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神医李永茂都表示绝望了,这时候竟有人胆敢说要试试,这不是拿死人来开玩笑吗?到底是谁这么不自量力?台上台下众人都深感不可思议,齐向那声音来源地看去。
李冰儿轻扯展若海的衣襟,俏目四顾,浅声低嗔,“难道你就不怕暴露自己,别忘了你现在可也是人民公敌哩。”
展若海摸了摸自己嘴唇上平空多出却又逼真至无可挑剔的两根胡子,轻笑道:“怎么反而是你对自己的化妆技巧没有信心了?别忘了我现在可完全是别外一个人。”
展若海轻巧地把脖子缩了半分,腰间微微一弯,整个人忽然便矮了许多,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再次高声道:“我来试试。”
此时人群已经发现了声音正是出自刚才这个仗义擒匪的青年人,一时鄙视、怀疑、嘲讽的目光灼灼聚集了过来,但展若海面前却自动闪开了一条可供人通过的走道。
展若海那里有空去体会这些人的想法,只恨自己刚才没有一开始便出手为那病人诊治,只知道若再快一秒,那病人便多一分生返的机会,当下快步向擂台上走去。
人群中的杨舒缨又惊又喜,自从那晚之后,她便知道展若海有变脸化妆这个遮掩身份的手段,因此她在寻找展若海时便更多了几分心机,再说展若海那把阳刚无比的声音那是怎么也骗不了她的,早在展若海出手惩治那小偷的时候,她心里便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此刻更是可以肯定,此人必定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英雄若海。
若有人把他认出来了该怎么办哩?杨舒缨内心暗惊,像作案时的小偷一般惊惶恐不安地瞻前顾后,小手的汗珠攥满了掌心。
一会儿心里却又像喝了蜜般甜滋滋的好受,自己心上的英雄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是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他那正直、善良、热血的心肠。
越是这样想着,那暗生的情愫便是长得愈深,只感觉若能嫁夫如此,此生别无他求!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把展若海的身份认出来了的,又岂止她一人。
展若海登上擂台,快步往那手术床的方向走去,又那里理会得到背后那一双双想法各异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更没注意到,台上那个N市电视台现场实况录像的记者此刻精神一振,立即将电视摄像的镜头对准了他,毕竟像这种意外中的意外的新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展若海大步几下,便要走到那手术床的旁边,几位工作人员过来将他拦住。
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边又是人命关天,又岂能随便让一个生人来胡搞,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展若海皱头一眉,绕道走到李永茂的身边,伸手淡然道:“把针给我。”
李永茂一楞,抬头一看,面前这青年的眼内竟闪耀着一种说不出的异彩,李永茂一下恍惚起来,已经好多年了,自己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此刻竟又在面前的这个青年身上看到--这个青年与自己记忆中那老者的眼神竟如出一辙。
那眼神是一种渴望。
对,那是一种对挽救生命无比迫切的渴望,这种渴望,只有在真正的医者身上才能体现。
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促使李永茂将手中的檀木针盒递了过去。那几位工作人员正想上来再次阻拦,李永茂却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暂时退到一边。
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抚摸过盒盖,拔出一根寸针,银针甫一在手,展若海精神一振,身体忽然挻拔起来,将针捏在指尖高高举起仰视,阳光透过黄色的塑胶顶棚,影耀在他身上,竟摇拽出一种圣者般光洁伟大的气势。
“无常银针现,震慑阎王殿。”展若海喃喃自语,这句爷爷说过的话尤在耳边,此刻竟已物是人非。
站在他身边的李永茂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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