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一合的,“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欢迎二位来到天空花园豪华赌场。”
它的声音如孩童般稚嫩,礼貌中带着疏离。
“赌场?会动的木偶,还会说话。”萧沫沫用力掐着自己的人中,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她心底清楚,如果她晕倒的话,王年年可能会抛下她直接走了。
木偶不理会没有见过大场面的萧沫沫,径直走到桌子旁的一张椅子坐下,“向二位介绍一下我们赌场的规则,我们赌场下注不赌钱,只赌命。从二人踏进这间房间的那一刻,你们就把自己的命下进赌注里了。”
“有意思。”王年年淡漠地说道,“我们赌命,那你拿什么跟我们赌?”
“一百万冥钞。赢了我,一百万冥钞就归那名赌赢我的人。输了,把命留在这里。你们都要参加。”木偶声音毫无波澜地说道。
“一百万冥钞?”王年年瞪大双眼重复了一遍,拉开木偶对面的椅子坐下,抱着手臂老神在在地说道,“说吧,怎么玩?”
木偶震惊地看着王年年,还在想如何威逼利诱眼前的这两名人类参与游戏,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果然人类都是贪婪的,要钱不要命。
“何小姐……”萧沫沫惊愕地望着王年年的侧脸,她脑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她感觉眼前一花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丢来,萧沫沫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是一条绳子,另一端系在小羊脖子上的那条绳子。
“在我讲游戏规则之前,请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木偶说着,桌面的木板打开,一张纸推到王年年的面前。
王年年看着面前的这张纸,上面写着“生死状”三个字,她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下“何小星”。为了一百万冥钞,拼了。
不管王年年签不签,如果无法通关,她都无法离开这里。这是个人战。
“主人,你疯了。你都不知道它想干嘛,就答应它。”小乌鸦很想伸出翅膀用力摇晃王年年的脑袋,把她脑袋里的水摇出来。
“这里没有任何线索,想出去,就得按照它的话来。”王年年小声地分析道。
那张签完名的生死状“咻”地一声,移动到木偶的手边。
木偶扫了眼生死状确认无误后,桌面的机关打开,生死战重新回到桌子内部,升起了一把猎枪,跟一个小计算器。
计算器显示,3:3。
木偶指着计算器,“一共三个回合,第一回合三条命,第二回合五条命,第三回合也是五条命。每个回合谁的命数先跳完,该回合命数最多者胜。三局两胜。”
它又指着桌面上的猎枪,“第一回合,每轮猎枪里面有一发实弹,两发空包弹。”
在猎枪旁边的桌面屏幕上出现三颗子弹,实心是黑色,空包弹是红色。
“等等。”萧沫沫震惊到不行,立即出声道,“子弹是实心的,这样打会死人的。”
“我都说了,从你们踏进这间房间起,你们的命就下进赌注里了。放心吧,她现在还死不了,”木偶转头看向王年年的脸,稚嫩的嗓音带着难以自控的兴奋笑意,
“就是游戏过程中有点痛苦。不过不用担心,游戏过程中很漫长,不到最后一刻死不了。”
萧沫沫抱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呼吸窒息到不行。
木偶很喜欢萧沫沫的表现,她每一个害怕的表情都成功取悦了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不管她通关与否,下一个便是你。”
萧沫沫身体一软往后倒去。
“咩。”小羊走到萧沫沫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萧沫沫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哈哈……”木偶开心地笑着。
王年年全程面无表情,只有小乌鸦知道,王年年终于知道害怕了。
方才她被一百万的巨款冥钞冲昏了头,如今听完木偶的话,脑子里的那股热气消散,身体僵硬到不行。
片刻之后,王年年终于有力气出声,“你还没有说完游戏规则。”
木偶的笑声猛地顿时,两根僵硬笔直的眉毛快挤到一起,“我刚说到哪里了?”
王年年扶额,提示道,“你讲到第一回合的子弹,黑色是实心,红色是空包弹。”
“哦。”木偶恍然出声,接着道,“子弹会以未知的顺序装进枪里。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知道每轮子弹的顺序。如果你第一发子弹朝自己打,打出来的并非实心的,那你可以再打一发子弹。听明白了吗?”
王年年点头,“明白了。”
“那第一轮,你先来。”木偶朝王年年比出一个请的动作。
王年年深吸一口气,手指末端冰冷地朝猎枪伸去。
小乌鸦紧张到屏住呼吸,随即小乌鸦意识到,它又不是人,根本不需要呼吸。
这时躺在地上的萧沫沫悠悠醒来,她慢慢地坐起身,看到王年年拿起猎枪指向自己的脑袋,手指微微颤地放在猎枪的扳机上。
萧沫沫害怕得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抱住小羊的脖子,脸埋了进去。
小乌鸦也用翅膀遮住眼睛,不敢看。
木偶咧着嘴,开心地笑着。它就喜欢看人类垂死挣扎的画面,每次扣动扳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砰”地一声巨响,王年年举着猎枪朝木偶的脑袋打去,木偶那木制的脑袋瞬间被猎枪打得粉碎,黑漆漆的枪口冒着白烟。
萧沫沫从小羊的脖子慢慢抬起视线,看到王年年双手举着猎枪,直勾勾地看着空荡荡的对面,胸口用力起伏着,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水。
她心底清楚,这只是开始。
王年年把猎枪扔回桌面上,对面的木偶也重新拼凑回脑袋。
“轮到我了。”木偶拿起桌面上的枪,对着自己脑袋就是一枪。
唯一的实心弹已经打完了,毫无例外,接下来的两枪全是空包弹。
木偶对着自己的脑袋开完一枪,又对着王年年的脑袋开一枪。枪声很响,但都毫发无损。
小乌鸦虚软地坐在王年年的肩膀上,“吓死我了。”
“我也是。”王年年的唇色苍白了很多,背上的汗水浸湿了里衣,冰凉又湿哒哒的贴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