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条款,而这些条款怎么理解就看各司郎中的心情了。刑部的旧案卷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东西,只要咱们不偷盗、不外带就不会犯事,主事的郎中随便找个条款钻钻空子就好了。”
“你们官场的人都是这么办事的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楚安萍静静地看着周远良,等到他的回答。
“政策、对策什么的都不过是些手段而已,好人用了自然能做善事,坏人用了则做恶事。想禁止这些政策、对策什么的来避免坏人做恶事?没用的。想做恶事的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那些手段的险恶程度不比官场上的政策、对策差。”
楚安萍鼓着小脸想了一下,决定抛开这个话题。这次自己明明是受益人,干嘛还要这样矫情地想钻空子这事是对还是错呢?如果是错的话,自己会舍弃这个机会不去刑部查看就案卷吗?肯定不会。那么……刑部衙门已经到了。
刘先生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正在和一个身穿正六品官府的人说话。见周远良他们来了,刘先生赶快为双方引荐。“周大人,这位是刑部卷司郎中李善信。善信兄,这位是周尚书家的公子周远良,现任福阳县县令。”
“李大人好!”
“周大人好!”
虽然论职级来讲,正六品的李善信高于正七品的周远良,但周远良是新科探花郎,而且还有个当户部尚书的亲爹,怎么看都比李善信这刑部的郎中更有前途,所以李善信对周远良也是相当客气。“刚刚我正在跟援途兄说,楚大人是百年难得的刑侦人才,就这么故去了,实是社稷之失呀。”
“哦,李大人认识前刑部侍郎楚文义楚大人?”周远良的语气听起来随意极了,就好像闲聊天似的。
“卑职到刑部刚刚满十年,无缘亲眼见识楚大人的风采,甚是遗憾。倒是援途兄有幸能得到楚大人的点拨。”
周远良看向刘先生。
“是,我二十一年前就已经入了刑部,有幸随楚大人一起查过几个案件,受益良多。”刘先生面色中隐隐有感慨。
李善信见他们俩没有继续聊天的迹象,于是接过话题,问周远良:“周大人因何想要查十八年前的旧案呢?”
周远良预料到对方会有此疑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我到福阳县接任县令,前任游县令满门遇害这个案子自然是要勘察清楚的。可查来查去都没收获,只能从别的角度想想办法。我也是偶然听人提到十八年前在京畿府发生的这桩灭门命案,跟游县令家的情况颇为相似,所以我就想查查。”
李善信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茶杯托盘的边缘,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周远良:“那查楚大人遇害的案卷即可,为何要查当年楚大人巡视各州县的记录呢?”
楚安萍的手心被汗微微沁湿了,因为她从李善信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寻常,是审视、探究还是疑惑?甚至有些威胁的味道。漫不经心什么的,果然是装出来的,这个李善信究竟是善意是恶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