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两日。
在这两天中,君中凤虽然极力想使自己变得镇静,但她一个长住于深闺的纯洁少女,如何能一下子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悲苦锥心,神志昏迷,多亏娟儿从中照顾。
第三日中午时光,君中凤心神逐渐地定了下来,残酷的打击,锥心碎胆的痛苦,已使她逐渐地变得坚强起来。
一直重伤卧床、神智昏迷的君中平,经过娟儿两天多细心照顾,也已经清醒过来。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君中凤一皱眉头,伸手抓起了短剑,正待奔出门外,但见人影闪动,两老两少,联袂而入。
几人来势奇快,眨眼间,已到了大厅前面。
两个老者,都穿着天蓝长衫,留着花白长髯,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带钢单刀。
两个年轻的人,都穿着黑色劲装,年约二十上下,两人亦用着相同的兵刃,也是各自背了一柄单刀。
君中凤一横宝剑,拦在厅前面,道:“四位是什么人?”
左首那手执单刀的老者停了脚步,目光四顾了一眼,道:“此地是君家宅院么?”
君中凤道:“不错,几位找什么人?”
仍由那左首老者说道:“咱们找君天奉。”
君中风心中暗道:“父母死亡不过三日,第二批报仇之人已接题而至。不难想到当年,爹爹定然是为恶甚重。”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什么话找我说吧!我是他的女儿”
左首老者一丈身,道:“原来是君姑娘,老朽失敬了。”
右首老者接道:“这大宅院,一片凄清,似是经历大变不久”举目一顾大厅,道:“那厅中并陈双棺,不知是属何人?”
君中凤道:“先父先母,四位想见家父,只怕是永难如愿了。”
左首老者突然一顿,道:“咱们来晚了!”
君中凤无法分辨出这些人是敌是友,怔了一怔,道:“四位来迟了三日”
左首老者道:“咱们如早到三日,也不会让令尊令堂,伤在敌人手中了。”
君中凤收了宝剑,欠身一礼,道:“四位原来是家父故识,晚辈失敬,这里谢罪了。”
四人齐齐还了一礼,石首那老者说道:“姑娘可曾见到那凶手么?”
君中凤点点头,道:“见过。”
左首老者接道:“是一位穿白衣的少年,年纪很轻,但出手剑招十分毒辣,是么?”
君中凤道:“正是如此。”
左首老者道:“老夫在刀关西,那一位乃是在下兄弟,右刀关中。”
君中凤细看两位老者,不但衣着一般,兵刃相同,而且年龄、面貌,无不相似,如非那老者自作介绍,还真是无法分辨两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当下欠身说道:“两位关老前辈,和家父相识很久么?”
原来这两个老者,乃是一胎双生,除非他们自作介绍外,别人实难瞧出何人是兄,何人是弟。
右刀关中应道:“咱们和令尊素不相识。”
君中凤一怔,道:“两位既不相识,何以赶来相救?”
关西道:“咱们兄弟师徒四人,受人之托而来,搏杀那白衣凶手,想不到又晚来了一步。”
君中凤心中暗道:“晚来一步,说得很客气,其实呢,晚来三天之久了。”口中却缓缓说道:“四位虽是受人之托而来,但却是援救我君家而来,晚辈亦是感激不尽。”言罢,深深一礼。
左刀关西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来晚了一步,未能阻拦住这场凶杀,实是一件大憾的事,但事已至此,还望姑娘节哀顺变。”
君中凤道:“多谢诸位关爱。”
关西回顾了关中一眼,又道:“咱们有一事请问姑娘,不知可否见告?”
君中凤道:“但得晚辈知晓,无不据实相告。”
关西道:“那凶手在行凶之时,手段是否极为残酷?”
君中凤道:“剑出如风,出必伤人,而且是伤中要害,终身残废。”
关西道:“在下之意是说那凶手,在行凶之时,是否问过令尊”
君中凤道:“问什么?”
关西道:“问起令尊昔年的几位知己好友?”
君中凤道:“那白衣人自称为父母报仇而来,曾经追问过家父昔年共同参与此事之人。”
关西道:“令尊可曾告诉他么?”
君中凤道:“家父英雄性格,宁折不屈,自然是不肯说了。”
关西道:“那很好,咱们还得去追那凶手,不打扰姑娘了。”转身向外行去。
行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身子,道:“那凶手行凶之时,姑娘在场么?”
君中风道:“晚辈亲眼看到那凶手逼我的父母,剑伤了我的长兄。”
关西道:“令兄没有死?”
君中凤道:“虽然未死,但却被他长剑斩断了两条经脉,今生一世,无法再行习武了。”
关西道:“君家还有何人?”
君中凤道:“父母双亡,长兄重伤,末伤的只有晚辈一人了。”
关西道:“只余姑娘一人,不知姑娘作何打算?”
君中凤道:“天涯茫茫,去无定处。”
关西略一沉吟道:“令尊生前,就没有几位过往较密的好友么?”
君中凤道:“家父隐居于斯,很少和人来往。”
关中接道:“有一事在下心中不明,请教姑娘了。”
君中凤道:“有何见教?”
关中道:“据咱们兄弟追查所得,那人行凶手段残忍,一向是斩草除根,鸡犬不留,不知何以未对姑娘下手?”言语神情之间,充满了怀疑。
君中凤似是料不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一时间倒是想不出如何回答才好。呆了一呆,道:“那人应允了家父,所以没有杀我。”
关中哈哈一笑,道:“姑娘越说越不像了,如说姑娘求他,那凶手一时动了测隐之心,还有可说,令尊求他,他就饶了姑娘性命,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君中凤不解江湖奸诈,仍然听不出关中弦外之音,当下一皱眉,说道:“事实确是如此,两位不肯相信,晚辈也没法子了。”
关中低声和关西讲了几句,高声说道:“姑娘是否是那君天奉的女儿,在下等实是无法证明,但那一向残酷,从不留活口的凶手,竟然留下姑娘之命,实叫人难以相信。”
君中凤一颦柳眉儿,道:“两位老前辈是何用心?实叫晚辈想不明白?”
关中道:“用心很简单,咱们只要证实姑娘的身份,确是那君天奉的女儿就成了。”
君中凤道:“我说了两位不信,如何才能证明呢?”
关中道:“咱们不识姑娘,但却有人认识姑娘啊!不过,要烦请!”娘随我等一行,体求证姑娘的身份。”
君中凤道:“家父遗尸未葬,长兄重伤奄奄,我如何能够离开呢?”
关中一皱眉头,道:“如若咱们帮助葬了令尊、令堂,不知姑娘有什么话说?”
君中凤沉吟了一阵,道:“两位要带我去见何人?”
关西接道:“令尊一位故友。”
君中凤道:“这个,可容晚辈和人商量一下。”
关中怔了一怔,道:“怎么?此宅之中,余了姑娘之外,还有活人?”
君中凤道:“嗯!是我一位姊姊。”
关中接道:“令尊有两个女儿么?”
君中风道:“不是,是一位异性姊姊。”
说话之间,娟儿已缓步从室外行了进来,说道:“是我,两位可是有些不服气么?”
关中转眼看去,只见来人虽着丫环衣服,但娇美秀丽,尤超过君中凤之上甚多,只是眉宇间微带肃煞之气,艳丽中使人有着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关西哈哈一笑,道:“姑娘也是那白衣凶手的剑下余生么?”
娟儿耸了耸秀眉,道:“是又怎样?”
关中两目突然转注在君中凤的脸上,道:“姑娘的谎言,越来越不像了。”
君中凤道:“晚辈说的句句实言,哪里是谎言了?”
娟儿接道:“如若是谎言,那也不会留下这多破绽了。”
关中突然一伸右手,疾向娟儿右腕穴脉之上扣去。
娟儿一闪避开,冷冷说道:“想找死么?”
关中一把未能扣住娟儿右腕,知对方武功不弱,怔了一怔道:“你是君家的什么人?”
娟儿道:“两位眼睛不瞎,难道瞧不出我是一个丫头么?”
君中凤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娟儿道:“简单得很,他们受人之托,助拳而来,但却来晚了三天,见你未死,心中动疑。但此来到底安的什么心,那就难测了。”
关西道:“不错,咱们一路追踪那白衣凶手,柳长公、原子谦,无不是被人满门诛绝,只有君家例外,怎不使人动疑呢?”
娟儿道:“两位之意,该当如何才是?”
关西沉吟了一阵,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咱们要证明君姑娘的身份。”
娟儿道:“如何一个证明之法?”
关西道:“咱们不识君姑娘,但却有人认得,有劳君姑娘和我等一行,以求证君姑娘的身份。”
娟儿道:“这要看君姑娘了。”
关西缓缓说道:“君姑娘意下如何?”
娟儿心想君中凤必会拒绝,是以未便接口。
哪知事情竟然大出娟儿的意料之外,君中凤竟柔声问道:“两位要带我到何处?”
关西略一沉吟道:“咱们带姑娘去见两位故旧之人。”
君中风道:“晚辈识人不多,哪有什么故旧相识?”
关西道:“令尊的故旧好友,岂不也是姑娘的故旧么?”
君中凤望了娟儿一眼,看她并不阻止,接道:“那些人晚辈未曾见过,如何好去打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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