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句话,因为它值得这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调,最迷人的氛围,和最最甜蜜的情绪,可惜,一切都没有,就只有那孤孤单单的一句,“我们结婚吧!”
结婚?初夏几乎要笑出声来,“欧总,我看病的不是我,是你,而且还病的不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的游戏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吗?”
“我不能容忍你留在那样的环境,即使你恨我,也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他沉声说,语调低沉却有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肯定地吐出,他忍受不了她活在那种地方,她就像是他流落在外的珍宝,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把她弄丢了。
胡萝卜和大棒,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可惜他这个巴掌打的未免也太狠了点,他父亲的一条人命,她这一辈子的名誉与前途,他就指望这一句“我们结婚吧”就可以全部抹掉,看来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了神,他以为自己挥挥手便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她这个可怜虫,她终于理解了楚天的话,他以为他是救世主,他以为他对众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施舍,可惜,他错了,他不是救世主,她也不再是活在他阴影下的那个可怜虫。
初夏没有留意覆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团温暖,直到它的温度慢慢穿过掌心,敲碎她混乱的思维,她才恍然望向那双温暖干燥大手的主人,她不想去分辨男人眼眸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她只知道一个古怪的念头慢慢地从她潜藏了多年的恶里面爬出来,像是一个坚硬的壳破碎,那里面丑陋阴暗的东西一旦浮出,便再也按耐不住,它如同一只邪恶的魔鬼瞬间成长在她的心里,扭动着它的身躯,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占据着她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也许,这霎那间的变化,注定了一切的改变,可她却似乎慢慢地快乐起来,原来,放纵自己是这样的舒爽,原来,堕落是这样的容易,也许,做一个坏人永远比一个好人要快乐许多许多倍。
任由他的手压在自己的手掌上,即使她痛恨极了这个暧昧到底的动作,可还是气定神闲,她微启牡丹般诱人的唇瓣,故意声声断断地问:“欧总是在自责吗?结婚?因为我自杀了?因为你怕我死去?我死了,你会很伤心吗?”
一个字一个字地丢出来,狠狠地砸在欧瑾瑜的心口上,初夏得意地看着男人越来越差的脸色,她没有想到她想要的答案会那样快被他说出来,“对!”
简短的一个字,却是欧瑾瑜费尽心力说出的,他受不了女人死在他不可控制的过去,他想要弥补,可他却发觉自己的言语表达能力差到了极点,他只会说:“我们结婚吧,我会给你很多东西,你要买什么我都会买给你,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要你衣食无忧。”
他不会明白,这世界上的话有千句万句,他独独挑选了最错误、最不恰当的话语。
初夏扬起眉,他还是不知悔改,钱是他得到一切的工具,他甚至不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张狂得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只为了他肮脏的钱,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就咬断他脖子上的血管。
沉吟片刻,她却意外地回答:“好,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我没有学历,没有工作,也许我该给自己找一个长期的生活依靠······”
压抑的太久,即使在灵堂也没有流出的泪瞬间滑落,一串串如晶莹的水晶,在光线的折射下发出醉人的光芒,眼泪似乎没有打碎女人的心,泪水雾蒙蒙地覆盖在她的双眼上,视线不清地望着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神情已不再重要,她在乎的只是一场胜利,因为从今天起,从那个男人自负地以为他可以拯救她的一刻起,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宣告开始。
心底的世界轰隆隆如闷雷炸开, 欧瑾瑜你记住了,这不是你对我的施舍,是你欠我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不会再寻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该死的人却仍然潇洒无比地活着,我为什么要死?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她最华丽的转身,没有忘记用力抽出叠在男人掌下的手,那上面还插着输液的针头,可她却不在意,那一点点痛算得了什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不再是原来无知幼稚的女孩,她轻声在心里说:欧瑾瑜,我要你的一切都成为我的!
泪肆意落下来,越发不可收拾,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她不会在对手面前再掉一滴泪,可今天她却违背了这个诺言,但是这绝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食言。
“我再来看你。”男人简单说。
璀璨似星的泪珠挂在腮边,她微笑着把它们统统挥去,不剩分毫,黑白分明的媚眼看着男人默默退出自己的视线,直到那一声重重的门响,她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扩大,占满了此刻冶艳万分的脸。
她的唇微动,如果有人懂得唇语,便会明白她说了些什么,“有时候,女人的眼泪不一定代表软弱,它也可以是战胜敌人最致命的武器。欧瑾瑜,前方的路是生是死,是光明还是黑暗,已经不再重要,我只要看到你泣血的时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