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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说完便欲下楼而去,忽然想起自己的白袍也许能派上用场,便对媞雅道:“我昨日衣服忘了取走,你能取来给我吗?”
媞雅脸色一红,飞速的往房内而去,很快便取来了他的袍子,那袍子白净异常,显然已经被她清洗干净。
谢迁又从走廊上取了一些羽毛,用融化后的松脂将羽毛整齐的粘结成了一把“羽扇”,整个过程流畅得让众人惊奇不已。
“子歌当真是奇思妙想,为父这便与你一同前往阵前,为你助威。”谢循再次惊叹出声。
“多谢义父!”
穿上白袍的谢迁羽扇轻摇,对阿玉道:“为兄可有军师风度?”
谢心珏笑道:“再粘上点胡子便更像了。”
谢迁朝众人抱拳一礼,便同谢循一起匆匆下楼而去。
媞雅和谢心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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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父子二人来到林中两军阵前稍做询问,方知这期间林外贼人已然冲了数次阵,双方互有损伤。
贼人欲破出一个口子,突入僚人的防御阵型,奈何南溪洞三面环山,只有林子这一面能发起进攻。
竹莫率领寨中精壮男子将这边界守得密不透风,谢迁赶到之时,双方已经再次暂停了战斗。
谢迁留意了下战斗现场后对竹莫道:“寨主,郁林城距离此地有四十里,我已发出救援信号,最多两个时辰援军定能赶来,能撑得住吗?”
竹莫闻言欣喜若狂地握
住他的臂膀,大声求证:“当真?”
“千真万确!”
“如此,老朽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撑过这两个时辰。”竹莫说完忽然用壮语大声高呼起来,想来定然是在鼓舞士气了。
前方贼营中忽然传来大笑声:“哈哈哈!——想等援兵?我劝你们别做梦了,一切尽在本帅算计之中。”
谢迁知道对方营中定然有人能识得壮语,他方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战损情形,许多壮人已然身负重伤,士气低下,怕是很难抵挡住下一轮的进攻。
他沉思片刻后,对谢循低声耳语了几句,谢循顿时满脸忧色,轻声道:“子歌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当尽力自保为上!”
“若能尽力拖延片刻,我也算尽力了,义父放心,孩儿明白。”
谢迁说完上前低声对竹莫道:“我有一计,或能有机会除掉那樊虎,最差情形也能拖延贼人一段时间,寨主亦可利用这段时间加固一下防御,便如此……这般……”
樊虎正欲使人再次发起冲击,忽见一个白袍汉人自前方壮寨林中施施然走出,只听那人放声高呼:“大贤良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紧接着林中众壮人竟用壮语齐声高呼起来。
樊虎猛一听这汉人所说之话,心下大吃一惊,旁边赵四对他耳语道:“方主,那些壮人不知怎地齐声高呼起教主万福来……”
樊虎心下更惊,莫非圣使驾到?为何他喊的口号却是与我不同?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听着倒似大贤良师喜欢的风格,此人究竟想干什么?
谢迁摇着孔雀羽扇,施施然走到距林子十米开外处停下,樊虎立时举手制止了部下欲射杀的举动,高声喝道:“前方何人?胆敢拦阻本帅?”
“大胆樊虎,我乃大贤良师新收传道弟子,大贤良举事在即,我今次便是领命前来与南溪洞结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袭南溪洞!”
谢迁白袍羽扇,丰神俊朗,此时厉声高喝之下,却是像极了那么回事。
樊虎心头犹疑不定,定睛瞧去,但见此人神色桀骜不驯毫无惧意,全然不似伪装,他一时迟疑难决,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
谢迁心道:此人只怕没那么好糊弄,必须尽快趁他未想明白之前,骗他上前将其速速射杀。
“樊虎上前听令,大贤良法旨:樊虎忠勇可嘉,可堪大用,调任广瀛方方主,兼领宁定方本部军马,即刻启程前往广州!”
樊虎大喜,他心中虽仍有疑虑,但眼见此人如此风度,莫不是大贤良嫌弃我等没文化请来的军师?
我太平道举事在即,两方方主便是凌驾天下三十六方方主之上,他日若大事得成,定成一方诸侯……
“还不上前领命?”谢迁冷声喝道。
樊虎但见前方那人手中握着个青色的竹筒,对他冷声大喝,一时间脑中迷迷糊糊的。
他下马将马槊交给了身旁的赵四,走出本阵便往谢迁身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