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等物,在库房外堆成一座小山:“业火炽然,焚尽世间罪人!”
火铳的轰鸣声响成一片,潘部总心中一紧,在马上直起身子,伸长脖子看去,却见远处几名头裹白巾的闻香教徒惨叫着从屋顶上滚了下来,落地之后便没了声息,余下的四散而逃。
潘部总连追击他们的心思都没有,他的目标很明确,领军向着县衙方向一路不停,街上到处都是趁火打劫的闻香教徒和青皮无赖,这些散兵游勇只顾着放火烧杀、奸淫掳掠,根本没有抵抗的意志,见到武乡义军的军阵推进而来,立马一哄而散,有些胆大的还想袭击武乡义军的军阵,被一排火铳轰过去,顿时便做鸟兽散。
但越接近县衙,抱团抵抗的闻香教徒就越来越多,他们依托房屋、或者干脆垒起街垒,用从武库和辅军手里缴获的火器阻截着推进的武乡义军。
但他们根本拦不住武乡义军的推进,这些教徒人多势众、声势惊人,不少被洗脑的深信自己今日豁出性命,就能去西天极乐享万世福报,一个个悍不畏死,但他们终究只是乌合之众,大多数人白日里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村民百姓,有些精干教徒平日里虽然也练拳练刀,但战阵搏杀,又怎会只看武艺强弱?
有组织碾压无组织、有纪律碾压无纪律,自古以来的真理,在如今又一次被验证,那些闻香教徒节节抵抗,尸体丢了一路,但给武乡义军造成的伤亡却极为轻微。
这让潘部总感到有些奇怪,闻香教蛊惑了不少官军将士,这些乱军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经受过正规训练的,若是配合着这些人数众多的闻香教徒阻截武乡义军,武乡义军的推进绝不会如此轻松,但如今他都快能看到县衙的大门了,那些乱军却依旧没有踪影,不知跑到哪去了。
可他也没时间去探查那些乱军的动向,县衙门前集结了不少闻香教徒,台阶上站着一个和尚,挥舞着禅杖大喊大叫着,那些闻香教徒扯着嗓子大喊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等口号,挥舞着各式武器哗啦啦朝着武乡义军的军阵冲杀而来。
鼓号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武乡义军轰然停步,火铳手迈步向前站定,潘部总吹响口中木哨,随即一连串木哨声响起,霎那间响彻天际。
军阵前腾起一片白烟,铅弹飞射而出,那些闻香教徒少有穿戴盔甲,血肉之躯抵挡不了铅弹的穿透,往往在第一个人身上炸开狰狞的血洞,又会打翻第二个人才会停下,那些蜂拥冲来的闻香教徒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第一排铳手射完,退下装弹,第二排射手紧随其上,一排一排轮射不停,火铳声连绵不绝,铅弹如雨点一般砸进那些闻香教徒的人堆里,炸开一片片血雾,那些闻香教徒甚至没有冲到武乡义军阵前,便扔下满地的尸体伤员,惊恐惨叫着调头逃跑。
“乌合之众!”潘部总冷哼一声,马鞭一扬:“进县衙,把杜辅政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