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说连翘积劳成疾,肝郁气滞,急怒攻心。当下洋洋洒洒开了张药方去抓了药,两服药下肚,如今红绣都瞧着连翘气色好多了。不过洛寻称他还有事,并未多留,当天就告辞了,不然她还想求他多帮娘亲看看呢。
连翘叹了口气:“这月的例银被娘糟蹋了大半,本想着年关将至,给你裁身新袄的。”
“娘亲说的什么话,您身子好了,我心里比穿什么新袄都舒坦,眼瞅着快到大年了,咱娘俩还是头一次清清楚楚的一块过,您就不想着让绣儿心里舒坦舒坦?”
连翘鼻子发酸,似有泪意,却笑的更欢喜了,是啊,今年的大年,或许是她此生最舒心的一个年,有什么能比红绣痴症大好了值得庆贺呢。
正思量间,草屋外突地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声音愈来愈近,片刻,门帘一掀,刘婆子笑着进了屋,“红绣,好事,可是有天大的好事呢!”
连翘见了刘婆子,忙着要下地。刘婆子上前拍了拍她手背道:“连妹子快歇息着,早闻你染了风寒,可你瞅瞅,柳院的事儿忙的我呀,前胳膊打后脑勺的,没个歇停时候,今日得了空这不是来瞧你了,顺道告诉你个天大的好事儿,可让你宽宽心!”
红绣见连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暗叹了口气,忙亲热的拉了刘婆子在条登上坐下,又倒了热水端上来,客气的道:“您将就着暖暖身子,我这的情形您也晓得,实在是没有好茶……”说道这里羞赧的低头。
“快别忙了,你这份心老婆子我的省得。”刘婆子笑着拍拍红绣的手,道:“我也不卖关子了,前日大少爷训话,提及了府里的人事问题,恰巧我与管事的相熟,便提了一嘴,外院儿东侧挨着马棚那不是有间空房没人住吗?你们娘儿们住这个草棚风吹透气儿,八面透风的,不若搬去那屋,好歹也暖和些。还有啊,以后你们就随长工一块儿到饭堂去用饭。”
红绣面上一喜,心道买了刘婆子的好到底是有用处的。连翘忙下了地给刘婆子行礼,“多谢了!多谢了!”
刘婆子圆脸都笑出褶子,受了连翘的礼,后又拉了她的手道:“还有呢,你们娘儿俩在府里做活,仅是连妹子你一份例钱,如今红绣聪明伶俐,也是个劳力,我已与管事的说了,他允下红绣一个月五百钱的例钱,到大少爷书房去做打扫的粗使丫头,这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瓜子都得不来的巧宗儿。你说,值不值得一喜?”
连翘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对刘婆子自是千恩万谢。红绣却是一愣,面上带笑与刘婆子寒暄,又拉着她闲扯家常。可心中却是疑虑。
让他们搬出草屋,到饭堂去用饭,解决他们母女的“温饱问题”,她相信以刘婆子的八面玲珑,与管事的说上一嘴自然成事,这些都是她能力范畴之内的事。唯独去大少爷书房做粗使丫头,此处让人心疑。
且不说她能不能决定大少爷书房里的人事,就说她做这些事,定是报答她的,给房子住,给饭吃,给月例银子都是报答。可前些日子她刚因鸡腿的事与大少爷闹的不快,此时人尽皆知,若是去了大少爷眼皮底下,不是等着让人寻错处去?刘婆子精明的很,哪会算不到此处?除非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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