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没去宫里。
她坐在房间里,等龙傲寒回来。
她面前桌子上,放着的是当日蓝衣送的香丸,还有那日被蓝衣下了药的蜜饯。
时日已久,糕点早就变质发臭,鬼谷勉励替她保存下来的了这些蜜饯,变成了剩下的唯一的证据。
龙傲寒去宣诗那接孟白云的被告知她今天没进宫。
回家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像是等了他很久。
“今天怎么没去宫里。”
孟白云看向龙傲寒,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你知道蓝衣是怎么病的了,是吧?你是否还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蓝衣下次狠手?”
龙傲寒皱眉。
他早就料想到了孟白云那么聪明,不用多时就会知道他已经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有心理准备。
如她所说。
他确实想知道原因。
“是。”
“这些就是原因。”孟白云指着眼前的一包香丸和一堆风干了的蜜饯,“她先对我动的手,你还记得上次你和我去鬼谷处,他说起蓝血子这种药材吗?”
“恩。”
“那并非叫蓝血子,只是碍于你在,鬼谷不想让你知道我偷偷送了这些让他帮我查验的事情,可他又想提醒我蓝衣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给这种药材,起了个蓝血子的名字。”
龙傲寒的眉心拧了起来。
孟白云语气平静:“这种药材,本命冰骨,至于药效,正如你那日听到的,毒性强,尤其对孕妇,大量必定母子不保,少量则会倾入胎儿血脉,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虫子,藏在最深处,让你拔出不了。
这种药材最大的特点就是,要附以处子血或者唾液入药,蓝衣将它制成了香丸,熏点在我房间,只要她开口说话,她的气息就能混入空气中,变成对我腹中的孩子有致命伤害的毒药。不过鬼谷已经给了我解药,孩子无恙,你不用担心。”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孟白云要说的却也全部说完了。
龙傲寒俊美紧锁,一直没有言语。
孟白云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说假话时候,他信。
如今说真话了,他是不是以为她是个放羊的孩子。
空气里是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龙傲寒才站起身:“等蓝衣病好了,我会送她回去。”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在房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你和蓝衣相处不来,是我一开始没考虑周全。”
孟白云心口忽然疼了一下。
她明白了。
这场博弈,她以爱为赌注。
却到底是输了。
龙傲寒不信,对,他不信。
孟白云怎会知道,水轩怕孟白云被蓝衣暗算,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娘,他娘让他彻查此事,他将水轩所说的蓝衣特质的香丸送去了蝶谷那边,蝶谷回信,不过是普通香料,并无异常。
他不知道孟白云竟如此讨厌蓝衣,讨厌到不惜撒谎,构陷,一次,又一次。
只是,他终究不忍,不忍为了这些事情,苛责她,为难她。
他能想到的最好处理办法,就是将蓝衣送走。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让蓝衣留下。
看着龙傲寒消失的背影,孟白云怔怔的坐在那。
许久,笑的苦涩:“苏儿。”
“是,夫人。”
“把这些扔了吧。”
苏儿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香丸和风干了果子。
孟白云让她扔,她觉着有些可惜,不过她是不可能忤了孟白云的意思的。
“是,夫人。”
见孟白云脸色异样,她想关心一句,孟白云已经关上了房门。
苏儿抱着怀中的东西,在门口站了会儿,叹了口气离开了。
夫人和将军最近很怪,夫人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夫人不高兴。
可是她也不敢问。
换做是以前,或许是敢的。
可是和秦王的交情曝光后,她总是在孟白云面前存着一份小心,生怕自己多言语一句都会被孟白云误会。
她又是一声叹息,像是为了孟白云又像是为了自己。
孟白云自然是听得到门口苏儿的叹息。
她才想叹息,沉沉叹息一口。
哎,她怪不得龙傲寒,龙傲寒心里,蓝衣是冰清玉洁,碧玉无暇。
她,谎话连篇,心狠手辣。
就她和蓝衣丢到马路上给好人坏人的标签,估计一天下来她收获的都是坏人标。
她心塞的很,心塞到爆炸。
心里堵着一团棉花,透不过气来,每一口呼吸,都想沉沉的叹息。
躺在玫瑰椅上。
看着沙漏。
未时,他还没回来。
申时。
酉时。
戌时。
亥时。
子时,房门打开,他一身酒气。
一个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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