放我们溜进去看的那个房间?”

    “藏玉阁?”展昭皱眉,“那里重兵把守着,各家将要准备展出的美玉都集中放在那里,这样防盗!你们在里面看到鎏鹤翎了?”

    见小四子还犯迷糊,箫良戳戳他腮帮子,“咱们不是溜进去,一个个盒子打开看了么?”

    “是哦。”小四子可算想起来了,一拍手,“有块一模一样的!不过那个是玉的,这个是金的。”

    “嗯,那块玉看起来就好值钱。”箫良将鎏鹤翎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的印戳都一样的,一定是同一个工匠做的。”

    “当真?”展昭一阵惊喜。

    “那个玉是谁家的来着?”白玉堂问。

    “嗯,盒子上写着个‘薛’字。”箫良想了想,问小四子,“是不是啊槿儿?”

    “对的,是个薛字!”小四子也点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参加识玉大会姓薛的人家,还能入了藏玉阁的,没有别人——只有北麓将军薛益行。

    “你还记不记得。”展昭问白玉堂,“薛益行最近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白玉堂点头,他自然记得。

    “如果那是和鎏鹤翎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和当年的密宝有关,自然也和这次的案件有关系。”展昭坐在床沿上摸下巴,“但是薛益行是翁国公的女婿……这玉是属于他的呢?还是他老丈人的呢?”

    正在琢磨,就听白玉堂道,“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怎么试探?”展昭来了些兴致。

    “问问薛益灵吧?”白玉堂提议,“她看起来也算心直口快的类型。”

    展昭虎视眈眈看着白玉堂,“你又要去勾搭人家妹子啊?小心风流天下变成下流天下!”

    白玉堂让他说乐了,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谁说我去?你去,人家好你这口。”

    展昭张大了嘴巴。“哈?”不过白玉堂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点酸溜溜的。

    再看一旁小四子,眯起了眼睛。

    “薛益灵看起来比她哥单纯不少,不如你直接问她识玉大会的时候拿出什么玉器。”白玉堂一挑眉,强调一下,“让你套话,可没让你跟人套近乎。”

    “果然是酸溜溜的。”展昭哭笑不得,“我看,咱们先去看看那块玉佩才是正经!不要太刻意。”

    白玉堂一想也是,就和展昭洗漱好了,想要进宫。

    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两人刚洗了把脸准备吃完了饭去皇宫,就听外头一阵喧哗。没多久,庞煜抱着脑袋跑进来,边嚷嚷,“哎呀,母夜叉打人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什么母夜叉?

    庞煜进来就躲到了展昭的身后,再看,只见薛益灵在后头追着,一手拿着啃了一口的豆沙包,一手拿着个笤帚,正追打庞煜呢。

    刚才她想等薛益行回来吃饭,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她饿得慌,就去厨房那个包子垫一垫肚子。刚巧让进厨房找吃的的庞煜和包延看见了。庞煜最前,笑话她胖,薛益灵火了,就拿着院子里的笤帚追着他打起来。

    包延跟在后面进来,啧啧摇头,感慨现在的女人脾气太暴躁了!什么知书达理全部不在乎啊!庞煜那句母夜叉还真是没有说错。

    “咳咳。”白玉堂突然咳嗽了一声,看看展昭,“时机不错。”

    展昭见他的意思,就问庞煜和包延,“吃饭了没?我们要去太白居,要不要一起?”

    “好啊,正饿呢。”庞煜探头说,“咱们去太白居吃好的,别理这疯丫头。”

    “我也没吃饭呢。”薛益灵见展昭说要去吃饭,脱口而出,“我也去。”

    “薛姑娘也去么?”包延随口问,“薛将军呢?”他倒是看出薛益行总是看着妹妹,不太让她独自行动,大概是因为这姑娘比较虎,容易闯祸。

    “我哥出门了。”薛益灵不太高兴似的,“这两天老不见人。”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自从上次提到什么山阴县、五坟村之类的,薛益行人就变得很古怪,似乎心事重重,看来果然与他有关系。

    “那就一起去吧。”展昭笑了笑,很客气地邀请薛益灵

    薛益灵愣了愣,随即高高兴兴地点头,“好啊!”,一张脸还有些红。

    庞煜斜着眼睛看展昭,心说——不是吧?

    包延也看展昭——觉得有些别扭,哪儿别扭说不上来。

    白玉堂倒是没太多表示,摸了摸鼻子,往外走了。

    展昭看到白玉堂摸鼻子,自己也下意识地摸摸鼻子,白玉堂基本没什么特别习惯,摸鼻子是难得见到呃……表示他现在不怎么自在。

    展昭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白玉堂生气不晓得是什么表情,别说……跟他认识那么久,没见他生过气。

    想到这里,展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便有些热络地跟薛益灵聊天,边偷眼看白玉堂,果然,就见他看着别处,似乎心不在焉,但脸色比刚才明显差了些。

    身后,庞煜抱着胳膊探头探脑看着,就觉得情况不对劲,莫不是展昭和白玉堂闹别扭了?不能啊,展昭那性子,应该很呆才对,不至于那么机灵会拿这个去刺激白玉堂啊。

    众人就这样出了开封府,赶往太白居。

    “唉唉!”庞煜越看越觉得不对头,就想问问身边包延,这是怎么个意思,可叫了半天,包延不搭理他,转过脸看,就见他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身后。

    庞煜回过头,也是一惊——只见小四子和箫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

    箫良在一旁干笑,小四子则是前所未有地黑着一张脸,鼓着腮帮子看前方,瞄着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像是在生闷气。

    庞煜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上去一步,扯了扯展昭的袖子,“唉,大侠,先借一步说话。”

    众人都一愣,薛益灵好奇地看着两人,想跟过去,包延上来指着前面不远的太白居,“哎呀,今天太白居好像很多人啊,咱们先去占个位子!”

    “哦……”薛益灵不明白,就和包延一起去加快脚步走了,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庞煜带着展昭进了一旁的巷子。这时候,就感觉有人扯他衣袖,低头看……小四子撅着嘴仰脸,正看他。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没事,我们设计问薛益灵话呢。”

    “哦!”小四子恍然大悟,脸上也立马满是笑容,乐呵呵就拉着箫良跑回去了,他俩吃晚饭还要进宫呢。

    看着两个小家伙走远,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都说了是设计好的从薛益灵那儿套话么,不过心里就是有些堵,怪不得劲的。

    展昭让庞煜拉到巷子里,问他“干嘛?”

    “大侠,怎么个意思?”庞煜往外张望了一下,“你对薛小姐有意思啊?公孙家那小呆子要咬人了。”

    展昭愣了愣,立马明白了过来,摆手,“哪儿能啊。”

    “哦……那就是设计好了!”庞煜放心了,也不多问,就要往外溜达。展昭突然拉住他,“等等,你给我帮个忙!”

    “哈?”庞煜有些紧张,“又帮忙?”

    展昭就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自己套话不太合适,庞煜就好了,反正他无赖脸皮也厚,容易套出真东西来。

    庞煜觉得不是难事,不就对付个傻丫头么,包在他身上!

    两人出了巷子,就看到白玉堂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犯懒似的没什么兴致。

    展昭快步走了上去,双手背在身后看白玉堂的神色,“白兄?”

    “嗯?”白玉堂看他,见他乐呵呵的有些可气,就反问,“有何指教啊,展兄?”

    展昭微微一笑,“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没啊。”白玉堂摇头,“心情甚好。”

    “是吗。”展昭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人边说边笑,并肩往前走,颇有些较劲的意思。

    庞煜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样子直摇头——唉,这两人还穷折腾,少爷我给你们帮帮忙吧!

    -------------------【26真相渐明】-------------------

    展昭等人进了太白居,落座点菜。

    白玉堂和展昭是一起坐了,当然坐隔壁了,庞煜动作快,一下子挤掉了薛益灵的位子,坐在了展昭身边,薛益灵只好坐在了他旁边,包延慢慢腾腾地坐在了另外一边,靠近白玉堂,还有些犯困。

    来点菜的还是小六,这回他找的是庞煜,“呦,小侯爷好久没来了。”

    庞煜自从改邪归正之后在开封府还真是蛮吃得开的,毕竟有钱啊,出手还大方。

    庞煜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好菜,给了银两打赏,白玉堂兴趣缺缺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等小六走之前,说了一句,“再加条糖醋鱼。”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加坛梨花白。”

    两人微微斜过眼,略微对视了一眼,糖醋鱼是白玉堂给展昭叫的,而梨花白是展昭叫来给白玉堂的。

    两人刚刚小斗了一下气,不过这回给对方叫了一样喜欢的,就又缓和了一下气氛。

    庞煜在一旁看着叹气,小孩子的相处模式啊!

    很快,酒菜上来。

    众人吃饭也不说话,薛益灵倒是个实诚丫头,认真吃饭,估计也饿了。

    展昭对庞煜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试探一下!

    庞煜回过神来,就开始吹牛皮,说他爹准备了一块啥样的美玉,铁定这次能赢第一什么的。

    薛益灵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屑地笑了一声。

    庞煜在她身边呢,听到了,很不满地看了看她,“唉,我说丫头,你笑什么?“

    “哼。”薛益灵翘着嘴角,“笑你井底之蛙一叶障目。”

    庞煜不学无术,不过井底之蛙他还是知道怎么个道理的,撇撇嘴,拍了拍包延,“呆子,她甩书袋子,你来!”

    包延正啃一个春卷儿呢,不知道庞煜说什么,便问,“对了,薛姑娘这次也有带美玉来参加大会吧?不知道是什么宝玉。”

    “嘿嘿。”薛益灵略带得意地笑了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庞煜和包延面面相觑,看这丫头得瑟的,莫不是什么绝世的宝玉?

    庞煜撇了撇嘴,“切,小丫头见识而已,知道什么好玉啊?”

    “太宗下令做的美玉,用千年古玉雕刻而成的玉璧,送给心爱之人,见识过么你!”薛益灵得意地看一旁,“包你没见过!”

    “吹牛吧?”庞煜不信。

    “你等着识玉大会那天开眼界不就行了么!”薛益灵无所谓地说,“信不信随你!”

    “你大哥南征北战的,该不会是抢来的。”庞煜坏笑着看薛益灵,“不然你家都是平头百姓,怎么会有前朝宝贝?”

    “才不是呢!真的是传家宝!”薛益灵不服气了,跟庞煜抬杠,“跟你说,是我爹传下来的东西,我与我大哥小时候经常把玩的,我家可多宝贝呢!”

    “真的假的?”庞煜乐了,“你家这么说来还是富户?”

    “自然!不然我大哥怎么会学成文武全才,我也是……”薛益灵说到这里,瞄了身边展昭一眼,似乎有些害臊地不说话了。

    “你也是什么呀?”庞煜见她还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有意逗她,“唉,我说丫头,你有心上人没有啊?”

    薛益灵脸一红,又看了看展昭,小声说,“问这个干吗?”

    “哦,我人头广啊,你看上谁了,我给你说说去!”庞煜笑嘻嘻,“我看你模样还成,家里又有宝贝对吧?哥哥又是大将军,一般哪个男的不想娶你啊,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

    薛益灵听着庞煜这句话挺中听的,翘起嘴角,显得很高兴。

    “诶?”包延拍拍庞煜,“薛姑娘不是进宫去选妃的么?你别瞎折腾。”

    “我才不是!”薛益灵赶紧摇头,“我不喜欢不会功夫的,我……喜欢文武全才的,武功很好的盖世英雄。”

    “哦!”庞煜一拍手,“那就是喜欢会大侠了!”

    薛益灵脸更红了几分,点点头。

    “这儿不就有俩人选么?”庞煜伸手一指展昭和白玉堂,“他俩武功盖世,人品风流,而且都没娶亲呢!”

    薛益灵脸红得都不行了,白了庞煜一眼,“呆子,别瞎说!”

    “不如就展兄吧?”庞煜乐呵呵凑过去问展昭,“要不要考虑下?”

    展昭有些无奈地看了庞煜一眼,心说你添乱么这不是?不过再看,就见一旁白玉堂脸色微沉,一张脸本来就冷若冰霜的,这会儿更是冻死人不偿命了。

    展昭有些想笑又有些不安,何苦气他来着,自己又不喜欢那丫头。

    一旁薛益灵瞧着展昭的样子,见他没有摇头,只是嘴角含笑,时不时地看白玉堂一眼,心中微微一动,莫非,展大哥也有意思么?在争取好兄弟的意见?!

    “不说话就是有意思啦?”庞煜咋呼了一句,白玉堂微微皱眉,展昭也明白过来了,赶紧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庞煜问展昭,“展兄有心上人了啊?”

    展昭尴尬地笑了笑,道,“薛姑娘名门之后,自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展昭居无定所,不适合!”

    “展家也是大户。”

    正当众人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就听到白玉堂忽然开口,“常州府谁不知道展家,富甲一方,名门望族。你展大人也不是居无定所,名扬四海不说,还有开封府这个家呢。”

    展昭皱眉,瞪了白玉堂一眼,心说白耗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就是门当户对了啊!”庞煜戳戳展昭,“不如考虑考虑?”

    一旁薛益灵脸通红,边踹庞煜,“你少胡说八道!”

    展昭斜眼问白玉堂,“白兄觉得门当户对?!”

    白玉堂不说话。

    薛益灵赶紧摆手瞪庞煜,“你不说了么,展大哥有心上人了,跟他门当户对,功夫模样都甩出我老远去!”

    庞煜笑嘻嘻,“是啊,不过没成亲不代表没机会么!”

    薛益灵踹了他一脚。

    庞煜觉得踹在自己身上还不痛不痒的,就知道这丫头不是阻止自己呢,而是催促自己继续。

    展昭眯着眼睛,“那个人,死要面子!一点不可爱。”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回头看展昭,“是你没事总逗他吧?”

    “我没有!”展昭不承认。

    白玉堂端着杯子喝闷酒。

    庞煜摇头望天,

    包延不知道众人唱哪出了,就问展昭,“展兄啊,生辰八字有么?要不然我给你算算?”

    “不用。”展昭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白兄的生辰八字呢?”庞煜伸手跟白玉堂要。

    白玉堂想了想,跟小六要纸笔,展昭看了他一眼,白玉堂摸了摸下巴,看展昭,两人眼神交汇,彼此都觉得有些复杂。

    小六拿了纸笔过来,白玉堂拿在手里,还没落笔,就见展昭虎视眈眈盯着那张纸,样子像是说,你敢写那我也写!

    白玉堂拿着笔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对庞煜说,“要不然你自个儿写吧。”

    “我写?”庞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两人都死拧巴,万一惹翻了自己不是棒打鸳鸯了么,就笑嘻嘻问薛益灵,“要不然我来?”

    “呸!”薛益灵赶紧收了纸张,有些不高兴,又看了展昭一眼,他虽然嘴硬,但看得出来,心里只有他心上人。而且白玉堂也明显在为那心上人打抱不平,唉……看来自己没戏了!

    又吃了一会儿饭,众人都不说话,就见展昭黑这张脸看别处,白玉堂有些讪讪地摸了摸下巴——这猫似乎生气了!

    正这时候,外头一个人从窗户越了进来,是个黑衣人,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眼熟!

    “哦?”庞煜倒是认了出来,“南宫……”

    来人正是赵祯身边的侍卫南宫纪,时常保护庞妃,所以庞煜认识。他对庞煜略行了个礼,就急匆匆走到了白玉堂和展昭身边,对两人耳语了两句。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当真?”

    南宫纪点头,对两人一拱手,“请二位赶紧前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顾不上怄气了,马上站起来从楼上跃了下去,弄得还在屋中的庞煜和包延面面相觑,薛益灵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啊?”包延到了窗边张望,南宫纪也是一闪就没了踪影,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回去接着吃菜。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什么了,这么急着走——原来,赵祯说要去找落歆夫人,并且觉得她可能今天会动手,于是就去了。

    南宫纪安排了大量影卫和暗卫保护,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特意找了展昭白玉堂他们过去帮忙。

    两人到了落歆阁,正好看到赵祯的轿子停在门口,赵祯下车入后门,落歆夫人迎出来,还是一脸的温柔。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她的脸看了看,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寒战——一个人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善心恶说着容易,做起来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落歆夫人陪着赵祯到了阁楼,见赵祯心神不宁的,就问,“皇上怎么了?”

    赵祯长长叹了口气,“唉……多事之秋啊。”

    展昭和白玉堂还没来得及过去,就看到院子里,有几个白衣人一闪而过,埋伏在阁楼四周……

    两人都皱眉,正是昨天晚上去皇宫作怪闹鬼的白衣女鬼!

    “出了什么事么?”落歆夫人给赵祯倒了杯茶,“皇上为何心事重重?”

    赵祯摇摇头,“总之一言难尽,不如你给朕抚琴一曲,让朕可以静下心来想些事情。”

    “嗯。”落歆走到桌边,拿起了自己的琴,款款来到了赵祯的身边,“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就你往日弹奏的那一首吧,朕喜欢那一首。”赵祯似乎有些疲倦,靠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落歆静静坐在赵祯身边,为他抚琴,琴声婉转悠扬,让人不自觉就静下心来。

    展昭和白玉堂在外面隐藏着,怕打草惊蛇不敢靠太近,但窗户里的情况可以看得很清楚。赵祯并没有看落歆,只是望着窗外,而落歆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赵祯……眼中满满的恶意让人胆寒。

    展昭忽然不明白了,问白玉堂,“落歆夫人为何那么恨皇上?按照他们的年龄,落歆夫人比他大上好几岁,就算年幼时有什么苦难,也不是皇上造成的!她阁楼里的灵位看来,是记恨赵氏皇族,也就是说,恨的其实是先帝一家,皇上不过是被迁怒!”

    白玉堂看着展昭不说话,刚才那猫还跟自己生气呢,一转眼就忘记了,傻猫一只。

    展昭说完了心中不解,见白玉堂不回话,就伸手拍了他一下,“干嘛不理我?”

    白玉堂张了张嘴,指自己,“猫儿,是你先不理我的。”

    展昭狡辩,“有么?我哪有那样小气。”

    白玉堂无奈。

    就见不远处南宫纪对两人“嘘!”

    两人赶紧捂住嘴俯身,差点给他们添乱了。

    “你怎么看?”展昭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

    “我倒是奇怪,赵祯为何特别在意落歆夫人?”白玉堂想了想,提出了至今困扰自己的疑问。

    “落歆夫人想杀他……杀他不说,还想害死庞妃和香香,庞妃暂且不说,香香现在绝对是赵祯的致命伤,谁敢碰这襁褓中的孩儿,赵祯该是格杀勿论才是吧?”白玉堂看展昭,“为什么他忍?像是在给落歆机会一样!”

    展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另外,我觉得先皇并不是一个多靠谱的人。”白玉堂突然说了一句,展昭干笑两声,“怎么说呢?”

    “你想啊,狸猫换太子这种把戏都会相信,还有什么糊涂事情干不出来?”白玉堂冷笑了一声。

    “呃……”展昭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月和夫人可能是被诬陷的?”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论年纪呢,落歆夫人应该跟当年的小公主差不多岁数。”

    展昭微微皱眉,“我也是这样推测的,如果真的当年月和夫人是受冤枉死的,那也难怪小公主这样恨先皇,她后来遭遇了什么无人得知,会这样复仇,估计也是有苦衷……只是不知道与那五坟**什么关系!”

    白玉堂又笑了笑,“我们之前还不是怀疑么?先皇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月和夫人?”

    展昭瞄了白玉堂,“照你这么说,先皇太可气了,病死太便宜他了!”

    白玉堂忍笑,伸手按了按展昭的嘴,“赵祯可不是赵普,说话小心些,别一言得祸,到时候我还要带着你远走天涯躲避追杀。”

    展昭愣了愣,白玉堂的手还在嘴上,手心温热,双目相对凝视,看不到滴……展昭脑袋里忽然蹦出“情深似海”四个字,惊得自己一麻爪,赶紧甩头。

    白玉堂也回过神来,收回那视线,缓缓放开了手,展昭突然问他,“我若是因言获罪要逃亡,你也与我一道么?”

    白玉堂笑问,“如果是我呢?你会不会?”

    展昭点头,“嗯!”毫不犹豫。

    白玉堂伸手拾起起他胸前一缕发,“当然,我会!”

    不远处,南宫纪一方面担心赵祯,皇上不让他靠太近,也不让他乱出手,非要他看信号,他担心的要死!而这边原本想让展昭和白玉堂帮着把把关,没想到两人含情脉脉对视,还顺便调起情来,完全无视落歆阁里的赵祯。南宫有些无奈地望天——这叫什么事啊!如今的大侠太不靠谱了!

    赵祯静静地听着落歆抚琴,良久,突然开口问,“落歆是不是中意白玉堂?”

    琴声微微一乱,落歆夫人赶紧收拾心神,笑道,“皇上想到哪里去了……”

    “朕不介意。”赵祯却是轻轻一摆手,“只可惜白玉堂心有所属,不然朕一定用尽心思让他娶你。”

    落歆微微一愣。

    就听赵祯淡淡道,“毕竟我赵家欠你太多。”

    随着赵祯的话出口,就听到落歆夫人的琴音一滞。

    展昭和白玉堂忽然听到琴声停了,也都转眼望过去。

    -------------------【27生路】-------------------

    赵祯听到身后的琴声停了,便也轻轻叹息了一声,“太后和八王今早去了皇陵,准备月和夫人入皇陵的事情了,只是,她的尸骨应该还在你手上吧?”

    身后落歆夫人不说话。(百度搜索

    展昭和白玉堂在远处张望着,好奇却听不到,急得抓耳挠腮的!

    此时,就见楼下几个白衣人已经靠近了阁楼,那样子像是要上楼了,手上还拿着兵器。

    赵祯缓缓地站了起来,南宫纪对几个影卫一摆手,一跃下了屋顶,过去将那几个白衣人制服。那几个白衣人哪里敌得过南宫纪这样的大内高手,很快就被点了穴道,就见都是年岁不大的女孩儿,众影卫也没下重手。

    展昭和白玉堂早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屋顶之上,听着下边的动静。

    赵祯回头,就看到落歆夫人呆呆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琴面儿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祯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窗外已经被影卫门抓住的那些“女鬼”,沉默不语。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数了——这位落歆夫人,恐怕就是当年那个早夭的如月小公主,是赵祯同父异母的皇姐……应该是同父异母吧?如果不是,也不会那么恨赵家人!

    “呵。”落歆夫人突然笑了一声,“他并不疼我,也不爱我娘,那些什么痴迷琴姬之类的说法,都只是传出来好听的而已。你赵家人真正想要的,是金银财宝,是能壮大国力的宝藏。”

    赵祯静静听他说完,良久才点头,“我父王薄情得很,我懂得。”

    展昭和白玉堂在屋顶上也暗自叹息,看来,当年先皇并不是真的钟情于一个琴姬,而是想从月和夫人那里知道当年那批宝藏的下落。这么说起来,月和夫人的祖上,估计就是当年太宗钟情的那个琴姬。这样说来还真是讽刺得很,一家几代人,世世代代都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琴姬么。”落歆夫人伸手抱起那把古琴,缓缓转身的样子,展昭和白玉堂看着都忍不住皱眉,女儿像娘么?和玄悲方丈胳膊上那位美人刺青一模一样。那天刺杀玄悲方丈的估计就是她吧,所以方丈才会那样反常地往外跑,是想给她时间逃走!

    那她既然不是方丈的女儿,他为何又要如此维护呢?难道当年做过什么对不起月和夫人的事情?

    赵祯看了看落昕,“怎样才能化解你的仇恨?”

    落昕冷笑了一声,“仇恨能化解就不是仇恨了,有些人天生比较记仇,化解不了的,不如杀了我吧。”

    赵祯皱眉,“朕不会杀自己的手足。”

    落昕挑起嘴角,“你也想知道那批财宝在哪儿么?“

    赵祯微微愣了愣,随后笑着摇头,“朕要财宝做什么?饥不能果腹、寒不能取暖,不过是闪来闪去亮一点而已……远没有满天的星斗亮。”

    落昕听了他的话,也笑,“如今大宋风调雨顺又富庶,哪儿还缺钱,可缺钱的时候,你们做皇帝的,就会挖空心思去筹钱了。”

    赵祯点了点头,“也许吧。”

    落歆夫人走到了桌边坐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何不早些戳穿我?”

    “朕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包括当年参与害你们母女的人。”赵祯微微皱眉,“一查才知道,原来牵扯甚广……可如今已时过境迁,很多人已经退下,其子孙大多很出色,身兼数职又关系到我大宋安危,朕没法将他们问斩给你出气。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朕会尽量补偿,你就当布什为朕,是为了这天下太平吧。”

    “你还真实在啊。”落歆夫人冷笑连连,“这些人都有把柄在你手中,方便你做皇帝吧?”

    赵祯也未出言反驳,只是淡淡叹口气,“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再说了。你这几年日日派几个小鬼去吓唬他们,早就吓得他们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了。毕竟做过亏心事的,心中有愧地活着,怕有报应又怕殃及子孙后代,到头来遭罪的是他们!”

    落歆夫人缓缓地站了起来,“你要我就这么算了?”

    赵祯点头,“朕不希望惹来事端,但又不想委屈你,你不如说说,怎样才肯罢休。”

    “罢休……”落歆夫人走到了不远处,打开桌上的一个柜子,拿出里面五个灵位来,幽幽地说,“这样,才解气。”

    赵祯深深皱眉,“朕不想杀你,你再想想,除了这些,朕什么都能给你。”说完,转身出了门,就有几个影卫将大门锁上,分别站在附近。而整个落歆阁也被士兵团团围住,琴阁被锁了个严严实实。

    落歆夫人独自留在屋中,用一块白色的帕子轻轻地擦着先帝的灵位,笑着自言自语,“没那么便宜的,你知道吧?我像你,有仇必报,你欠我一分,我还你十倍!”

    赵祯走了,展昭和白玉堂还在屋顶上呢。

    两人都有些困惑,尤其是展昭,非常的不高兴。

    一方面,情势急转直下,赵祯那边看来掌握的线索明显比他们多得多,他毕竟人在宫中,找些当年的老臣一打听,很容易问出真相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赵祯就是在布局。而包括包拯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按照赵祯布局好的在走,目的就是帮他查出涉案的人员,还原当年的真相。赵祯这招不可谓不高明!手中握有当年之事,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相当重要!能让老臣乖乖听话,更能让他们的子嗣忠于职守。帝王权术就在于恩威并施,用些心计无可厚非。

    可另一方面,如今赵祯已经知道真相了,他的意思却是要隐瞒!也难怪啊,如今牵扯进当年事情的,差不多都是些退了的老功臣,而他们的子弟则是身在高位被委以重任的!不说别人,就说薛益行。一旦追查起来,拖出当年丑事,一来官员们会被牵连出一大片,另外,也就是最主要的,是有损皇室尊严,有损先帝威名。

    展昭听着,觉得这样处事不符合本心,顾大局的结果就是不顾真相,顾真相的结果又是不顾大局。左右为难不说,最后向权贵低头了,恶无恶报天理何在?更何况当年似乎应该死了不少人。

    白玉堂知道,此时展昭心中憋闷,开封府向来只求真相,然而大局面前又不能做得太莽撞,万一真的引出什么乱局来,可是祸害天下的事情!可再看看当年那个乱葬坑里那累累白骨,怎么可能就不计较了?

    白玉堂还想听一会儿,却见展昭已经跃下屋顶,急匆匆往回走。

    “猫儿。”白玉堂追上,拉他一把,“你干嘛去?别冲动。”

    展昭一甩胳膊,“辞官不做了。”

    “呃……”白玉堂愣了愣,“这个好啊,越冲动越好。”

    展昭走了两步就狠狠瞪他一眼,“你都不安慰一下,还火上浇油。”

    “我巴不得你不干了。”白玉堂笑着走上去,问他,“不敢之后去哪儿?去陷空岛还是常州老家?要不然我们去漠北、南海、西域……总之去哪儿都行啊。”

    展昭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白玉堂,小声问,“让你待在开封你很不乐意么?”

    白玉堂笑了,摇摇头,说走不过是气话,展昭如今也没办法……这是谁都想不出来办法的做法。

    “回去找包大人问一下吧。”白玉堂伸手一拉他,“既然真相已经知道了,接下去怎么做要看智慧,包大人和庞吉应该能处理好,我们等着他们做决定好了。”

    展昭想想觉得也是,何苦自寻烦恼,这本就不是他们能做决定的事情。

    两人正往回走,就听到前方有人喊,“展大人!白大侠!“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抬眼望去,就看到是包福远远地跑过来。

    “包福?”展昭见他跑那么急,以为开封府有事了呢,赶紧问,“怎么了?”

    “少爷不见了,你们瞧见了没?”包福焦急地询问,“说是中午和你们一块儿出去吃饭了,就没见回来,我找了一下午了……”

    展昭微微一愣,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刚才他们带着庞煜、包延和薛益灵一块儿出来的,半途有事情他们就走了,只留下了那三人,紫影和赭影貌似也没跟着。

    “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展昭赶紧问包福,“庞煜呢?在不在?”

    “也不再啊,太师派出好些人找了,都没找见!”包福急得直蹦跶,“哎呀展大人,之前有人要杀安乐侯,会不会这次少爷被殃及池鱼了?!”

    “别瞎说。”展昭此时也有些心乱,刚刚太急忘记这三人了,没想到还有人在抓他们!如今落歆被软禁在了落歆阁,绑架庞煜他们,有什么用呢?!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去找,开封府也出动了大批人马寻找。

    可是到了天黑,依旧是音讯全无,众人隐隐感觉到,真的出事了!

    庞吉坐在院子里捶胸顿足,哭他家三代单传的庞煜。

    包拯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更急,包延从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大的,那是他娘的命啊,就这么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不测!

    正在着急,就见薛益行急匆匆跑进来,询问众人有没有看到薛益灵,众人立刻就一颗心坠到谷底——真的丢了!

    “啧!”展昭自责得一塌糊涂,都怪自己出什么注意让庞煜套话去,这回三个人都没了!

    正在懊恼,感觉有人拽他衣襟,低头一看,只见是小四子。

    “呃……小四子?”展昭见他仰着脸,还满头汗,显然是刚刚跑回来。

    小四子伸手指着外面,“外头有人送棺材来!”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惊,众人赶紧出门看,就见开封府门口,放着一口棺材。

    两个衙役被点了穴道僵硬在一旁……可见出手之人功夫极高,因为府内的衙役兵丁都没听到动静。

    展昭给他们解了穴道,问是什么人干的。

    两个衙役回话,是个白衣的女鬼!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又是女鬼?究竟有几个鬼啊?!

    棺材只有一口,横着放在门口。

    众人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阵抽——棺材里的是谁?

    “那个……”庞吉拍了拍包拯,“老包啊,你来!”

    包拯心直跳,万一打开一看是自家儿子的尸体……想都不敢想,对展昭道,“展护卫!”

    展昭也打鼓,硬着头皮过去,正在犹豫,一旁白玉堂上来抬手一把就把棺材盖掀开了,惊得众人都一闭眼。

    庞吉满嘴“阿弥陀佛”。

    同时,就听到薛益行大喊了一声,“灵儿!”

    众人再看,就见棺材里躺着的是薛益灵,立马也都白了脸色。

    “她没死!”薛益行扑过去就先测她鼻息,发现只是微弱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赶紧将她抱出棺材。

    此时,公孙赵普等也闻讯赶来了,公孙给薛益灵诊了诊脉,告诉众人,“只是中了普通的蒙汗药,并无大碍!”

    展昭的注意力,则是落在了薛益灵的手上,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白玉堂伸手将信拿过来,就见信封上两个名字——包拯、庞吉。

    包拯皱眉,取出信一看,就见信上一句血书——冤魂难离五坟村。

    “和五妹给包延的信一样!”展昭看白玉堂。

    “看来,对方不想善罢甘休,先劫持了包延和庞煜做人质。”白玉堂也点头,“目的……”

    “目的是要彻查当年五坟村的冤案,将冤情公布于天下么。”包拯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那五妹在官道上巧遇包延,也是设计好的。”

    赵普皱眉,“这招可算釜底抽薪了,皇上不是顾及老臣么,要顾及老臣,就要伤了包相和庞太师。庞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庞妃必定也要伤心欲绝……看来那落歆夫人想当老成啊。”

    众人都点头,的确是老谋深算。

    “嗯……”

    这时候,就听到薛益灵轻轻地哼哼了一声,似乎要醒了。

    “灵儿!”薛益行别看平日对她很严厉,其实非常疼爱,如今也是软声细语叫她,希望她醒过来没受什么伤。

    “嗯?”薛益灵甩了两下头,可算清醒过来了,一眼看到了薛益行,“大哥!”

    “薛姑娘。”展昭有些着急,“包延和庞煜呢?”

    “他们也被那些人抓走了!”薛益灵急着告诉展昭,“我们本来打算回开封府的,不料庞煜让一个朋友叫走了,包延不叫他乱跑,他又说是老朋友,可能有什么线索能帮着查案,于是包延跟着去了。我好奇,也跟着去玩儿了,没想到到了郊外,那朋友忽然一闪没影了,随后有好多白衣人过来,把我们都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里,包延和庞煜都在一边,我们被捆在椅子上面!有个白衣人女人走进来,给我吃了些药,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白衣女人?”白玉堂皱眉,“那些袭击你们的人,长相还记的么?”

    薛益灵皱眉,“哎呀,可吓人了,脸白的跟女鬼似的!”

    一听到女鬼,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本能就想到了五妹!

    “看来,庞煜的一个朋友是他们一伙的,而且庞煜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招来杀生之祸。”公孙问薛益灵,“你们最后受袭击是在哪个地方?”

    “在近郊,西边儿的管道附近!”薛益灵回答。

    “近郊?”包拯略一皱眉,“西边……离皇陵远么?”

    “不远!”薛益灵赶紧答了一声,就见包拯脸一沉,“今日一整日八王爷和太后都在皇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端吧?”

    “老包啊,大内侍卫千千万呢,不少咱们俩老头子!”庞吉急得直跺脚,“快找煜儿他们哪!”

    包拯自然知道要找,可是怎么找?开封那么大,人海茫茫啊。

    “也许……”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展昭忽然开口,“有人知道。”

    包拯皱眉,“你说落歆夫人么?”

    展昭点头,还有,“我们不能找到,它们说不定能找到!”

    众人都一愣,“它们?”

    这时候,就见白玉堂心领神会地打了个口哨,哗啦一声,小四子房间的门被推开,石头和剪子小跑着就冲出来了,到了众人身边边蹭边甩尾巴。

    “对啊!它们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说不定能找到人!”说着,赵普对石头和剪子一招手,带着公孙和影卫,到西郊准备找人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要跟着,却被包拯拦住了,“且慢!这只是一条生路,既然九王爷和公孙先生做了,你俩去就浪费了!不如选第二条生路!”

    “第二条?”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皱眉——是指落歆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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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棋子和弃子】-------------------

    赵普和公孙带着石头剪子找包延他们去了,留下展昭和白玉堂,决定去找落歆夫人试探,看能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本站更换新域名..)

    不过目前落歆夫人正被软禁着,见她要需要赵祯那边点头。

    于是,庞吉和包拯先进宫找了赵祯,一听说庞煜和包延被绑架了,赵祯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不悦——毕竟是帝王么,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很不好。已经给了落歆夫人机会,但显然,她并不在乎,可谓冥顽不灵。

    “展昭和白玉堂要去询问落昕?”赵祯笑了笑,“你们觉得落昕会说?”

    包拯和庞吉对视了一眼,心中也知道,难啊……落昕是铁了心想要报仇了。

    “展昭和白玉堂的确都是少有的聪明人。”赵祯淡淡道,“不过也是少有的老实人,不用点不太光彩的法子,是对付不了落昕的。”

    “呃……”庞吉和包拯都心一抽一抽的——不太光彩的法子?这两人,让他们骗人都难!毕竟人家是大侠么。

    赵祯笑了笑,“叫他俩来吧,朕倒是有个主意,正好,让他们顺便帮着朕,查一些事情。”

    庞吉和包拯立刻叫影卫找两人去了,出了皇宫,两人对视了一眼。

    庞吉擦擦汗,“我说包黑,你觉不觉的皇上一步三个心眼儿的,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啊?”

    包拯笑了笑,“他毕竟是皇上么,你觉得三步一个心眼的傻子好么?”

    “倒也不是这么说。”庞吉摇了摇头,“那他毕竟是我女婿么,这么有心眼儿,我怕我闺女吃亏。”

    包拯也微微点了点头,赵祯的确越来越有人王君主的味道了……唉,还是那句话,一如侯门深似海啊。

    展昭和白玉堂进入了书房。

    赵祯看了看两人,“坐。”

    两人心里还有事,坐下后只是看着赵祯,包拯说了,赵祯要给他俩出主意,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赵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个法子,不过要你俩配合才行。”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点头,等着是什么法子。

    赵祯过去跟他们耳语了几句,展昭听后微微皱眉,“会不会太冒险?万一她真的跑了呢?”

    “她跑不了的。”赵祯淡淡一笑,“一来,整个开封的外围我都让欧阳少征围起来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二来,落昕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她能这样行事惹出事端,背后必有推手。如今她身份暴露,又被软禁过,说不定,已经成了弃子了。”

    “有人要杀她?”展昭皱眉。

    “绑架了包延庞煜,明明可以用来要挟交换落昕。我顾及太师和包相的面子,必然会同意的。”赵祯冷冷一笑,“但是对方并没有,重点却在那五坟**上边,可见根本没将落昕的安危考虑在内……谁都不能保证我一定不会杀她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此话有理——对方利用落昕,原本可能是想要挟持赵祯或者从赵祯下手,可失败之后,重点便转至五坟**上边。这小小一个村寨,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呢?

    白玉堂似乎有些顾虑,对赵祯说“法子可行,不过我不会骗人,可能会穿帮。”

    “谁让你骗人了?”赵祯笑了一声,“你说的句句都是事实,难道不是么?”

    白玉堂愣了愣,微微蹙眉,再看一旁展昭,就见他伸手摸着耳朵看别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微有些泛红。

    白玉堂想了想,倒是愿意一试,于是又问了一句,“那她若不按你说的行事呢?我怎么办?”

    “她会的。”赵祯却是自信满满,笑着道,“一定会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疑惑地看赵祯,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她是女人。”赵祯略带神秘地说,“女人在遇到一些常见情况时,都会有差不多的反应,男人也一样。”

    ……

    随后,赵祯安排了南宫纪设法配合两人,自己则是有些乏了,去庞妃那里看看香香。他这几天心情也很恶劣,只有抱着香香,捏捏她的小脸蛋,才感觉开心些。

    出了皇宫,南宫纪与白玉堂大致商量了一下,就率先去准备。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后面。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包延和庞煜没事,这次都是我害的了。”

    白玉堂看了看他,“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人害你的时候也不少,你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庞煜是个有福之人,包延更是有他爹这尊活佛镇着,阎王殿不会收这两位的。”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白玉堂,“你安慰人的话真不中听!”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

    “唉……”展昭感慨了一句,“这庞煜也是,不知道得罪谁了?怎么就摊上他了呢?”

    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展昭手中巨阙晃来晃去的剑穗,红色的剑穗上,有一只白玉的小老鼠,抱着个球儿,晃来晃去的挺可爱的。

    看了好一会儿,白玉堂突然想起个事情来,“对了,猫儿。”

    “什么?”展昭笑嘻嘻凑过去问他。

    白玉堂看了看他,问,“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五坟村后头的林子里,找到了个树洞?”

    “嗯!”展昭点头,“好多尸骨的那地方么,怎么了?”

    “那个骨头的手骨上,有一个刺青。”白玉堂说着,问,“你有没有注意到过,庞煜身上带着一块玉佩,是一片草叶形状,又有些像花?”

    展昭愣了愣,“庞煜?”

    “我那天就看了一眼,没多想,只是觉得庞煜有钱又有地位,家中宝贝必定不少,为何要戴着那样一个看起来想当廉价的玉佩?而且他还宝贝似的挂在脖子上。”

    展昭皱起了眉头,“这我倒是没注意到过……想到这里,展昭和白玉堂快步去追前边的包拯和庞吉,问了庞吉有关挂坠的事情。

    庞吉听到这里,哭丧着脸,“老夫不知道煜儿有佩戴这样的玉佩啊?唉!都怪老夫平日都不太关心他的穿着饰品,只管他有钱用就够了,那玉佩怎么了?!”

    “嗯。”展昭和白玉堂也就将那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庞吉摆手,“不会吧,我儿胆子最小,应该不会去那五坟村啊!”

    “安乐侯年纪不大,不会和那些尸骨有什么联系才是。”包拯想了想,“不过有人无缘无故要杀他,倒是也有些可疑。”

    庞吉急急找来了家中的下人,伺候庞煜饮食起居的小家将庞福,问他知不知道少爷身上那块玉佩怎么回事!

    庞福一听那块便宜玉佩,就笑呵呵道,“哦……那玉佩的确不值钱的,不过少爷很宝贝。”

    “为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

    “那是大概半年前得着的。”庞福仰起脸会想,“少爷那时候不是改好了么,不过开封府还是不少人怕他,记着他当年的坏名声。半年前那天,少爷在一个酒楼里喝酒,当时一对爷孙在卖唱,叫一个恶霸欺负了,少爷替爷孙出头,与那恶霸打了一架。”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想笑,若是以往,庞煜应该就是那恶霸才对。

    “后来恶霸灰溜溜跑了,少爷捡着了一块他不慎落下的玉佩。那玉佩看起来很便宜,少爷当时还笑呢,说恶霸穷酸。从这件事情之后,开封府好些人都对少爷改观了。”庞福接着说,“少爷觉得那块玉佩是他改邪归正的一个起点,就带在腰带上了,那天他走路,晃荡晃荡的,玉佩掉了,少爷蹲下去捡,正好前方一个大花盆砸下来,二楼人在浇花,不小心将花盆碰下来了!乖乖,少爷要是没蹲下捡玉佩,非被砸着不可,这若是砸中了非死了不可!于是少爷觉得这玉佩是给他带来好运保佑他的,就小心地用绳子串了,挂在脖子上。”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这么回事啊。

    “对了,那天你少爷和鸭脖子店的人打架那会儿,这玉佩掉出来了么?”展昭突然问。

    庞福想了一想,“有,玉佩的绳子叫鸭脖子店的老板扯断了,少爷捡起来后就愤愤走了,觉得这鸭脖子店的人莫名其妙。”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也心中微动——巧合?还是真的因为玉佩的缘故?

    那日去五坟村,庞煜也一道去了,不过进了洞窟他就心惊胆战的,应该也没注意。

    玉佩的事情,庞吉和包拯答应立刻去查,让两人不要分心,还是按计划去探落歆夫人。

    两人到了落歆阁附近,按照计划行事。

    白玉堂一跃过了人群,落到了落歆阁,落歆夫人住的小楼顶上,快速点了几个影卫的穴道。落歆夫人此时正在阁中,立刻听到了响动,知道——有人来袭击了!

    她伸手从桌下的一个暗格里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静静地等待着,看下来的是谁。

    不多久,就见房顶上的瓦片被掰开了一些,露出一个窟窿来,可并没有人进来。

    落歆夫人并没有被点穴或者束缚,见有人给她开了离开的路,自然就一跃上去,见周围几个影卫都晕了过去,四周并没有人。

    落昕微微一皱眉,那是什么人救自己呢?转眼一看,只见远处一个白影子急速隐入了小巷子里。

    落歆夫人微微一愣,这白影她认得,也很熟悉——是白玉堂!白玉堂救了自己?

    想到这里,落歆夫人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到了巷子里,就见白玉堂已经径直往开封府的方向走,落昕赶紧喊了一声,“等等!“

    白玉堂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救我的?”落歆夫人问,似乎有些疑心,“你们设计骗我?”

    白玉堂心中暗暗皱眉,这落昕好生多疑啊,也亏得赵祯想出了那么个法子来诓骗她,不然真不容易让她相信。

    白玉堂听她说完,没理她,转身就走。

    落歆夫人愣了愣,快步追了上去,白玉堂暗暗叹息,赵祯对女人真了解啊,他就说自己别理落昕转身就走就行了,落昕一定会追上来,果然。

    “你为什么救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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