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也许是真的找不到猎物,也许是为了让阿木长记性,那半个月,他们几乎天天干馒头就水。半月后,阿爹拖了一头鹿回来。将猎刀放在他手里。而他手里的鹿,阿木一看就知道是半月前他放走的那头。
阿木将那件事记得很牢,以至于他现在十分困惑,顾临并未害过他们,为什么要追着顾临不放,哪怕堵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还有那些黑衣人,突然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如果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们一直在暗处跟着他们。
但阿木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过,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们四个人。
“不能再跑了。”钱笙忽然就拉住了云朵不再前行,也拦下了白马。
在他们面前是一片树木稀疏的几乎能称为平原的林子,钱笙脸色很不好。盯着那片林子。
“停下来干嘛,别傻站着!”周兴平从树上跳了下来,又拦腰砍断了一个蒙面人的身体。
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多了,尸体和断肢几乎在他们来时路上铺了一地,有那些绿意蒙面的人的,也有黑衣的人的。
“那林子诡异,我并不熟悉,进去不一定出的来。”钱笙说着。
“诡异也去,反正原来的路线肯定不能走了。”周兴平说着,他的身上都是血,有新鲜得往下流淌的,有干涸后褐色粘稠的,还有浓烈得几乎浑成黑色的。
钱笙脸上没有笑容,看着林子若有所思:“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周兴平狠狠的拍了云朵的屁股一下,惊得云朵拼命往前跑了起来,他大吼:“不好也要走!再站下去就该被射成筛子了!”说话间,蒙面人的箭矢又源源不断的射了过来,被周兴平挥刀拦下。
短弩的射箭量惊人,可距离有限,他们骑着马,想要射到他们还是有些难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木看到一支箭朝着他直直射过来,明明能拦下的周兴平却闪身躲过,看着它迅速射向阿木。
阿木无路可躲,他要是躲了,那箭就该射在顾临后背,他咬了牙,闭了眼睛,死死抱住顾临,等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可顾临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忽然间反身抱住他一个侧身,两人朝着马上跌下去。
千钧一发,阿木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箭矢窜过他脸旁时冒出的寒气。
两人从马背上跌下,白马受惊,狠狠嘶鸣一声抬起前蹄,眼见着就要踏到他们身上。
“公子!”周兴平大吼一声,以一种难以预料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掌打在马腹上,那白马连声音都没有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想去扶顾临,可顾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立即去看阿木。
“你怎么样?”他急切得摸索着阿木的后背和臂膀,紧张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阿木并没有觉得很疼,便摇了摇头,又去问顾临:“公子你有没有怎么样,疼不疼。”
顾临一把抱住了他,松松的舒了一口气。
在旁看着他们的周兴平伸出的手一顿,收了回去。
“没有第二次。”顾临突然说话,声音沙哑冷淡,透着叫人难受的压力。
阿木不知道他在跟谁说,便抬头去看,正好对上钱笙的视线。
不明意味的,复杂的,根本看不懂。
阿木想起钱笙将他抱上马背的时候,周兴平的马还是空着的,若他早就知道周兴平会跟着那些蒙面人上树,剩下三匹马正好够他们骑的话,那他这么做,也许就是想让他为顾临挡箭。
这念头闪现得太过突然,阿木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忙摇摇头,不相信自己。
他太坏了,怎么能那么想,那时候钱笙的马死了,想到两人同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坠马,那些蒙面人追了上来,不过短短几十米的距离。
周兴平握紧了刀,朝着他们吼了声,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可那些人却停了下来,平稳得举着短弩对着他们,却并无动作。
“他们想干什么。”周兴平咬牙问着。
钱笙眯着眼睛,唇角勾起轻声说:“他们不敢进这林子。”
周兴平有些诧异,随机讽笑一声:“也就这点本事。”他回身,踢了踢那匹白马,可白马毫无声响,已经死了。他皱了眉,把自己的马拉了过来:“你和公子他们先走,我断后。”
钱笙看着那匹白马,蹲了身子,拿着刀割开了马脖子,将马血装在了水壶里,他说:“这地方不对劲,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摁上壶盖,说道:“他们不会进来的,还是别分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