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将军有没有找过你问过迎春花的事情。”
管家眼神一瞬闪烁,笑着回答:“不曾。”
撒谎。
却正因为他的撒谎,让孟白云的不确定离确定又近了一步。
“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说实话我什么都不会告诉将军,其二我现在就跌倒在地说你推搡我伤我孩儿。”
管家顿然脸色惨白。
这做个下人,怎么就,怎么就这么难呢。
“夫人。”
“说。”
孟白云眼神凌冽,管家就知道,什么两个选择,根本是没的选的。
罢了罢了,如果不说,他铁定要被赶出去,说了,夫人保不齐真的信守诺言,不告诉将军。
“夫人,问过。”
“把他问你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都说到这份上了,管家瞒也没意思了。
“夫人,那是数十日前,奴才按照将军的意思,去各个主子房里把已经开败了的迎春花换成杜鹃。去到蓝衣小姐房里的时候,底下人不小心打破了她床头那盆迎春花。奴才当时不在现场,不过那天夜里,将军来找了奴才,询问迎春花的事情,问是谁安排要购置这批迎春花的,奴才说是夫人您,将军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夫人若是来问,不要说他先来询问过奴才,夫人,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打碎花盆那个人呢?”
“走了,将军亲自下令让他走的。”
“他家住哪里?”
“奴才不知道。”
呵呵,她其实已经把不确定转为了确定不是,龙傲寒怕是早就想到她会来查,为了让她断了线索,已经把那奴才送走了。
不过,送走之举,却已然是欲盖弥彰了。
不确定离确定之间,只差一个完全让她确定的理由。
孟白云没等很久。
翌日一早,鬼谷就匆匆来找她。
龙傲寒已经进宫上早朝去了。
这几日,两人依旧和寻常一样相处,早上他先进宫,孟白云随后进宫照顾宣诗。
他下朝后就会来看她,然后傍晚和她结伴一起回来。
看似如常的生活,细节处却全变味了。
他们的交谈开始变得很少,甚至,沉默占据了大部分相处的时间。
他上早朝出门,也再也不会亲吻她的眉心告别。
孟白云只要想细腻起来,谁也没她心思细腻。
所以,她昨天才开始查龙傲寒,查到的结果,让昨天傍晚到睡觉之前的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交流少到可怜剩下睡觉了,睡吧,这短短几字。
早上他出门,依旧没过来亲吻她道别。
她在他离开后躺了很久才起来。
总觉得貌合神离这四个字,之前只是瞬间出现在两人身上,如今倒是越来越贴切了。
鬼谷来的时候,孟白云正要进宫。
鬼谷神色十分焦虑,他素来温和,鲜少会有这样失措的时候。
孟白云皱了眉:“怎么了?”
“你看这。”
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打开,里面都是药渣。
孟白云翻看了一下,脸色顿然变了,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抹冷笑:“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情,我牵累你了。”
鬼谷却根本不在意自己,更担心孟白云:“告诉三哥是她先害你的,这样下去,三哥肯定会对你有所误会。”
“如今也只能这样。”
最后一招,鱼死网破。
鬼谷看着孟白云:“你当日送来的东西,我都还存着,那些糕点虽然变质了,不过蜜饯还好好的,还有那些香丸,我去拿。”
“恩。”
“你的秉性的,三哥比我了解的多,他肯定会信你。”
孟白云故作轻松:“那当然。”
其实事到如今,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当日不拆穿蓝衣的狠毒,就是因为证据不足,另一面也是想玩死蓝衣。
她没想到她会失策。
如今,这件事过去许久,没有人证,只有物证。
而她体内的毒,偏偏吃了鬼谷配置的解药,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但是蓝衣大可以倒打一耙,说那些毒物是她自己添进去的。
如若是当日就拆穿蓝衣,龙傲寒决计回信她多些,毕竟她是断然不会拿孩子开玩笑的。
可是今日,最有力的证据已经消失了。
她只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次,真是严重失策。
她唯一能赌的,就是龙傲寒的信任。
可她最害怕赌的,也正是这个。
蓝衣在他心里的分量未必比自己轻多少。
这一招棋,她能胜的几率,全仰赖龙傲寒爱她的程度。
她忽然有些心慌,万一输了呢?
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孟白云,没有万一,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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