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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手续均已经操作到位,那病人却丝毫未见有任何好转迹象,主治医师的额上开始渗出汗来,此时旁边的心电图曲线在骤然间落为一条直线,病人已经突然停止了心跳。
医师眼看情况不妙,连忙吩咐进行心外按胸、呼吸机呼吸、四联针、心胸电击……。
几下电击过后,那医师的一颗心瞬间沉到最低,到现在,他能够用到的手段都已经尽派上场,从西医的范畴来说,这个病人已经可以宣布死亡了。。
虽说一开始便知道差不多会是这个结果,那医师还是难堪得垂手低头,从来未试像现在此刻般的难过与失落,虽说以往没法抢救过来的病人也不在少数,但现在毕竟是在大众广庭众目睽睽之下。
他喃喃地张了张嘴,正要无奈地宣布病人死亡,那边的李永茂却是霍地站了起来。
“让我试试。”语气很缓慢,并不是很有力,但却渗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那医师不由自主地合上了嘴巴,让过一边。
见到李永茂终于要出手,救治的对象还是一个医师已经摇头表示没办法了的病人,下面那些有见地的观众及台上的医生都开始耸起来。
毕竟能亲眼见到神医出手,那可是一辈子都可拿出去炫耀的事。
观察瞳孔、摸脖、按胸、掐足……
李永茂沉吟了下来,要想将此病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又是谈何容易,但一个医生天生的责任感又告诉他,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便不要轻言放弃。
他招了招手,旁边的一个助手便双手捧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走了过来。
展若海心里一动,隐约记得在自己年幼时曾经见过这檀木盒子,如料不错,那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一套银针,那银针的颜色极为古怪,针尖插入一端银白,手持一端却又漆黑如墨。
果然,待李永茂将针从盒中取出,一切果真如展若海所猜测般,准确无二。
“此针质材天生黑白相间,所以又得名为无常针。”爷爷那娓娓道来的话语此刻再浮现脑中,展若海内心暗自震动,难道这神医李永茂跟自己的爷爷还有什么联系吗?
李永茂银针在手,表情瞬间凝重起来,那红润的脸上闪耀着一种神圣肃穆,他忽然合上双眼,似在凝神沉思,待他再次蓦地睁开眼睛时,他那握针的手已经运指如飞。
指切、夹持、提捏、舒张……
直刺、平刺、斜刺……
提插、捻转、刮柄、弹针、搓柄、摇柄、震颤……
针炙的各式精华动作一一在他手下呈现,台上医生们目不暇接,本来已具有针炙知识的几位医生更是面泛喜色,显然是获益良多。
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屏上的线条忽然猛地升了一下。
“有反应了!”一位医生喜不自禁,再也顾不上保持医生的仪态,惊叫出声,却又立刻捂住嘴巴,显然是怕影响到李永茂的操作。
下面的人群再次耸动起来,纷纷往那心电图的显示屏上望去,只见那线条起伏几下,却又忽然沉了下来,再次平伏为一条直线。
李永茂心内暗叹一声,也顾不得擦去额上的汗珠,无力地摇晃着走了几步,颓丧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忽然间似老了许多,脑内杂念纷呈,忽然想起多年前授与自己这盒“无常针”的老者,若是他在,一定可以救活眼前这病人的,只恨自己跟他学了几年,却始终学不到他的半分神韵。
台下喧声再起,显然已经明白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气氛一时闹得纷纷扬扬。
“让我来试试。”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斩钉截铁般坚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