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爷目光深沉,带了红宝石戒指的修长食指敲打着黄花梨木的桌面,半晌不吭声,也不知作何想法。
诸葛言然垂了头,剑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望着鞋面。柳姨娘手中的帕子险些被拧成麻花,三小姐也不哭了,嘟着小嘴愤愤的瞪着红绣,一副恨不能立时生吞活剥了她的模样。
少顷,诸葛老爷站起身,扬了扬袖子道:“散了吧。言然,随我来。”
“是,父亲。”诸葛言然闻言立即跟了上去。满屋子下人仆妇都呆立当场。
红绣打了小姐,如此就算了??
柳姨娘搂着诸葛橙绢,恨恨的瞪向红绣,目光宛若尖刀,似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老爷仅是说了一句“都散了”,丝毫未有惩治红绣之意,今日的一场“官司”,反倒累的她两个女儿一个被打的鼻孔窜血,另一个当众被掴了一个嘴巴。最大的赢家反倒成了贱人养的傻蹄子!
然而,恨归恨,老爷尚未惩处,她又怎能面儿上跟红袖过不去,那不是当众忤逆老爷的意思?柳姨娘扯着诸葛橙绢的手,道:“快随娘去虹雅楼瞧瞧紫绡去。”
诸葛橙绢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被爹爹下令掌嘴此时还有些惴惴的,点了头瞪了红袖一眼,就随柳姨娘去了。
待人散的散,走的走。特意慢行了许多的刘婆子这才搀了红绣起来,仅是用她粗实的胖手拍了拍红绣的手背,圆脸上尽是赞成的笑意。
红绣也未多言,回以一笑。与刘婆子出得正屋又嘱咐她好生将养身子,之后快步向外院走去。
而同一时间,通往书房的青石小路上,诸葛老爷倏然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诸葛言然也顿住,抬头看向父亲。
父子俩目光交汇,到底姜是老的辣,不多时诸葛言然便心虚的低了头。
“哼!”诸葛任远哼了一声,甩袖先行,只威严的说了一句:“你是长子!以后少动些小心思!”
诸葛言然低着头,一阵微风吹过,水貂绒的大氅微微晃动。叹了一声,果然什么都逃不出父亲的双眼。
实质上今日发生之时,他从府外归来,路过外院之时便已看到全过程,仅是挑了个时机进去而已。
父亲此时定然气他看到事发不加以阻拦,待到事大又因不想得罪柳姨娘而不予处置。然而借着此事能帮母亲压一压柳姨娘的气焰,还能让下人们做个教训,园中安生数日,如此也值得了。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如何能让父亲消气。
※※※
“娘亲,您感觉如何?身子好些了没?”红绣斜坐在榻上,舀了一勺药汤送到连翘嘴边。
连翘笑着点头,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伏武那位朋友的药倒是有效。”
红绣笑道:“这些药便是伏武哥的朋友赠予的,您可要乖乖的喝光,养好了身子才有力气不是?”
说起洛寻,到真不只是个光会做些小药的“游方道士”。前日连翘晕倒在地,被伏武春桃他们抬回了草屋,洛寻仅是去看了一眼,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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