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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直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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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少数是四处奇穴被制。三十六天罡全是武功高强之辈,但也全数是神智已蔽,失掉主宰之人,中原四君子与少林百忍、百代等全部在内。”

    任无心点头道:“此事在下早已知道,不过没有姑娘讲得这般详尽罢了。”

    叶湘绮道:“那奇穴被制,神智丧失之人,只有两种方式能够使其清醒过来,除那两种方式之外,虽南宫夫人,也是无能为力。”

    任无心容色耸动,道:“—种似是醒神汤,另外一种方式又是什么?”

    叶湘绮道:“另外一种方式,就是武功练到令堂那种超凡入圣,匪夷所思的境界.周身的穴道,皆可由心控制,只要心念一动,无论是经内的穴道.或是经外的奇穴,想要哪一穴开,那穴道即开,出乎自然,根本无须运气用力。”

    任无心道:“武功练到家母那样,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出第二人了。”

    叶湘绮道:“所以我说,若想解救三十六天罡等失陷之人,使他们脱离南宫夫人的魔掌,那就只有醒神汤一法,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任无心正色道:“姑娘所见甚高,在下愿聆教益。”

    叶湘绮冷冷一哼,道:“你是侠义道的领袖,身当大局,这一战的胜败,以及千千万万武林同道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成败生死,全看你的作为如何,我是女流之辈,武功低微,才识浅薄.你向我请教,那是本末倒置,问道于盲了。”

    任无心身上冒出一阵冷汗,暗道:她将这重责大任,套在我一人头上,未免有欠公允,但我既已总揽大局,却也无可推诿。

    转念之下,抱拳当胸.肃然说道:“姑娘矢志救父,不惜屈居奴婢,苦心孤诣,在下早就钦佩不已。”

    叶湘绮淡淡说道:“乌乌私情,当不起钦佩二字,相公有话只管明讲,不用恭维小女子了。”

    任无心暗暗忖道:这姑娘伶牙俐齿,倒也厉害。

    微微一笑,道:“姑娘在南宫世家窥伺已久,处心积虑,必有所得,若蒙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叶湘绮道:“敌仇同忾,理当群策群力.说不上感激二字。”

    语音微顿,接道:“小女子斗胆请问—句,相公如今就要直捣南阳,与南宫世家决一死战吗?”

    任无心点头道:“咱们已定决策,传柬江湖,号召各路英雄,与南宫世家作一决战。”

    叶湘绮道:“但不知决战之期订在何时?”

    任无心道:“下月望日在南阳聚齐,决战之日到时再议。”

    叶湘绮道:“对于那批记忆迷失,受制于南宫世家的武林人物,相公有何对付之策?”

    任无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早在数年之前,便已邀集天下名医,探求那醒神汤的制法”

    叶湘绮不待他将话讲完,冷冷一哼,接口说道:“这等极端神奇的药物,岂是一般世俗医者所能探究得出?我看相公是心劳力绌,枉费心力了。”

    任无心道:“那也不见得,文事武功,同是万流归宗,医药一道,也是同一道理。”

    叶湘绮惑然道:“小女子知识浅陋,想不道这里面的道理?”

    任无心道:“这中间的道理,一时也讲不清楚,不过姑娘可以放心,在下早已请到无数名医,在暗中埋首研究,集思广益之下,理应有所成就。”

    叶湘绮道:“大战迫在眉睫,那醒神汤的药力,想是已经探究出来,到时候可以应用了?”

    任无心赧然道:“咱们都是尽心尽力,可惜才智所限,尚无成就可言。”

    叶湘绮冷冷一笑,道:“相公说得倒是轻松,想那决战之日,南宫夫人若派三十六天罡出阵,相公难道束手就戳不成?”

    任无心眉头一皱,道:“姑娘说笑了,咱们无愧无怍,何必束手就戮?”

    叶湘绮冷笑道:“那未相公打算对那批无辜之人,痛加杀戮罗?”

    任无心暗暗忖道:这女子强词夺理,当真蛮横得很。

    莞尔一笑,道:“那批人受南宫夫人所制,本身已失主宰,咱们志在南宫夫人,当然不会对无辜之人妄加杀戮”

    叶湘绮接口道:“那批人记忆丧失,六亲不认,只要南宫夫人—声令下,彼等立时上前拼命。相公既不愿引颈受戮.又不忍滥造杀劫,那就难办了。”

    任无心暗暗忖道:这女子任性妄为,蛮横无礼,我且气她一气。

    心念一转,淡然说道:“消灭南宫夫人,为的是武林公义,大义所在,难拘小节,万不得已之时,我看也只好行那壮士断腕之策了。”

    叶湘绮脸色一变,冷冰冰说道:“这么讲来,如果小女子的父亲遇上相公,相公也是照杀不误了?”

    任无心道:“中原四君子虽是素负清誉,为了战胜南宫夫人.那也顾不得了。”

    叶湘绮娇躯一震,颤声道:“我只道任无心是当世第一人,大英雄,大豪杰”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世俗虚名,从不放在心上。”

    叶湘绮颤声接道:“我道你是江湖奇男子,那么我是瞎了眼睛了。”

    任无心朗声接道:“那是姑娘看错人了。”

    叶湘绮微微一怔,星眸之内,倏地泪光浮动,泫然欲泣。

    任无心剑眉一蹙,暗道:这女子真怪.刚刚还是咄咄*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转瞬之间,又变得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见她口齿欲动,欲言又止,急忙脸色一整,道:“姑娘有话但讲无妨.在下力所能及,定当效劳。”

    叶湘绮两行清泪顺腮而下,道:“我倒是有话”

    一言未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莲足一顿,掩面疾奔而去。

    人影一晃,老妇人飘然现身.笑道:“这丫头是自作聪明的人,她来找你,想是有所计较。”

    任无心笑道:“孩儿知道她的心意。”

    老妇人双眉一扬,道:“你说她想干什么?”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她想耸动孩儿,去偷盗南宫夫人的醒神汤,在决战之前.先将那**牢中失陷之人救醒过来。”

    老妇人双眉一蹙,道:“难!难!”

    任无心暗暗忖道:母亲认为难,那是真正难了。

    微微一笑.道:“这主意虽是为她父亲着想,出于一己之私,就事论事,倒不失一条好计。”

    老妇人道:“那醒神汤是程玉萼的命根子,想要偷盗过来,真比登天还难。”

    忽然心头一动,暗道:这孩子不畏险阻,不知顾惜性命.我可不能让他再冒风险。

    对这明珠宝树一般的儿子,她是爱入骨髓,痛惜到了极处。

    心念一转,顿时柔声说道:“今非昔比,程玉萼的几种绝毒武功已经练成,南宫世家不啻龙潭虎穴,任何人孤身犯险,一定是有去无回,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微微—顿,接道:“时光不早,儿去歇息一阵,咱们娘儿俩明夜再谈。”

    任无心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臂,嬉笑道:“事不宜迟,孩儿的伤势既已痊愈,想即刻动身。”

    老妇人对这心爱的儿子怎样也沉不下脸来,怔了一怔,顾左右而言他道:“你那些朋友都已醒了,快放娘走,免得碰上了面,彼此都不方便。”

    任无心笑道:“那有什么不便?他们看得起孩子,也就敬重母亲你。”

    老妇人摇头道:“娘杀的人太多,虽是无心之事,终究有损你的声誉”

    任无心接口道:“娘别这么讲,咱们但求无愧于心”

    顿了一顿,突然改口道:“既然如此,咱们母子俩索性单独行动,一则免去尴尬,二则稍慰孩儿孺幕之情。”

    老妇人闻言,心头大感为难。

    想到母子俩单独相处,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觉此刻正是儿子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之时,理该让他与同道好友处在一起,不禁左右为难,一时间沉吟难决,不知如何是好?

    任无心玲珑剔透,心思敏捷超人。

    眼珠一转,顿时看透母亲的心事,当即笑道:“娘请稍待,孩儿过去交代几句,片刻就回。”

    转身奔去。

    群侠刚刚醒来,任无心将那瓶药丸交给白大先生,并将自己先期赶到南阳,设法打救失陷之人的主意简略一讲。

    玄真道长等虽觉此事过于冒险,但想他母子二人同行,天下难有敌手,因而也不怎样劝。

    任无心交代过传柬江湖之事,约好见面的时地,立即奔了回来,拉着母亲就走。

    二人的轻功,都是超凡入圣。

    母子俩携手同行,一路上呢昵而谈,笑声洋溢,说不尽天伦之乐,脚下却是快如飘风,所过之处,不见两人的形影。

    一路无事,这日夜间,母子二人来到南阳城郊,一座小小的村庄之前。

    这村庄仅有十多户人家,茅屋泥舍,看去都是贫户,只有右侧一栋瓦房,似是个小康之家。

    任无心来到瓦屋门前,伸手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

    等了片刻,门缝之内透出一线灯光,只听一个苍老的嗓音,咳嗽一阵,问道:“深更半夜,是谁敲门?”

    任无心手指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道:“是我,任无心。”

    门后那个苍老的嗓音道:“哪个任无心?”

    任无心吁了一口长气,暗道:谢天谢地,此处若是出了岔子我可死有余辜了。

    微微一笑,道:“穿蓝衫的任无心,不会假啦!”

    只听呀的一声,大门开了一半,门后探出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

    任无心见那开门的老者陌生得很,不禁眉头一蹙,目凝神光,*视过去。

    那老者油灯高举,也是朝任无心打量不已,神色之间,布满了戒惧之意。

    相视半晌,任无心手指朝自己心口一指,那老者顿时退立一旁。

    任无心让母亲先行,自己跟着跨入门内,那老者立即掩上大门,将门拴上。

    任无心含笑道:“请恕在下眼拙,认不出前辈是哪一位?”

    那老者道:“老朽姓魏。”

    微微一顿,接道:“如今世上流行着易容之术,待老朽摸一摸任相公的面孔。”

    说着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往任无心脸上摸去。

    任无心笑道:“老前辈莫非是关东神医”

    那老者在任无心脸上使劲捏了一把,展颜笑道:“果然是任公子,老朽魏子良,脸上堆着不少面粉,难怪相公不识。”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倒是精细。”

    见他目光望向母亲,忙道:“这位是在下的尊长。”

    魏子良道:“老朽领路。”

    手举油灯,朝堂后走去。

    三人来到右边厢房之内。

    房内有个陈旧的衣橱,魏子良启开橱门,在橱内摸索半晌,只听机轧声响,衣橱底部忽然向后缩去,露出一个洞穴,洞穴之内有灯光射出。

    只听一个苍劲的口音道:“子良兄,有事吗?”

    魏子良道:“任相公来了。”

    洞穴之下,响起一片惊讶之声。

    那苍劲的口音道:“任相公快请下来,你再迟来一日,摩伽法王就要去寻你了。”

    任无心笑道:“这么一讲,在下来得正是时候了。”

    那洞穴之下,乃是石级。

    任无心跨入衣橱,拾级而下,老妇人跟在儿子身后,走下地窖。

    这地窖异常广大,四面都有门户.通往各处密室,烛火辉煌,亮如白昼。

    此时,两个须发如银,宽袍博带的老者,伫立在石级之前,另有两个眉清目秀的童子,垂手恭立一侧。

    四面门户开启,走出十余位老态龙钟,举止文弱之人。

    任无心急步走下,把住两位老者的臂膀,道:“瞿老前辈,施老前辈”

    心情激动,流露无遗。

    右首那老者展颜笑道:“近来风风雨雨,尽是不利相公的谣传,咱们心头焦急,恨不得舍此而去.寻找相公的下落。”

    任无心连声称谢,转面又与那些体态龙钟的老者寒暄。

    忽见对面室内走出一位身高体大,笑容满面的黄衣喇嘛。

    任无心急忙抢步上前,含笑拱手说道:“法王辛苦,在下感激不尽”

    那摩伽法王哈哈一笑,接口道:“相公久不到来,可想煞老衲了。”

    任无心连连抱歉。

    忽然想起母亲,忙向众人道:“这一位是家母。”

    众人一听老妇人是任无心的母亲,俱都肃然起敬,纷纷拱手为礼。

    任无心逐一引见道:“这位是一代侠医瞿式表老前辈,这位是河朔名医施翠峰老前辈这一位是天竺高僧摩伽法王。”

    除了摩伽法王,余都是医道中人,十九不懂武功,老妇人本是孤傲性子,哪里将这批人放在眼中。

    但因这些人都是自己儿子的朋友,爱屋及乌,也就一一还礼招呼,笑容可掬。

    看去正是一位慈祥恺悌的老妇,谁也想不到她就是那江湖上闻名色变的女魔兰姑。

    那两个蓝衫童子突然拜倒在地,齐声道:“侠儿、宗儿,拜见师祖母,拜见师父。”

    任无心笑道:“你们倒是长大了不少,几时改了称呼?”

    两个蓝衣童子讷讷无语,两对精光闪亮的眼珠一转,齐齐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莞尔一笑,道:“心儿,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弟子?”

    任无心笑道:“他们本是孤儿,是孩儿教养大的,倒无师徒之名。”

    老妇人沉吟道:“我可曾见过他们?”

    任无心急忙说道:“娘末曾见过。”

    微微一顿,接道:“孩子原本收养了四人,按着侠、义、传、宗取名,老二、老三不幸夭折了。”

    老妇人恍然大悟,暗道:那两个孩子必是丧命在我的掌下。

    忖念中,不禁大感歉疚。

    伸手—抚两个蓝衫童子的头顶.道:“快快起来,你们的师父很忙,改日我传授武功给你们。”

    那侠儿、宗儿闻言大喜,暗想师祖母讲了话.这师徒的名份可就定了。

    两人急忙叩头,欢天喜地的站了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就只老妇人这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这一生一世,他们已是受用不尽。

    众人叙过了礼,来至一座宽广的密室之内。

    这密室内陈列着上千种药物,瓶瓶罐罐,琳琅满目。

    墙壁之上挂着十余幅**人像,人像上画着红黑线条,尽是人身经脉穴道。

    摩伽法王笑道:“任相公,看你丰神俊朗,犹胜往昔,南宫世家的事,想必智珠在握,*有胜算了?”

    任无心道:“胜算倒是没有,不过情势已清,一切疑团都已解开,剩下就是最后决战,以武功定存亡了。”

    瞿式表白眉一扬,道:“那素手兰姑呢?相公”

    只听老妇人接口说道:“素手兰姑已经死了!”

    任无心生恐母亲不快,偷眼瞥去,幸好母亲脸上尚无不悦之色,连忙接口道:“这件事已成过去,咱们如今所面临的,乃是南宫门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问题。”

    但听瞿式表讶然道:“那女魔怎会突然死去?夫人与相公是亲眼所见,抑是传闻所得?”

    要知素手兰姑是个充满神秘与恐怖的人物,这一次南宫世家所造成的巨大杀劫,到目前为止,全是假手兰姑一人。

    瞿式表眼见过兰姑,对那一双美绝尘寰,但却杀人如麻的纤纤素手,正是深烙心间,毕生难忘,听说她突然死去,实是无法相信。

    老妇人神色不改,道:“那素手兰姑死在老身掌下,是老身亲手所杀,自是再无疑义。”

    任无心接口道:“家母的武功胜在下十倍,武林之内罕有敌手。”

    瞿式表与摩伽法王耸然动容。

    暗想任无心的武功已是深不可测,他母亲若是胜他十倍,击杀素手兰姑倒是可能的事。

    任无心唯恐众人再提兰姑二字,急忙话锋一转,道:“诸位老前辈不辞劳苦,埋首药案,过这不见天光的日子,在下心中万分过意不去,但不知那醒神汤的药方,是否已有眉目?”

    众人闻言,目光一齐转向瞿式表脸上,意思是推他讲话。

    瞿式表长长叹一口气,道:“医籍之道,犹如武学,两者都是变化万端,浩瀚无涯。”

    他微微一顿,接道:“咱们研拟再三,找出了人身四大穴道,若以内家手法同时点四穴,可使人记忆全失,但于武功一道,却是不退反进。”

    任无心矍然道;“不知是哪四大穴道?”

    瞿式表道:“头额前正中的心经穴,脑户下一寸的哑穴,背心灵台穴,男子右攒心穴,女子左攒心穴。”

    任无心道:“这都是关连心脑的重穴,任点一处,重则丧命,那出手的份量,想必颇有学问了。”

    瞿式表点头道:“那份量极难拿捏.老朽与定谟兄都无法办到,只有法王一人”

    摩伽法王赧然笑道:“说来惭愧,老衲初时是潜入洛阳长安等地,用那狱中的死囚试验,结果伤了十多条人命,直到最后两次,才算略有把握。”

    老妇人道:“狱中的死囚未必会武.用作试验,岂非不太准确?”

    摩伽法王道:“这河南境内,由于南宫世家的威名,连剪径的小贼也找不到,半月之前,老衲在开封附近,抓住几个南宫世家的手下,试验之下,倒是累试不爽,本来也想探一探南宫世家,找几个武功高强之人试手.又恐泄露行藏,坏了相公的大事。”

    任无心道:“大师如此慎重,在下不知何以为报?”

    忽听老妇人道:“南宫世家那女人所用的手法.乃是点的心经、灵台、攒心、阴交四穴,这其中有一个穴道的出入,不知结果怎会一样?”

    众人闻言,不禁齐齐一怔,不知如此机密之事,她何以能够知道。

    任无心惑然道:“那南宫夫人曾经自行吐露,说什么四个神奇的穴道,不属普通经脉系统”

    老妇人接口道:“那是诳人之词.奇经八脉的穴道之外,虽有许多经外奇穴,说到神奇二字,还是三**穴为最。”

    任无心点了点头,道:“瞿老前辈,那解救之法,又是怎样?”

    瞿式表苦笑道;“说来令人迷惑,咱们研究出成分大不相同的三种解药,这三种解药同样有效,症结所在.咱们也弄不清楚。”

    那侠儿、宗儿奔出室外,抱来三个身子僵硬,状若死尸的男子。

    摩伽法王道声献丑,走上前去,在那三人的身上分别拍了两掌.随即退回座中。

    过了片刻,那三人双目一睁,眼珠骨碌碌一转,接着身子一弹,相继跃了起来,见到摩伽法王,顿时站立不动,神色之间,一片茫然。

    摩伽法王道:“右边这人是齐鲁间的山贼,另外两人是南宫世家的手下,这三人记忆已失.只听老衲一人的使唤,赴汤蹈火,不知退缩。”

    老妇人睹状,想到自己失陷在南宫世家时的情况,不禁心情激动,无名火起,大有按捺不住,亟欲发泄之势。

    任无心也是感同身受,不待摩伽法王演练,道:“那解药是何模样?有劳大师令这三人服下,瞧瞧结果如何?”

    摩伽法王闻言,由囊中取出三只琉璃小瓶放在桌上,将手一招,右边那虬髯大汉立即走上前来。

    摩伽法王拔开瓶塞,将瓶中的液体灌入那大汉口内,那大汉一口吞下,听凭摆布,驯服异常。

    摩伽法王又唤另外二人上前,将另外两只瓶中的药水喂给二人服下。

    那琉璃小瓶乃是透明之物,任无心看得明白,三只瓶中的药水色泽不同,一只碧绿,一只淡青,另一瓶则是淡红,浓度也相差很大。

    这醒神汤与南宫夫人的虽有不同,却有着无比的效力。

    那三人服用不久,已是神情大变,一个个眼神散乱,张口喘息.双手抱头,身形摇晃,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

    过了片刻,那三人突然一连踉跄几步。

    右边那大汉功力较差,一交摔倒在地,另外二人踉跄几步,终于稳住了身子。

    三人记忆回复,一瞧室中的景象,同是目定口呆,惊愕不置。

    左边那黑衣男子突然大退两步,骇然叫道:“任无心!”

    当中那人也是南宫世家门下,他未曾见过任无心,但曾听过传闻,知道任无心的模样,经同伴—喊,再朝任无心—望,不禁苦胆吓破;身子一扭,夺门而逃。

    但见宗儿双肩一晃,霎时越过那大汉,挡住了室门,轻叱道:“回去!”

    右掌一抬,信手—挥。

    那大汉身子一旋,一个踉跄,果然回到了原处。

    老妇人灿然一笑,道:“好孩子.这一招拨云见日使得不错。”

    任无心笑道:“法王与瞿老前辈都是高明人物”

    摩伽法王道:“相公勿须客气,这两个娃儿聪明颖悟,瞿老与老衲都是钟爱得很。”

    老妇人道:“世间的快心之事,莫过于年老之人忽然看到第三代子孙。”

    顿了一顿,接道:“心儿带上解药.趁着天还未亮,咱们去办正事,早早了结这一战.法王好回天竺,各位老先生重返故里,娘也可以嘿嘿,也许与南宫世家那个老女人拼个同归于尽,以使天下太平。”

    任无心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镇定如故,朝那侠儿、宗儿道:“将这三人拿下,事了之后,再行释放。”

    侠儿、宗儿闻言,闪身上前,出指便点。

    那三人应手而倒,被两人提出室外。

    瞿式表取来三只玉瓶,交给任无心,道:“三种药汁的药性不同,相公设法试试,且看效应如何?”

    任无心收起玉瓶,起身道:“在下如今就去南官世家,试出结果.回来转告诸位。”

    摩伽法王微微一笑,道:“任相公,老衲是早已技痒了。”

    任无心笑道:“得大师同行,在下胆壮不少。”

    瞿式表捋须笑道:“老朽虽然技痒,可惜武艺不佳,自是不敢同”

    语音微顿.哈哈大笑一阵。

    任无心微微一笑,当下辞别众人,母子二人与摩伽法王,齐向南宫世家赶去。

    那独山就在南阳城郊。

    被称为武林第一家的南宫世家,紧傍着独山一角。

    千万株垂柳白杨,环抱着一座建筑雄伟的村落,夜风飒飒,吹拂着满天飞舞的黄叶。

    月色凄清,景象萧索,深秋午夜,弥漫着寒意。

    任无心等宛如一阵淡得目光难见的轻烟,在荒凉的原野上贴地飞掠。

    不足顿饭工夫,已到了长青林外。

    此时,上弦月高挂天际,清冷的月光,照得大地澄澈如洗,夜行人本不方便。

    但这三人,个个身负出神入化的轻功,若非绝顶高手.纵然对面撞上,也难以发觉他们。

    三人入了密林,更是了无顾忌。

    老妇人伸出左手.牵着儿子的手腕.在那高大的白杨树间东闪西掠,借那交错树影掩护,疾行如飞,脚下毫不停顿。

    这深长广大的长青林内,到处都埋伏着暗桩。

    那些暗桩都是隐身树后,贴着树干站立,对面行来之人,绝对发觉不了。

    老妇人全凭耳力,闻听那些暗桩的呼吸之声、以快得无以言喻的身法.闪电般的掠过那些暗桩,不令对方觉察。

    摩伽法王紧随在二人身后,亦步亦趋,非但要快,脚下不能弄出响声,连衣袂袍袖,也不能弄出一点风声。

    勉力学步之下,行不片刻,已然满头大汗,真气渐浊,无法继续下去。

    无奈之下,只得疾快地吐纳一次,转换—口真气。

    讵料,就这一吐一纳之际,袍袖衣袂,顿时带起一阵风响。

    这林内的暗桩、都是耳目锐利,武功不弱之人.风响甫出.顿时惊动了近处之人,纷纷转而望来。

    老妇人如响斯应,放开任无心,闪电般的掠了一个圆圈,将近处的八名暗桩,悉数点住了穴道。

    摩伽法王脸色惨变,神情之间,又惊又愧,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任无心心思敏锐,睹状之下,暗以传音入密之术道:“在下若非家母携带,似这般走法,一步也是不成,放眼当世,大师的武功实是罕有敌手了。”

    摩伽法王脸色一弛,暗道:这话虽是慰藉之言,但若当真考究,他也未必能够胜我。

    忖念中,亦以传音入密之术道:“老衲不解,中原武林,既有令堂这种超凡入圣的人物,南宫世家何以又能造劫江湖,肆无忌惮?”

    言外之意,以老妇人这等身手.岂非是无往不利.任何辣手之事.还不是迎刃而解。

    任无心也感到难以解释,沉吟半晌,道:“据家母讲,那南宫夫人的武功,不在她老人家之下,较量起来,胜负之数,尚难判定。”

    摩伽法王耸然动容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老衲今日算是信了这两句话了!”

    微微一笑.接道:“此番东来,老衲本来还嫌气闷,今日得见令堂,才算不虚此行。”

    忽听老妇人道:“时光不早.咱们向前走吧!”

    牵起任无心的手腕,闪身掠去。

    摩伽法王提气纵身,小心翼翼的追随在后,穿林而出,倒是再无差错。

    穿过了肃杀阴沉的林面,一阵芬芳花香,迎面扑来。

    南宫世家广大的宅院,矗立在凄清的夜色之下。

    那高大的黑漆大门,和白布遮掩起“武林第一家“的匾额,耸起的楼阁亭台,阴森中,隐隐泛起一种肃煞之气。

    一阵夜风吹来.枝动叶摇,发出一片沙沙之声。

    老妇人久处南宫世家,对宅中的地势了如指掌。

    只见她穿屋越舍,电闪云飘,转眼之间,带领任无心与摩伽法王潜入了内宅。

    满院盆花,在阴暗笼罩之下,都变成了点点黑影。

    三人在一处荫影之下停住身形。

    任无心与摩伽法王耳内响起老妇人的声音,道:“由此向内.是由三十六天罡负责守护,那批人虽然丧失了记忆,武功却是有增无减,心无杂念,耳目尤其灵譬,彼暗我明,想不惊动他们,颇为不易。”

    任无心道:“三十六天罡既任守护之责,不知那**牢内,是否尚有冷藏之人?”

    老妇人道:“那三十六天罡虽任守卫之责,是否全数出动。我却不太清楚,你们小心在意,潜往**牢探视一下,试一试那解药的效应,我守住那老女人,瞧瞧是否能将她的醒神汤盗取过来。”

    她的传音入密之术,出神入化,随意施为,任无心与摩伽法王同时都能听到.一字一句,清晰异常。

    只听她继续说道:“你们见机而行,万—行藏败露,就向宅外退走,有我守住那老女人,只要不被三十六天罡围住,谅必没有多大的凶险。”

    任无心蹙然道:“娘也得小心,报仇雪恨,急也不在于一时。”

    老妇人道:“这个当然,娘以你的大事为重,个人仇怨,放在后面。”

    顿了一顿,接道:“你们可得注意,若被三十六天罡围住,那就难以逃命了。”

    身形一晃,身影不见。

    摩伽法王暗暗叹道:母爱深重,本是寻常之事,这位老夫人痛爱儿子之心,却是远远超过常人。

    任无心按捺住心头激动,悄声道:“大师地形不熟,请随在在下身后。”

    摩伽法王点了点头,二人暗提真气,贴着墙壁向前闪掠而去。

    只听那老妇人的声音在耳内响道:“假山之后藏的有人,小心了。”

    两人定住身形,朝对面假山望去。

    但见花木扶疏,荫影摇曳,此外再无所见。

    任无心的武功,原本己臻化境。

    摩伽法王是天竺第一高手。

    这两人也只有在那老妇人面前.才是小巫见大巫,显得瞠乎其后,除此之外也殊难找出对手了。

    两人屏息站立片刻,听出假山之后,果然隐着一人,但那人呼吸轻缓悠长,几至无法听闻,不言而知,乃是一个内功修为极为深厚的高手。

    等了片刻,一阵夜风吹来,花木摇动,发出了一片沙沙声响。

    任无心一扯摩伽法王的衣袖,如划空流矢般,霍地掠到一株龙爪槐后,闪电般的翻过矮墙,跃入了侧面院落。

    摩伽法王身高体大,仿佛一座铁塔。

    他紧随任无心行动,如影附形,轻功之佳妙,丝毫不在任无心之下。

    两人贴着墙壁屏息凝立,四目交投,俱都露出钦佩之色。

    这南宫世家重门叠户.屋宇连绵,而且许多门户道路,都暗含着奇门遁甲的变化,加上五步一桩,十步一哨,防守之严密,远过于皇宫内院,换了旁人,定是寸步难行。

    但任无心一则曾经来过,二则身负上乘轻功,轻车熟路,一直潜到那**牢入口的石道,居然未曾受到阻扰。

    两人脚步一停.各自调理真气。

    任无心心念—闪,突然脸色大变。

    摩伽法王微微一怔,低声道:“相公想起什么了?”

    任无心施展传音入密之术道:“咱们的行动早已落入敌人眼中了。”

    摩伽法王先是一怔,继而低声笑道:“那么是敌人故意放我等过来,布下陷阱,引诱我等入彀?”

    任无心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宅中布置周密,宛如天罗地网,除非像家母那样来无影,去无踪,近乎飞行绝迹,否则的话,绝无如此顺利。”

    摩伽法王道:“会不会是令堂暗中下手,制住了各处的埋伏?”

    任无心沉吟道:“恐怕不是。”

    摩伽法王微微一笑,道:“那倒有趣,不瞒相公讲,老衲在天竺贵为法王,地位既是崇高,武功又无敌手,养尊处优,非但平生未履险境,连动手过招之人也无法找.此番来为相公助力.愈是凶险,愈为有趣,纵然赔上性命.那也决无怨尤。”

    任无心失笑道:“大师倒是雅人,既然如此,咱们就向内闯吧!”

    摩伽法王颔首一笑,两人索性明目张胆,直向那**牢闯去。

    这石道中黑暗如漆.但两人目力过人,仍隐隐可见石道中景物。

    行了片刻,石道己至尽头,另有两条岔道,岔向左右两侧延伸过去,那**牢在左边甬道尽头。

    任无心本待直奔过去,突然发觉右面甬道之内.隐蔽着两个身着宽大长衫的人。

    摩伽法王也发觉那两个长袍人,身形一侧,贴着石壁站立。

    两人一停下身子.石道中更显得阴沉死寂,弥漫着恐怖气氛。

    任无心见那两个长袍人,寂然不动,越发确定自己的行踪早在敌人眼内。

    这一路上通行无阻,正是敌人故意放行之故。

    忽听摩伽法王以传音入密之术道:“任相公,看这样子,你我正在自投罗网哩!”

    任无心亦以传音入密之术道:“对方镇定得很.想必有人在暗中主持全局,指挥各处的埋伏。”

    摩伽法王非但不惧,反而跃跃欲动,道:“这两人呼吸轻缓,几至听闻不出,显见得内功修为极是不凡,不知在不在三十六天罡之数?”

    任无心道:“咱们一齐出手,瞧瞧这两人的武功如何?”

    摩伽法王道:“老衲正有此意。”

    身形一晃,抢先扑去。

    那两个长袍人紧贴墙壁.隐身在岔道之内,本来极难发觉,岂料遇上任无心和摩伽法王这两位顶尖高手,竟然反客为主,主动的攻袭过去。

    两人匆匆击出一掌,仓促发招,颇有惊惶失措之势。

    摩伽法王艺高胆大,左手一伸,疾扣一人的手腕,化解对方的掌势。

    右手一竖,施展密宗大手印功夫,直向另一人的掌势迎去,以一敌二.尤自锋芒*人。

    任无心随后扑上,一听风声,已知三人所用的招术。

    暗想摩伽法王的一掌若与对方接实,必然发出巨大的声响,将敌人全部引来。

    在这漆黑如墨的甬道之内,倘若被敌人堵住,那可大为不妥。

    心念一转,顿时窜上一步.猿臂一探,穿过摩伽法王臂下,使擒拿手法,朝对方腕脉抓去。

    在这漆黑的甬道之内,动手相搏,全凭听声辨位。

    那长袍人本待与摩伽法王硬对一掌.正当双方手掌将接之际,摩伽法王胁下突然伸出第三只手来.不禁大吃一惊,猛—沉肩,疾地缩手闪避。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任无心指甲划过那长袍男子的腕肘,指甲余势,撕下了半截衣袖。

    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

    这哨音并不很响,但却有一股撕裂人心之力。

    任无心与摩伽法王都是功力高深之人,虽然不惧,也不禁心神一动,微生凛意。

    那两个长袍人趁机跃开,背贴墙壁,瞬眼掠出两三丈外。

    两人轻功卓绝,行动起来.不带一点声息。

    摩伽法王左右打量一眼,道:“那一声哨音,想是指挥两个长袍人的号令,任相公可曾听出那哨音的来路?”

    任无心道:“在下依稀觉得,那哨音发自**牢内。”

    摩伽法王道:“老袖也有此感觉,只是拿不准确罢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主人在**牢中等待,咱们去得慢了,未免失礼。”

    举步向左面甬道走去。

    摩伽法王跟随在后,突然想到:“我乃天竺法王,作这夜行勾当,已是大**份,既已被人发觉.理该大方—点才是。”

    当下笑声道:“相公身畔可有火种?老衲想要见识一下这**牢的构造。”

    任无心含笑道:“在下身边未带火种,否则早巳点燃了。”

    一言甫毕,眼前火光一闪。

    一名容貌秀美的紫衣少女,右手高举着一个火折子,出现在甬道尽头,距离两人不过三四丈远。

    火光下,**牢那厚重的铁门,耸立在少女身后。

    那紫衣少女卓立门前,火折高举,倒似在迎接客人。

    任无心举步上前,见那少女脸上冷冰冰的,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不禁朗声一笑,道:“在下任无心,姑娘怎样称呼?”

    那紫衣少女装着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见了任无心的笑脸,不禁方寸一乱,生恐把持不住,急忙一侧身子,双唇紧咬,冷然不语。

    摩伽法王暗暗忖道:这位相公风流伺傥,儒雅英俊,有一股动人心弦的魔力,年轻的女子遇上,确实难以抗拒。

    只听呀然一声,**牢那沉重的铁门,倏地自动开启。但只开了尺许,随又寂然不动。

    任无心浑身是胆,到此地步,更是有进无退。当下朝摩伽法王一使眼色,举步跨入门内。

    摩伽法王莞尔一笑,迈开大步,跟随任无心走去。

    那紫衣少女等任无心走过,突然娇躯一转,挡住了摩伽法王的去路。

    摩伽法王笑道:“同是客人,姑娘厚此薄彼,不嫌有欠公道吗?”

    那紫衣少女冷然道:“大师乃是异域高僧,何必沽惹中原的是非?”

    摩伽法王听她吐词不俗.暗道:中原文物之邦,果是

    只听呀然声响,那铁门缓缓合了拢来。

    摩伽法王暗叫不好,想这铁门一合,定将自己关在门外,急忙抬起右手,将那厚重的铁门撑住。

    他身高体大.手臂一抬,高过那紫衣少女的头顶,那紫衣少女立在他的面前,才及他的胁下。

    但听一阵尖锐的机轧之声,那铁门已快合拢,摩伽法王使劲一推,居然硬生生的推了开来。

    紧衣少女花容失色,暗道:这喇嘛好大的气力.就这一推,怕不有万斤神力。

    心念一转,顿时解颜一笑,娇声道:“久闻天竺国有一种瑜伽术,不畏刀枪水火,大师是天竺高人,谅必精于此术。”

    移动火折朝摩伽法王袈裟上烧去。

    她立在摩伽法王与铁门之间,两人近在咫尺,那袈裟乃是丝织之物,见火即燃。

    摩伽法王正运全力推动铁门,未及阻止,胸前袈裟顿时燃烧起来。

    摩伽法王哭笑不得,当下抵住铁门不使合拢,笑道:“老衲虽然不畏火焚,这僧袍却是承受不起,烧得赤身露体,须是不雅。”

    紫衣少女闻言一呆,暗道:这话倒是当真,我站得太近,这火烤得也是难受,抬起火折,去烧摩伽法王的胡须。

    哪知摩伽法王颏下光光,胡须刮的根根见肉,竟是没有烧的。

    摩伽法王见她抬起火折,灵机一动,不禁哈哈一笑,猛然喷出一口真气,将那火折连同袈裟上的火—齐吹灭。

    四外重归黑暗。

    那紫衣少女立在法王身前,芳心懦懦,有心偷袭一下,但见他掌拒铁门,还可从容言笑.只恐弄巧反拙.惹恼了他,反而无法下台。

    摩伽法王见任无心进入门内.好似石沉大海,自己却又进退两难.不禁大为焦急,脱口叫道:“任相公,劳驾将这姑娘弄走。”

    只听任无心的声音自门后传出,道:“大师不必慈悲,一掌将那丫头毙掉算了。”

    摩伽法王尴尬的—笑,道:“老衲倒非慈悲,只是担心武林朋友笑话。”

    那紫衣少女道:“对啊!摩伽法王是何等身份,岂能伤害一个年轻的女子.”

    骈指如戟,猛地朝他期门穴点去。

    摩伽法王笑道:“小丫头,原来你知道老衲是谁。”

    那期门穴在乳下一寸五分,点中便死。紫衣少女一指戳去,分寸倒是毫厘不差。

    哪知摩伽法王混身皮肉又厚又软,紫衣少女一指戳下,手指陷入三寸,往后一缩,竟是拔不出来。

    摩伽法王呵呵一笑,道:“小丫头,赶紧闪开,否则老衲钳断你的指儿。”

    紫衣少女又羞又怒,左手一挥,一掌击去,但掌到半途,忽然感到气馁,匆匆收住。

    忽听铁门之内,响起一个脆若银铃,但却冰冷已极的女子声音,道:“任无心,事到如今,你还不光棍一点。”

    只听任无心道:“单打独斗,你绝非我的敌手,说不上光棍不光棍。”

    那冰冷的女子声音道:“啐,世事如棋,未可逆料,你若自信必胜,何必再要帮手?”

    语音微顿,接道:“你也不想想,我这室中若有埋伏,你再多—人也是枉然。”

    只听任无心朗声一笑,道:“有劳法王替在下把风,不情之请.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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