渑池府库之中,一辆辆太平大车排列在院中,无数闻香教徒正不停搬运着粮食、金银装车,库内存储的丝绢、香木、瓷器等物扔了一地,这些平日里贵重的物品被千万双脚踩过,路过的闻香教徒连正眼瞧它们的都少。
王传主解了头上的白巾和身上的盔甲,换了一身富商的服饰来到院中,装扮成掌柜模样的刘传主见到他,立马走了上来:“刚刚得到回报,武乡贼在城外留守的军队已经出动了,咱们从西门出城,其他弟兄从各门分拨出城,往清凉山集合,山间小道行不了太平大车,山里的弟兄安排了独轮车和扁担,咱们沿清凉山南下,福昌会有弟兄来接应咱们,到那里再换车便是。”
“如此甚好!”王传主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几辆太平大车,说道:“让弟兄们不要贪多,尽量多拿金银,盔甲长兵都留下,只拿短刀腰刀防身,各部一定不要抱团,咱们是逃难的富户,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城内富户领着家奴携带金银逃难很正常,想来武乡贼也没精力去分辨咱们。”
刘传主点点头,扫视了一圈周围,叹了口气:“可惜,我等在渑池经营多年,如今却要弃城而去,这些府库里的金银粮食本该是我教兴起大业的资本,如今却要一把火烧个精光,还有那么多虔诚的教众,都要葬身于此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传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武乡贼和官府不一样,和流寇也不一样,他们和咱们一样,总是拼命往村寨城镇里扎根、深入乡野百姓之中,我闻香教是在和他们争夺百姓民心,是占了他们的位子,所以他们能和流寇合作、能与官府共存,但绝不会容忍咱们的存在。”
“所以他们比官府、比流寇更清楚该如何对付咱们!”王传主看向远处的大火,目光闪烁:“他们在还没意识到我们存在的情况下,就已经将咱们多年经营搅得支离破碎,这次随同咱们一起起事的军卒百姓远远不及预期,武乡贼才来渑池多久?就已经从咱们手里夺走了不少民心军心,若是他们认真对付咱们,咱们还有活路?”
“所以渑池已不可为,甚至河南都已经不可为了!”王传主幽幽一叹:“只有往南走,教主在南方经营多年,往南方,咱们还能挣得一条活路!”
刘传主默然不语,两人就在院中默默站了一阵,过了一会儿,一匹快马奔来,一名闻香教徒跳下马来,在刘传主耳边说了几句。
“武乡贼入城了,正在往县衙去,惠普大师让咱们领兵过去增援......”刘传主冷眼扫了一眼县衙方向,回身冲那名传信的闻香教徒说道:“你回去告诉惠普大师,我等集结兵力,立刻去县衙与他们会合。”
那闻香教徒领命,转身上马飞一般的奔走,刘传主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武乡贼反应还真快,咱们该离开了。”
“是啊,该离开了......”王传主唱了个佛号,挥了挥手,一群白莲教徒抱来柴薪、火油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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