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说吧。”怀特一挥手。
“其实就是您之前所说的打赌,请问……赌注究竟是什么呢?”
“……也罢,”怀特看了我一眼,沉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本不想说,不过索性一起说了吧,其实那是一张配方。”
“配方?”
“是的,配方,”怀特说,“那是我在试制衣料时无意中发现地,一种合成的药水,将皮革放入其中浸泡再晒干,可以极大地增强韧性和强度,克莱顿想要它很久了,但我一直不给,这次接着打赌的机会,终于被他得去了。”
我顿时明白了克莱顿大公想要这张配方的原因了,在所有的护甲中,皮甲是最轻便,但同时也是防御能力最差的,而克莱顿公国地疾风军团又以轻骑兵闻名遐迩,这份强化皮革配方的价值可见一斑,不过我同时又想到这类东西往往有一个通病,可能成为军事上极大的弱点。
“请问,它易燃吗?”我小声问道。
怀特猛地望向我,双目中精光大闪,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良久才说:“好,好,好,克莱顿这老小子的眼光和运势,叫人不佩服都不行,也许天命真的在他也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易燃,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随口问问而已,”我试图调节一下有点紧张的气氛,“无所谓放不放心啦。”
“你有心也好,随口也罢,对我并不重要,”怀特耸耸肩,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本来哈打算专门派人送去,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却不接,问道:“大师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外面的雷不是更加合适吗?”
“给他和给你难道不是一样吗?”怀特有些诧异,“你们迟早要结婚的。”
“谁……谁说我要和他结婚的?!”我抗议,“是因为舞伴的关系吗?我只是出于朋友地道义帮帮他罢了!”
怀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良久才说:“小姑娘,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和克雷迪尔是什么关系我也无心过问,但我还是和你说一句,你难道以为两天后的宫廷舞会只是一般的舞会吗?你只要和克雷迪尔一起出现在那里,从此以后你的标记就是克莱顿了,不论是否和克雷迪尔结婚,你将被绑在克莱顿的战车上,将来它攀上顶峰也好,跌落深渊也好,你是不可能从上面下来的,明白吗?”
“你是指政治和军事上的事情?”我略一思考就从容地说,“这我并不否认,而且既然我上了这辆战车,就绝对不会让它跌落深渊的。”
“或许吧,”怀特淡然地说,“你地眼神充满自信,和当年的克莱顿还真像。但是我老了,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和自己地家人被绑上战车,更不想死了以后没脸见先王,衣服我会送到府上,你,还有所有和克莱顿有关的人,以后请不必来找我了。”
“是,”我点了点头,老师说克莱顿未必没有情怀特出山的想法,不过怀特显然也看透了,所以现在就把路给堵死,人各有志,本是如此,“如此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怀特突然又叫住了我。
“大师还有何吩咐?”我问道。
“你……”怀特神色复杂,沉吟了良久才说,“你回去告诉克莱顿,霍格维德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这潭水的实际深度难说得很,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早些准备吧。”
“明白,”我点了点头,“这些话我会如实告诉克莱顿大公的。”
“这些话不是说给克莱顿大公听的。”怀特突然冷冷地说。
“哎?”我没明白怀特的意思。
“唉~~~”怀特脸色变了数变,终于又转柔和,长叹一声,“这些话我是说给当年在街上混时,一直跟着我,喊我怀特老大,有剩面包一起啃,有烂被一起盖,即使在我被人揍得最惨的时候也没有抛弃过我,我的克莱顿兄弟听的。”说到这里,怀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