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况,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短短的时间里,又是如何能做到几乎瞬间簇拥在一个地方。
蒙面的人穿着深绿的几乎和树叶融为一体的衣衫,而另一波人则穿着黑衣,神情冷静,毫无畏惧的迎上去。
极大多数的黑衣人围在了他们四人旁边,手中的刀举着,盯着树上的,警惕身后的,迎接来敌的。
不知那绿衫的人有多少,箭矢雨般落下,每一箭都直直指向他们几人。
“快走!”钱笙催促着,他的坐骑被射中了,挣扎着在地上喘息想要站起来,肚子上血流如注,鼻中喷出血沫子。
“你,你怎么办?”阿木问着。
钱笙看着他的眼神又深又沉,无法辨别的复杂,他看也没看地上的伤马,直接同阿木说:“我骑你的。”
阿木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钱笙抱起,直接丢到了顾临的马上,叫他坐在了顾临的后边,说道:“抱紧了。”说罢抽了白马一鞭子。
白马吃痛,嘶鸣的扬起前蹄,飞快的向前跑起来。
阿木抱紧了顾临,紧张的向后看去。
见钱笙在黑衣人的保护下骑上了云朵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在前面飞快的跑着,周围的树梢一阵阵的震动,鸟儿惊恐得飞离,那树木的晃动方向似乎是随着他们骑行的速度的。
阿木侧头看去,就瞧见那树梢间戴在面罩的人冰冷的视线,他们拿着短弩对着他们,似乎在测量距离,尖锐的箭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即使是这样,他们的身体在树木间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折断的树梢不断掉下去。
阿木慌张的对着顾临说:“公子,他们在树上。”
顾临握住他放着他腰际的手,模糊的声音的从前头传来,似乎是让他别怕,阿木听不清,可是顾临手中干燥又温暖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因为白马驮着两个人,速度还是有些降下来,钱笙逐渐的追了上来。
阿木还是第一次看到钱笙那个样子,为了提高速度微微抬高了整个身体,全身都紧紧绷住,眼神锐利又阴沉,红黑的衣衫像是猎刀般在身后展开,被风吹得几乎绷的笔直。
阿木突然发现,周兴平不在这里,他的马空着,跟在他们旁边跑。
“周叔呢,周叔不见了!”阿木喊着,可是他的声音堙没在风里,断断续续。
突然,右侧树上的一片枝叶完全如被撕裂开掉下,随着树叶的,还有一个人,蒙着面,身上的刀口几乎贯穿了半个身体。
周兴平就站在树上,手里握着弯尖的刀,整个刀身犹如吸血般通通红,他狰狞着脸,朝着前面的人追过去,那样强壮的身子,几乎是踩到什么,什么就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时间,那群在树上移动的人逐渐朝周兴平包抄过去,同时又对着顾临他们射着短弩里的弓箭。
阿木看着密密麻麻的小箭直冲他们而来,吓得偏过头不敢看,可顾临却丝毫没有慌张,宽大的袖口一卷,那小箭就像失去了冲力般往下掉。阿木见了,更是抱紧了顾临。
周兴平杀红了脸,对着他们说:“出林子!全待在树上看不清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刀子贯穿了一人的身体,他甚至连刀都没有拔出,还插着人的刀就直接向下一个人刺过去。
钱笙一声不响的加了几鞭骑到了白马前面,领起了路。
他们急急向着右方转弯,那些蒙面人便也向右转弯。
面前的树木开始逐渐稀少,他们纷纷从树上跳下,挡在他们面前,可他们一落到地面上,身形就不似在树上灵活,没了遮蔽物,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便轻易的将他们斩杀。
阿木听着那些毛骨悚然的声音,看着那些人死去。
他缩着身子,紧紧的抱住了顾临。
顾临一直握着他的手,安抚着他。
阿木看见过兽类死去,有些甚至是他亲手杀的,可是他面前是活生生的人。他从没见过。
他记得他第一次杀动物时候因为不忍心而把它放了。
那是一头小巧柔软的梅花鹿,双眼乌黑可怜,他把它摁在地上时它就不断的喘气蹬腿,好像那样就能逃命似的。
他拿着刀的手不断的抖,同情和怜惜让他手软,他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为此,阿爹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告诉他,心软并不是坏事,可是在不正确的时间心软就是坏事,他放走的是他们家半个月的吃食。他到现在还记得阿爹说话时的语气,他说:“为了活下去的杀戮不是杀戮,你放了他是好心,可没了这头鹿,这半月我们吃什么。”
冬季本来就难打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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