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点点头,又问:“叶锦荣怎么会和大飞有联系?”
“这就要感谢陈大律师了,他竟然做了引线,这里面的事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一部分是我查出来的,一部分也是我猜测的,不过在路上,那几辆车向我这么一围堵,我就明白以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准确的,如果我说那个撞击是真的,只是没有那么惨重,你不会也不相信吧?”
欧瑾瑜故意一扬眉眼,并不起身,脚下却出其不意地踹在威廉的小腿上。
威廉不妨他来这么一手,膝盖忽地一弯,差点跪下,他极力调整着身体平衡,却不甘示弱地反手打向欧瑾瑜的肩膀。
欧瑾瑜故意向他接近,却在只差分毫的时候故意向一侧一躲,利落地将威廉的手肘向后一弯,脚下又是狠狠地一踢,嘴里说:“你最近的身手差远了!”
威廉皱眉和他反抗,却不料欧瑾瑜却忽地卸下了力气,一刚一柔,威廉使出去的力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收也收不回来,整个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还是欧瑾瑜手肘上一用力,他才站稳,欧瑾瑜冷面说:“我的报复心极强,这是气你刚刚对我的不信任!”
威廉却不领情,怒气冲冲地甩开欧瑾瑜扶住自己的手,仍旧纠缠在方才的话题说:“既然,你和大飞私下里已经调停了这件事,为什么不阻止叶锦荣对初夏她们的伤害?别告诉我她的身边你没派人保护,那么,那些人呢?那些保护她的人又去了哪里?”
欧瑾瑜这时突然沉寂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太过残酷,残酷到连导演这一切的自己也不忍去面对。
夜色下那两个女人的背影是那样深刻地烙印在心中,似乎闭上眼就可以看见,他说不出。
沉默地点燃一支烟,他深深吸入一口它的气息,平素甜腻的味道在此刻也变为了苦涩,它盘旋在嗓子里,最终完成逐步的占领,可那呛人的味道却一下子冲进气管里,他大声咳着,直到咳嗽声止住了才说:“如果半路阻止,恐怕你就不能平安地出发了,叶锦荣就会有所察觉,有所举动,我所有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那两个女人就成了你迷惑、牵绊叶锦荣的工具,成了你这一场争斗的赌注?”威廉残忍地撕开了欧瑾瑜的伤口。
他无力去回答什么,第一次觉得胜利竟会是这样的悲伤,他以为他可以看破一切,原来,他不行。
威廉跌坐在沙发里,他把头埋进手掌里,许久,欧瑾瑜才听见他含混不清的声音,“你难道不害怕吗?”
“怕!”欧瑾瑜这次的回答却是坦诚无比,在他即将敲碎玻璃的一刻,他颤抖着,手久久不敢落下,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落手,便是认准了这一条路,便会执着地走下去,可是他却会失去面对她的勇气,他第一次这样这样地想她,而这种刻骨铭心的想念却可笑的发生在他即将要放弃她的时刻。
他痛苦地回忆着,声音脆弱地对威廉说:“我犹豫的时候,你刚巧打来电话说已经到机场了,我知道我无法退缩,一切只能向前看!”
挂断电话,欧瑾瑜闭上眼用力将手拍在已经被他用铁棒击碎的玻璃上,碎片慢慢滑过他的皮肤,而他却迟钝地失去了痛觉,因为,他发觉一起破碎的还有自己的心,手掌上肆意而下的血绵密地包裹着他所有的情感,那一刻她的眉眼,她的浅笑,即使是她独眼龙时的古怪样子都那样深刻地晃动在眼前,他似乎听见她在对他唱:“高高山上一树槐······”,一瞬,泪缓缓而下。
威廉的嗓音落寞得带着哭腔,他苦苦一笑,艰难地说:“可是,那个你怀疑的人,那个叫孔武的人,却救了你的女人,欧瑾瑜??????”他有些说不下去。
欧瑾瑜将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所有的纷乱,使他已经无法正确地分析什么,他只知道,他胜利了,却也真的错失了许多。
威廉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是初夏,你会怎样?”
欧瑾瑜的胸前的血管爆裂一般,扎得他生疼,他哑着嗓子吃力无比地说:“会自责,可是······一切的计划仍然不能改变!”
“你就那么在意成功吗?”威廉大声质问道。
欧瑾瑜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我恐怕做不了温莎公爵,只要美人不要江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