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很是自信:“他们固然不想得罪梁德全,可生意人向来都把利润放在首位,若利润让他们难以拒绝,一切都将有可能发生。”
“小闲!”魏闲云在一旁提醒道,“这上乘胭脂香露对大唐的商人的确很有的吸引力,可是突厥那边对此却不是很感兴趣,只打通一个方面,恐怕还是行不通!”
卢小闲胸有成竹道:“先生,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样东西,它对突厥人的吸引力,绝不亚于胭脂香露对大唐商人的吸引力!”
“是什么?”岑少白与魏闲云异口同声问道。
卢小闲轻轻吐出了一个字:“酒!”
……
四月二十五日,卢小闲与海叔再次来到大草滩马场。
童奴进驻马场后,卢小闲让张猛和卢小逸也跟着来了,隔三岔五卢小闲总要来看看他们。每一次来到大草滩马场,卢小闲总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二十三个童奴身体强壮了许多,卢小闲见了他们总会和他们有说有笑,从来不摆任何架子。童奴们都是半大孩子,心性未定,很快便喜欢上了卢小闲这位新主人。他们已经在心中隐隐感觉出来,自己今后的人生与眼前这位主人将会密不可分。
看望了童奴之后,卢小闲与张猛、卢小逸信步走在马场绿油油的草地上。
“那四个人怎么样?”卢小闲随口向张猛问道。
卢小闲问的是当初买童奴时,顺
便买下的那四个壮奴。
“这四人各有所长,的确不错!”张猛很是满意道,“王毛仲因为父亲犯了罪,全家没入官府为奴,他自小便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李宜德是家生奴,有一手好箭法;另外两个都是番人,苏巴是突厥人的俘虏,擅养马;扎勒是从吐蕃掠来的边民,是个活地图,只要去过的地方过目不忘。”
张猛说得如此详细,卢小闲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张猛。
张猛诧异地看着卢小闲:“小闲,你怎么了?”
卢小闲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望云山的日子吗?”
“当然记得!”张猛很是奇怪,卢小闲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那时候虽然也很累,但不需要想过多的事情!”卢小闲望着远处的天空,“现在虽然日子好过了,但心却很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
“小闲,你到底想说什么?”张猛担忧地盯着卢小闲。
“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必须要有实力!”卢小闲掷地有声,“这些童奴,是我们增强实力的第一步,今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你明白吗?”
听了卢小闲一席话,张猛明白了卢小闲的想法,他点头道:“我明白!”
“所以,这里我只能交给最信任的人!”卢小闲盯着张猛,“这是我们今后的根本,拜托你了!”
张猛动情道:“小闲,这里,还有这些人,你放心地交给我,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卢小闲重重拍了拍张猛的肩头,转头对卢小逸道:“你和张猛都留下!”
卢小逸刚要说什么,卢小闲摆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安全你放心,你只须安心把他们教好。”
……
潞州城虽然比不上长安,但很宽敞,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捕快,有叫卖的小贩,有坐轿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如新年逛庙会一般热闹。
街坊两边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店的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当真是热闹非凡。
“海叔,这应该是第十九家了吧?”卢小闲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看着眼前的巷子问道。
要想酿得好酒,必须要找到行家,就像杨珂是做胭脂的行家一样。卢小闲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好采取这样的笨办法,他让燕谷将全潞州城的大小酒坊全部标记下来,自己一家一家的去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