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祭司屋里退出,阳夏提着灯笼走在有些陈旧的走廊上,她刚一抬头便见一红衣女子静静的坐在前方的台阶上。
阳夏走了过去,她将灯笼放置一边,“流霜,你怎么还不睡?”
流霜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阳夏笑了下,也不在意她的冷漠,“婆婆今天告诉我很多事情,你知道冥界吗?冥界有主,它有三个手下,分别是渡司,命司,冥司,三个手下又各有自己的手下,渡司会派遣自己的手下到其他地方收取亡魂,带它们回去,命司会决定渡司手下该收取谁的亡魂,冥司会将这些被带回来的亡魂送入轮回道。”
“这个世界,和我们那里一点都不一样。”
“我们那里,没有冥界,人会死,可是死后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我们那里,也没有战争,没有妖魔,我们有法律制度,有警察,他们会抓捕坏人,就是这里的捕快。”
阳夏说了很多很多,流霜可以感觉到由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落心情,她是冥,可以轻易的看透一个人的本质,也就是灵魂的存在。
流霜伸出手,按在阳夏的脑门上,揉了下,“你会回去的,我保证。”
阳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手,透过这只手的缝隙她可以看见在这身后,女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竟带了一丝的笑容。
美好的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流霜和店长其实还是很不一样的。
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是流霜的脸却要稚嫩许多,而且,店长不会笑,一直一直都是冷着脸看着别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笑过。
店里的其他人说,店长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她也这么觉得。
几日后,那天来找过婆婆的白衣剑客找上了门,他们这次要找的并不是婆婆,而是流霜。
阳夏与流霜约好了要出门,可是却被白衣剑客拦了下来,白衣剑客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求救的。
明明是有求于人,可是却一张笑容都不懂得露出,流霜肯定不会答应,阳夏想着。
然而事实也确实跟她想的一样,流霜甚至要比她所想的还要骄傲几分。
那日被打的滋味太过深刻,以至于她无法忘怀,之所以还在伤愈后还就在这人间界便是为了让这白衣剑客寻上门来,求她。
“我为何要救她?”流霜冷漠的看着被白衣剑客背在背后的女人,她挑眉,说出的话更是无情了许多,“不过是一只妖。”
白衣剑客沉默着,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流霜的话,更或者说,他不敢反驳流霜的话。
那日他回去后,并未全信祭司的话,他自己又翻查了许多的古籍,然后白芨在传承记忆里找到,祭司的话所言非虚。
“你是冥渡使,这是你的指责。”
“那日你强行从我手中夺回这个女人的命魂时,她便已经不具备到冥界的资格了,她这辈子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人世间,最后消失。”
白衣剑客一阵静默,他抬头看着流霜,流霜别过了头,拉着阳夏的手便准备出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那白衣剑客竟是跪了下来,“求您救她,那日的事,是我一人所为,您若是不满那便冲着我,求您放过她。”
阳夏回头看去时,白衣剑客下跪的一幕正好被她所看见,她抿紧了唇,扯了扯流霜抓住自己的手,“流霜……”
流霜叹了口气,她扭头看向身后的阳夏,“你可是要我救她?”
她这么问,阳夏也不知道答案,心里想救,但是却又担心。
有些人总是如此,看不得任何的灾厄。
流霜揉了下她的头,安慰道:“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只需告诉我,想救吗?”
“他伤了你,我不想救,只是那天听婆婆说,他们千辛万苦才走到了一起……我只是觉得可惜……”阳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一脸不安的模样让流霜笑了笑,“别担心。”
流霜走到白衣剑客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个男人确实很有勇气,为了一只狐妖竟敢与冥界使者动手,也不怕自己死后不得轮回。
流霜在心里想了许多,最后才收敛心神,道:“你强行将她从我手中带走,已是违了天命,若是要带她转世,那是不可能的,我这里有一法子,可替她续命死后也可入轮回,只是需你付出代价,你可愿意?”
白衣剑客大喜,“只要能救她。”
……
“人的寿命,是早已注定的,有些时候,一些举动可能会改变既定的寿命,或长,或短,这些寿命均出现在命司之中。人的寿命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寿数,有时候不小心的意外,都可能对这个寿命发生改变。所以命司将这定为了三个时间寿命,一是在非寿限将至前死亡,二是活到寿限死亡,三是活过寿限。”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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