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长牌上射击,如今见弩箭射来,火铳手纷纷半蹲躲避在长牌之后,弩矢射在长牌上发出“扑扑”的响声,几十名铳手和长牌手不幸被射中翻倒,抹了蛇毒的弩矢瞬间取走了他们的性命。
与此同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声悠长的号角声,随即无数双脚飞快的踩在地上,发出一阵隆隆的响声,大地都随之颤动起来,李际遇脸一黑:“白杆兵在跑步接近咱们的军阵,呵!果然是一支名不虚传的强军,这般奔跑前进的状态下脚步声却一点也没散,到了硬碰硬的时候了!”
大熙军的鼓声又变了个节奏,火铳手开始三段击,一列射完便迅速向阵后退去,三列射完,露出了后方的长矛阵,一个个方阵飞快的集结成一道寒光闪闪的长墙,长矛手放平手中的丈八长矛,随着鼓点的节奏缓步向前逼近。
对面又响起一声声号角声,数千人一齐奔跑发出的巨响猛然消散不见,黑暗之中仿佛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但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一支整齐的军阵穿破黑暗,重甲长矛、勾枪腰刀,与大熙军的长矛手装备丝毫别无二致,同样缓缓向大熙军的军阵缓步逼来。
两支长矛阵如墙一般缓缓逼向对方,两侧的近战步兵则不约而同的试图搅进对方的军阵中,手斧和投枪在空中乱飞,大熙军的火铳手和川兵的弩手都在往两翼运动,准备抢占有利位置用火力扰乱敌阵。
最前列的长矛手的长矛,已经和白杆兵的勾枪撞在了一齐,叮叮当当的互相敲击搅乱着,李际遇眯着眼立在军阵中,心中默默盘算着:“傅宗龙所部白杆兵,俺记得只有两千多人,看这样子傅宗龙是一口气把他们都撒了出来,用来拦截俺部推进了。”
正盘算着,却见远处亮起一片火把,一个个军阵向着这边逼来,他们一路推进还一路将沿路溃散的京营兵抓进自己的军阵里,最前方几名军官策马狂奔,一手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马上大喊大叫着,似乎是在用某些京营官将的头颅吓唬收拢溃兵。
李际遇又眯了眯眼,心中默念道:“这些是直隶的营兵了,俺记得直隶一直是京营的天下,傅宗龙当了直隶巡抚以后才组建了抚标营,这些新募营兵都是些新兵蛋子,嘿,好歹比京营能战,傅宗龙是把底牌都亮出来了,想一口气把咱们退回河里去!”
最前方的长矛阵已经和白杆兵的军阵撞在了一起,双方的长矛手都在奋力捅刺着,惨叫声不断响起,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李际遇却没有去查看前方的战事,反倒扭头看向后方:“永密军呢?白杆兵和直隶营兵都到了,永密军全是骑兵,不可能跑得比他们还慢,怕是绕过咱们跑到明军后队去了.....后队有什么?傅宗龙的红夷大炮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后方亮起一道道火光,将半幅天空照得雪亮,一队骑兵飞驰而来,李际遇心头一紧,待其逼近一段距离,仔细瞧了瞧,顿时笑出声来:“嘿!差点都忘了,咱们骑兵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