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跃又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尚书大人不就是担心这么多人过去,那闵侍郎会受不住压力,暴露背后的主使之人嘛!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吏部左侍郎宋大人也跟着一起去吧,有他监督着,难道圣上亲派的钦差和大理寺的官员还能对闵大人屈打成招,或者被下官收买不成?”
“你!老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黄口小儿休要信口雌黄!”
宋谦胸膛起伏了几下。
前方的丞相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连忙对仁帝道:“是臣想的不够全面,此事确实需要派一名宋氏的官员去,不然只怕宋氏和闵氏心中都会不服审判结果。”
宋谦心头一颤,连忙去看皇帝的神情。
果然,仁帝已经黑了脸。
他一拍御桌,喝道:“够了!吵吵嚷嚷做什么!看看你们一个个,还有官员的气派吗?!跟市井妇人一般,实在是有失体统!”
朝臣们,不管是一直看戏的,还是参与了争吵的。
此时都连忙跪下请罪。
皇帝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再听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吵。
于是叫宋跃稍后去御书房见他之后,就下了朝。
宋鸿轩从宋跃身边经过的时候,冷冷哼了一声。
低声咬牙道:“你别得意!”
宋跃冷冷看了他一眼。
很快,就有小太监来到宋跃身边,带着他去了御书房。
三个多月没有见到仁帝。
宋跃再次见到他,顿觉对方鬓边竟然更加花白了。
行完礼,起身之后,宋跃的目光落在仁帝的头发上,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担忧道:“圣上,您……您平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仁帝看着宋跃这真诚的目光。
心中的气少了许多。
不过还是没好气道:“哼,你们好气朕一点,朕当然能多活几年!”
“宋卿,朕问你,闵瑞秋这件事当真不是你故意的?”
仁帝其实在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宋跃是因为这件差事被抢,所以故意报复的。
宋跃心底微沉,说道:“圣上明鉴,臣若非得您慧眼,是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的,国道这件事本来就是臣提议的,又怎么会为了争权夺利这种事情,而自毁根基呢?不过如今臣被指认,虽是无辜,却非无责,轰天雷威力巨大,臣当初应该强硬一点,派一名主事跟着闵大人去越州,这样的话,只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仁帝摆了摆手。
宋跃就算是派了得用的工部主事过去,只怕闵瑞秋也不会用。
而且,轰天雷的使用方法,宋跃是当面跟闵瑞秋详细说过的,甚至还写了使用方法。
这件事钱德润知道,仁帝也知道。
也就是说,除了用量这件事上,宋跃可能说不清之外,其他的方面,闵瑞秋才是最大的责任人。
想到此处,仁帝又问道:
“南边的事你处理好了吗?”
宋跃连忙道:“国道的事情工部的官员们都是做顺手了的,就算臣不在,蔚绍等人也都能主持,圣上放心。”
闻言,仁帝点了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去越州吧,你今日先回府,明日朕会派人来寻你,跟你一起去越州。”
宋跃点头应是,想了想,又道:“圣上,臣今日在朝堂上所言,并非意气之言,而是为了避免事后有人继续纠缠不休,您还是在选派的人中,加上宋氏或者闵氏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