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个口实,时不时就被人拿来说笑。
想不到,今天她教训儿媳妇不成,又被一个孩子拿着旧事说嘴,方氏的脸涨的通红发紫。
冬苗趁方氏呼痛顾不得自己和小冬儿的空档,赶紧蹲下在小多儿的耳边轻声道:“找个地方躲一躲。”她怕自己万一顾不过来,再让小多儿挨打或是受伤。
小多儿扑闪了一下大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子一缩,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看起来她很有经验,就在大人之间的空隙中,没有惊动太多人轻轻松松就挤了出去。
不多时,冬苗就看不到小多儿了——这个时候,小多儿不但躲进了屋角,还躲在了一张桌子的下面。
只是,她的眼中全是惊惧,全身都在发抖,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却又在极力的想要把泪水再忍回去,至少不让泪珠滚下来。
冬苗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痛快不少,想着刚刚的交的学费:现在也算是收回一点儿来了吧?
“你个黑心肠的毒妇,刚刚入我吕家门,就要害自己的婆母,真是反了天!”方氏的额头疼的厉害,因此火气也就越发的大了。
她捂着额头看向冬苗,眼中的怒火直直的喷过去,看那样子像要狠狠的咬下冬苗的肉来。
冬苗抱着自己的腿眨着眼睛,并没有站起来,就那么蹲在地上,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方氏:“我、我没有要害人,我的脚好痛。”
“不是你绊了老娘,老娘会撞到头?!你还敢说……”方氏最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撞在门框上。
冬苗委屈的咬了咬唇,撑了一下地面缓缓的起身:“不是,不是我要绊人,是你踩到了我的脚。”
梁氏在检查门框,对于冬苗的委屈、方氏的愤怒都视而不见;现在她的眼中,只有她家的门框。
疼痛和人们的嘲笑,让方氏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冬苗;看到冬苗的委屈样子,她更是怒火中烧:“你不把脚伸过来绊我,我会踩到你?!”一面说话,她一面伸出胳膊打向冬苗。
冬苗本就没有完全站起来,看到方氏又动手,她干脆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方氏的胳膊抡的圆,这次她没有打空:冬苗是躲过了,可是她的手掌却落在了冬苗身后看热闹的人身上。
冬苗本就因为脚痛而弯着腰,方氏认准她的脸打过去,所以手掌落的点比较低;因此,方氏这一掌没有打在冬苗身后之人的脸上,而是打在了那人的胸上。
冬苗倒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自然而然的要避开方氏的手掌罢了,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身后看热闹的人。
在冬苗身后是个白白净净的妇人,穿着半旧的麻衣,收拾的还算干净;正好她夫家姓白,所以人们都管她叫白嫂子。
白嫂子是个爱热闹的,加上家中日子过的好,又因为白老刀的关系人人相让她三分,因此她向来都是不怕事儿的:才会挤到屋里来,挤到了冬苗的身后占据一个她认为最好的位置。
她就在看热闹看的眉开眼笑时,眼前一花、胸前就是一痛——她吐出了嘴里的爪子皮,扬手就把手里未吃完的瓜子掷向了方氏。
“你、你敢非礼老娘?!”都是庄子里的农妇,说话行事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所以白嫂子张嘴就吼了一句:“摸老娘的,你自己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