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
“确实是巫蛊,刚才我问过侍女,侍女说楚怀王所吐鲜血乌红近黑还带有腥味,我便到殿外查看所倒秽.物,微臣看到血已经渗入地下,地面上尽是五脏残渣,即使得重病绝症,只会吐血,绝不会有五脏残渣,”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行如此阴邪之事?”
“禀太后,微臣查看那五脏残渣,发现残渣有新有旧,必是怀王中蛊甚久,那蛊虫在体内日日蚕食久积所致。”
芈八子听完太医所言,她走到榻前,只见楚怀王目光已散,只是嘴里还偶尔动一下,芈八子看到楚怀王这副面容,不禁想起楚怀王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没想到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
芈八子握着怀王的手任由眼泪滴在怀王身上,过了许久,芈八子发现怀王已然昏睡过去。芈八子想起秦王曾多次想要杀楚怀王,一定是秦王派人下蛊。想至此,芈八子猛然起身,
“去栎阳宫。”
镜头五
栎阳宫内,秦昭王正在和大良造白起商讨攻破韩魏联军之计,母后芈八子怒气冲天地直冲秦昭王而来,秦昭王一个示意让大良造白起退下,秦昭王躬身给母后行礼,
“是不是你干的?”芈八子问秦昭王。
“不知母后所言何事?”
“我是你的母后,难道你的心思我能不懂?你挟持怀王至今,无非是想让楚国割地给你,你没想到怀王如此决绝,这么多年都不肯退让,你便死了杀心是不是?”
秦昭王以为母后又是为怀王讲情,“母后虽为楚人,嫁于父王便是秦人,为何母后还要刻刻为那个楚王讲情?难道在母后眼里,我和父王,我
大秦竟比不上那个楚怀王?”
“今日你只须告诉母后楚怀王是不是你派人下蛊?”
“母后你在说什么,谁被下蛊?”
“楚怀王熊槐,”
“楚怀王被下蛊?”
“你难道不知么?”
“母后,孩儿要杀他还需下蛊这种下作手段么?只须一声令下,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芈八子听完秦昭王所言,她变得忽然冷静下来,确实如他所说,要杀楚怀王无须下蛊,只要一声令下即可,如果不是昭王所杀,在这宫内谁还会如此妄为?
“母后,你先回宫,孩儿定会查出是谁敢在这宫内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秦昭王看母后不再质问,他上前扶着芈八子的胳膊说。
“此事如此蹊跷,孩儿一定要查出谁是真凶。”
“请母后放心,查出真凶,孩儿必将他交给母后处置。”
秦昭王将芈八子送走,他站在栎阳宫的高台上望着远处的楚宫,他又召唤负责戍卫宫城大良造白起,让白起查清事件的来龙去脉,白起领命后立即派人打探消息。
楚怀王躺在床榻上昏睡许久,醒来时发现景婳守在床前,他动动身体对景婳说:“景婳,扶我起来,我要到内堂,”
“大王,你伤未痊愈,不能下床走动,”
“我去内堂有要事要办,若再不办,只怕来不及了,”
景婳扶着楚怀王来到大殿后面的一间偏殿内,这里供奉着楚国的三位祖先,楚怀王跪在地上给先祖磕过头,他指指祖先塑像对景婳说:“景婳,塑像下面有一把匕首还有纸笔你去拿来,”
景婳走过去搬动其中一座塑像,果然在塑像下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把匕首。景婳取出匕首和纸笔交给楚怀王,只见楚怀王拿过匕首从身穿的衣服上割下一块绸帛铺在地上,他用毛笔在上面写下四个字:传位子皙。
“景婳,今日我将这遗诏写在绸帛上,如何将此遗诏安全送回楚国我早已告诉你,我还会另写一封遗诏,我死后太子必会千方百计想登上王位,到时子皙与子兰的安全就由你和雍门中许负责,我交予你的鹿角节可以调动幽冥之师的兽师,而子皙有铜节可以调动幽冥之师的车师与船师,子兰的玉璇玑和雍门中许的墨玉指环可以带你们找到楚国历代先王积累下来的宝藏,你们可以用此招兵买马,切记宝藏有历代楚将组成的魂师和守墓人看守,即使是我亲自前往,也未必能够得到。”
“大王,我们何不让青鸟给雍门大人送信让他前来给大王医治?”
“太子既派南冠前来给我下蛊,他早就算好时日,这蛊必在雍门中许来前发作,即使青鸟再快,一去一回也来不及了,待我死后,你将另一封遗诏放在我身旁,若是太子派人前来夺取,你定要做出拼死保护的样子,让他们信以为真。”
“景婳牢记大王嘱托,”
“我时日不多了,你现在就开始准备把这封遗诏藏起来吧,”
“是,大王”
只见景婳推开地上的一块地砖,她扶着楚怀王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