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已经许久都没见过诸葛言然了。对诸葛同父异母的兄长,可谓是一点感情也无。当初能与他合作,也不过是衡量利弊之后的结果,否则,对于有害母之仇的那个人的儿女,她真是连理都不想理。
二人四目相对,诸葛言然的目光在对上红绣探究的双眸时有一些狼狈。
红绣笑着点了下头:“大少爷。”
“红绣。”诸葛言然也还了一礼。
红绣却没有再继续问诸葛言然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因为不用问都猜得出,他一定是为了诸葛绿绮与姬寻洛的事而来。其实客观的说,红绣还是很同情诸葛绿绮的,若是没有那样一个做事没分寸的娘亲,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不过她更加熟悉姬寻洛的性子,就算失忆了,他也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既然说要与诸葛绿绮和离,那和离的结果就是必然的,任诸葛言然来如何商议,结果恐怕都是一样的。这个结论,看诸葛言然现在尴尬的脸色便知道了。
“大少爷,不如进来吃杯茶?”红绣纯属礼貌性的招呼。
谁知道诸葛言然却不推辞,点头道:“那就叨扰了。”
“诸葛大少爷太客气了,怎么能说是叨扰?快些请进。”
红绣侧身做请的手势,诸葛言然带着长随李忠桂一同进了院子。原先红绣是锦松居的丫鬟,与忠桂倒是长在一处的,只不过世事变化,如今红绣已经不是丫鬟,忠桂那小猴儿却仍旧是诸葛言然的长随。他看向红绣的眼神中,有佩服,有亲近,却也有些距离。
红绣无心去考虑太多,只是进门吩咐杜鹃沏上好的茶来。
来到正厅,分宾主落座,红绣笑着道:“我搬出商府了,还有一个月守孝期就满了。”
“那你与三少爷的婚事也议定了吧?”
“本来是要议的,不过之前朝中事物繁忙,后来又赶上南方遭了洪灾,这事儿就给耽搁了,不过商家那边的宅子已经在返修,家私也都打了新的。”
“嗯。”诸葛言然沉思了半晌,斟酌着道:“红绣,我知道我母亲欠了你良多,过去的恩恩怨怨,若是你想寻仇的话,我们也是无话可说的。可是毕竟咱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大婚的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
红绣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仅是摸索着手中的茶盏。
诸葛言然又叹息一声,道:“红绣,我也知道上一次认祖归宗,你是逼不得已的,对我诸葛家也是恨意良多,不过,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若是大婚之日娘家连个人都没有,这事情还是说不过去,毕竟你是我庶出的妹子,这一事实已经是天下皆知。如今 我的名绣布庄虽然没有绣妍楼的财力,可也是赚钱的,嫁妆我知道你自己会预备,不过我也仍旧为你准备了一些。绿绮大婚的时候,我昏迷着,没能为妹子张罗,如今你大婚,我定然不会就那么看着的。”
红绣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诸葛言然上门来,是想让她帮着劝一劝姬寻洛的,谁知道那件事他只字不提,却说了给她预备嫁妆的事。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曾经初初来到南楚国时,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看着诸葛言然和诸葛绿绮兄妹情深,她又何尝不羡慕?但是那时候,诸葛家对她真可谓是百般算计,无所不用其极。诸葛言然所作所为,并不能算做错。这世间本就没有对错。不过是各人立场不同罢了,只是到现在,她什么都不缺了的时候,他才毫不吝啬的贡献这份亲情出来,还有什么用?
红绣有些伤感。她要大婚了,拜高堂的时候娘家却没有人。诸葛言然与她,又是那样的关系。
诸葛言然似乎明白红绣心里的想法,也叹息了一声。他想报父仇,可是诸葛言威如今地位太高,诸葛家老字号发展的极为稳固。而他的名绣布庄,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局势下,根本敌不过绣妍楼和韩氏,更不可能压过商家和诸葛家。若论排名,也是要拍在这五家之后的。也多亏上一次和绣妍楼结盟,如今名绣布庄才能站得住第五位的位置,如若不然,恐怕生意还要更难做。
如今这个情况,与红绣拉近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诸葛言然和红绣沉默的喝茶,外头突然传来丫头们的问候声:
“三皇子安好。”
“给三皇子请安。”
……
一听是这个人来,诸葛言然和红绣一同起身。
“红绣,我不打扰你了,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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