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几分的失神,体有红莲者,只有冥界之主,潋弦还是小冥主时便经常跑到人间界来,使用她的面孔行走并不是没有的事情,大概这个阳夏与潋弦曾经见过。
……只是,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人类若是与潋弦相识,如今也不该是这副少女模样。
是妖吗?
阳夏松开手,喏喏的说着话,那一脸低落的模样让流霜不禁抿紧了唇,“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潋弦以前做错事了也总是这样看着她,让人心疼极了,只是三月之祭那日后,潋弦再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来,变得极其的陌生与冷漠。
让她有些怀疑,先前她所认识的那个冥主与现在的冥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无碍。”流霜摇摇头,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阳夏因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扫向流霜那张冷漠的脸,生怕她随时会露出什么讨厌的表情来,“你那个时候怎么会……”
流霜的神色一凛,阳夏立即乖乖的闭上了嘴。
“只是技不如人而已。”流霜淡淡的说着,她头一偏便看见阳夏紧张的看着自己,“多谢姑娘相救。”
阳夏晃着脑袋跟着摆摆手,眼眸里满是天真,“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她这话让流霜不禁笑了下。
美人一笑,倾国又倾城,阳夏一直都知道店长长的漂亮,只是店长永远是一张冰山脸,怎么都不会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阳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由衷的夸奖着。
流霜嘴边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最开始的模样,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子出卖了她。
……
这个世界的民风纯朴,偶尔会有什么江湖侠客或是什么盗匪,但是这些与生活在底层的平民百姓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阳夏穿来的第一天虽然遇上了点麻烦,但是因为她身上服饰的奇怪,以及身边受伤了的流霜,所以当地的祭司便出面收留了她们。
作为住宿的费用,阳夏经常帮着上了年纪的祭司做些活。
这里的祭司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据村里人说,祭司已经当了四十多年了,她十八岁成为祭司,守护这座村子不受邪魔的惊扰。
对了,这个世界不禁有江湖侠客,还有灵异的妖魔鬼怪,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阳夏几乎被吓的腿软,还好身边有个流霜跟着,她并没有太过的丢脸。
“婆婆,我做完了。”
穿着白色祭司袍的祭司便坐在长廊边上,她的手边放着一个金色的圆环,圆环上还坠着几个铃铛,似乎是什么祭祀的东西,只是那个圆环看上去有些破旧了。
色泽暗淡,铃铛上还有些裂痕。
而在她的面前,白衣的剑客正跪着,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女子,女子看上去似乎很不好的样子,半垂着头,黑色的发丝遮挡住她的容颜。
听到有人在叫她,祭司微微的侧过头,浑浊的双眼里看见的是阳夏那张充满青春活力的脸,她微微的眯上了眼睛,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来,并向阳夏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阳夏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那正离开的白衣男子,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她走向祭司身边,然后乖乖的坐下去。
祭司顺手摸了下她的头,“好孩子。”
阳夏并不习惯被人夸奖,也不习惯面对长辈,哪怕面前的只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她露出一个笑容来,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婆婆,他们这是?”
祭司摇摇头,她无奈的冲那白衣剑客道:,“你回去吧,她我救不了。”
已定之命,怎能更改。
白衣剑客骤的握紧双手,他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愣是什么话都不说。
“你当日打伤那冥渡者,便该知道,那也只是让她多活几日而已,时间一到,若是没有冥渡使接引,她只会变成游魂,进而在此世间消散而无法转世投胎。”
白衣剑客一愣,他惊诧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老者,双眼里尽是惊讶,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子,一双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他只是想要留下她而已,却从未想过要害了她。
“千百年来,谁没有想过想要长生不死,你以为你的前辈们就没有想过让自己的至亲活着与他们相伴吗?”
“但是,最后的结果如何?冥渡使不再来往人间界,大量的亡魂在世间消逝,祭司们倾尽自己的力量也无法与冥沟通,打开通往冥界的道路,让这些亡魂得以轮回。”
“请您救救内子。”
“为今之计,唯有去寻你当日伤了的冥渡使,她被你所伤,伤愈前不会回冥界。”祭司顿了顿,“只是你曾伤了她,冥渡使可不是什么善茬。”
白衣剑客又是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抱起身边的女子,离开了这里。
阳夏愣愣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男子离开,她才满脸不解的看向祭司。
“婆婆,冥界,是什么?”
祭司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轻轻的抚摸着阳夏的脸蛋,“那里啊,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