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说的没错。魏氏宫斗经验再足, 奈何不明白国泰一案,她一旦出面, 就意味着将十五身后势力全部置于乾隆眼皮底下。更何况,还有傅恒儿子女婿、兄弟侄子一大家子在旁虎视眈眈。
钮钴禄氏一家自康熙朝, 便惯于明哲保身、坐收渔利。乾隆不是昏君,明白这次钮钴禄家反常出击,动用外围势力,联合晋嫔,里应外合保住国泰,其背后,必然有人牵线搭桥。皇太后伺候雍正三十来年, 钮钴禄氏家族从未因为她而有所动作。做了太后, 跟娘家也不过是一同享福,从来不会因为娘家的事烦乾隆。乾隆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老娘干政。至于和|,属正蓝旗,与镶黄旗钮钴禄氏没关系。更何况, 这次国泰案发, 和|查案,很是卖力。自然也不会是和|在国泰身后撑腰。晋嫔,正白旗富察氏出身,不跟傅恒家来往,反而勾搭上了钮钴禄氏,其身后那个人,必定也是后宫中人。不是高位嫔妃, 就是皇子福晋。如此一来,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那么,国泰在狱中扬言,上头有人。晋嫔位份不高,算不上得宠。这次在乾隆跟前求情那一套做法,却颇得圣心。遗憾的是,乾隆太聪明。没过几天,便瞧透了晋嫔把戏。表面上答应她,并下圣旨,保住国泰。实际上,自国泰进京之后,乾隆便对此案极为上心。官吏贪污,他不怕。怕的是官员、后宫相互勾结。更怕的是,后宫与官员勾结,日日夜夜惦记的是自己屁股底下这把龙椅。
想通这些,乾隆不急了。坐在乾清宫龙椅上,抬头望望头顶正大光明匾额,叫吴书来近前,“去,叫质郡王来。朕要问他四库全书编纂,进行的如何了。”
吴书来眨眨眼,万岁爷喂,您叫郡王来就来,怎么还跟奴才说什么事?今天万岁爷好奇怪啊!
一连几天,乾隆都是翻晋嫔牌子。此举成功安抚住晋嫔以及她身后众人。国泰家甚至已经收拾好火盆,就等着国泰出狱那天,好好去去晦气。乾隆知道了,微微一笑,继续批折子,等待刑部结案折子。
鑫狮麟后面小院儿里,端柔公主与长八姐相互搀扶着,坐到桌旁。屋子里静悄悄的,银姐带着金姑,领着长八姐身边的丫鬟,一起站在院子门口说话。小丫鬟心里奇怪,怎么长太太跟老公主好像认识似的。嗯,这件事回头要跟老爷说一说。
过了半天,屋里头,两个同命相连的“姐妹”总算叙完旧情,说起长八姐来京目的。
端柔公主听完,气地直想摔东西,嘴里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国泰算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追杀爷兄弟!八哥你等着,我这就找小四子,弹劾他去。”
长八姐急忙拦住,“你傻呀!你一个过继公主,如何弹劾得过后宫宠妃?这事不过是跟你说说。一起想个法子。”
端柔公主一听,坐下来琢磨,“要说宠妃,如今后宫不过是淳妃。皇后与皇贵妃一个老老实实吃斋念佛,一个则是一心培养十五阿哥。这三个人,都跟国泰没关系。晋嫔?不对呀,她算什么宠妃?”
长八姐摇摇头,“不好说。有没有可能,晋嫔牵线,由其他宠妃出面?”
“不可能,晋嫔要是有那本事,凭她正白旗出身,早就得宠了,哪会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嫔?”
端柔公主又想了想,问:“你说,和|曾提起,镶黄旗钮钴禄氏曾经出面保国泰?”
“有这事儿。镶黄旗钮钴禄氏跟国泰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端柔公主摇摇头,“我一个寡妇,只顾挣银子,哪有心思操心人家后院?不过,钮钴禄氏除了太后,倒是还有一位皇子福晋,就是令皇贵妃的儿媳。”
“哦?”长八姐捏捏手中杯子,“是她?”
“谁?”
长八姐冷笑,“还能是谁,那个长的像年秋月,圣宠二十多年的皇妃嘛!”
这边商量之后,长八姐依然回和府暂住。端柔公主则是暂时放下生意,天天往皇宫里蹿。不是找太后打牌,就是找皇后说话。要不就是跟令皇贵妃虚与委蛇。实在没地方去了,就去找淳妃、晋嫔聊天。
和|听小丫鬟禀报之后,索性将小丫鬟卖身契送给长八姐。一来,上辈子长氏为他生育二女,情分仍在;二来,这个长氏,看着面上带笑,其实,心思颇重。若是察觉小丫鬟忠心不在她那里,不知道会怎么想;三来,刘墉托刘强送信,请他好好照顾长氏。不费吹灰之力卖个面子,于和|而言,没什么损失。万一,将来结果,还如同上辈子。刘墉奉旨给他定罪名的时候,说不定,能少定一条。实话实说,当初,刘罗锅帮嘉庆定的那二十条大罪,可是没一条经得住推敲。还不如仅定一条“走私”来得痛快!
国泰之案到了最后审理阶段。这天,乾隆懒得看晋嫔嘴脸,带着吴书来,到慈宁宫去看太后。遇到端柔公主正跟太后说话,母女俩都很开心。
行礼之后,乾隆坐到太后身边,笑着问:“三妹妹刚才说了什么,皇额娘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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