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他的话说得尖锐而刻薄,初夏突然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他了,一切都在模糊,眼中的泪水不知是因为手上的痛还是心里的伤而兀自流淌,他的恨意使她消沉,为了那久久藏在心底的爱,她飞蛾扑火地投入这一份不公平的卖身契约里,而他却似乎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的身子突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有骨头一般歪斜在男人的身上,他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一把拎起她,也许在他的词典里从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也许女人如他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
欧瑾瑜根本不会明白初夏心里的酸楚,一个挚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从不敢吐露一字一句,五年的时间,漫长的犹如前世今生,她以为这是一场不死的轮回,她想既然老天垂怜,让他们再次相遇,又何苦如此折磨她,让她在深爱的男人面前没有一丝的尊严,她的心淌着血,却原来她的卑微似乎早已注定是给与他的。
她的情投入得没有理智,而他的爱却是那样的吝惜,也许爱情的天平上永远无法绝对的平衡,初夏痴心地等待着那个奇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男人拎着她走出去,一下将她扔在宽大的床上,他熟练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她却像是死尸一样直挺挺地没有声息,她的无声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力气逐渐加大了数倍,犹如剥掉的不是衣服,而是初夏的皮。
初夏突然苦苦一笑,绽开的笑容沧桑得不符合她的年纪,欧瑾瑜的手轻轻一颤,慢下了速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女人那个笑容会像是尖刀一样插进自己的心里,摇摇头,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像是要故意反抗心里的声音一样,更加暴力地扭转着女人的手臂,褪下她的上衣,却在女人的肩胛骨上看见几个深深的指印,他愣住了,原来自己刚刚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就只是短暂的时间就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迹,放弃了对她的侮辱,他颓然地坐在一边,却听见女人说:“欧瑾瑜,随便你做什么,你要睡也好,要打也好,要杀也好,我都随你。”
她的话不带有一点语气色彩,没有强弱,也没有停顿,就像是一个提前录制好的音频,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地播放出来。
欧瑾瑜不知为什么更加恨她,她的外表是那样的柔弱,可为什么她的心会是那样的坚硬,硬到几乎要胳伤他的心,他再次慌乱起来,他,还有心吗?那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他以为他早已把它寄存在了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可是,他却真的觉得胸腔里的那个位置莫名地抽紧着,一点一点,令他恐惧到了极点。
好久,他才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刻意大声对她说:“你以为你自己是玛丽莲梦露啊?你以为每个男人看见你都抑制不了自己的欲 望?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起来看看,你哪一点地方会吸引得我欧瑾瑜无法自控?”
他愤恨地抱紧她的脸,有时他真的想看看她这个倔强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什么,他习惯了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下,她们温顺的像是他怀里的猫,而她却像是一只在成长期的幼豹,即使还没有厮杀的能力,可身上的傲骨却是一点都不少,就像她从不顶撞他,可是却从未顺从过他的心,他一惊,豹子?一只母豹子?冷笑着,也许他们真的是一个国度的,一只公豹子,一只母豹子。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加想要操控她,他真的提起只剩下内衣裤的她,她摇摇晃晃地像是一条已经被人剔除了鱼骨的鱼,软软的,滑滑的,他把她拎着走到穿衣镜前,她的身上又一次青青紫紫的,初夏突然想起了茉莉的话,“初夏你是不是去做慰安妇了?”
慰安妇?是的,她就是慰安妇,是他欧瑾瑜一个人的慰安妇,他可以随意地索取,却不会留下一丝的感情,她甚至觉得自己与妓 女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用接待其他的客人,她的客人只有他一个,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那笑声尖锐的穿透了欧瑾瑜的心房,他仓皇地看向她,却像是害怕一样慌忙捂住女人狂笑的嘴,她的笑声从他的手掌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随着女人身体的抖动而抖动,他的手背突然一凉,只是一颗小小的泪珠打在上面,却打得他生疼生疼的,他猛然躲闪着,就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样,却发觉女人的身体慢慢地倒下去,他本能地接住她,他看见她不再有丝毫的声息,晕倒在自己的怀里。
当初夏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平静地躺在了床上,一盏昏暗的灯开启着,她看见男人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他的呼吸平稳地吹进她的耳朵里,她有些恍惚,似乎白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看见自己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愣在那,原来是真的。
手上浓浓的药味,像是化在心里,说不出是苦是甜,他究竟是她的救世主还是她的天魔星,为什么会那样地伤她却又不能狠下心来,还是为她上了药治了伤,他的纱布裹的好丑,她流下泪,这是几世的孽缘,她转过身,偷偷吻在他的眉心。
她以为他早已睡去,却听见他闭着眼说:“别动。”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笨,竟然没有大脑,不懂风情地问:“欧瑾瑜,你的惩罚是什么?”
“我的惩罚就是你好好睡觉,陪我好好睡觉,闭眼??????”
温暖,迅速扩散在这清凉的夜里,初夏闭上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