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三
咸阳 相府
穿过相府大堂,在后院的月洞门后面还有一个院落,院落四周仍是竹子,竹林尽头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家具,桌子上有一卷卷竹书,这些竹书长短不一,每节竹片的颜色也有深有浅。从两端的折口可以看出是用手折断穿册而成。
此时房内有四个人,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早就听说张相爷年轻时折竹作书,果不其然。”
“若不是当年我去楚国做客被大王羞辱诬陷我偷窃玉璧,张仪定不会以此法苦学一番,更不会有今日之所为。”
“先王当年也是听信了谗言,还请张相爷多多海涵,”
“你们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咸阳,还来我府上?这要是让秦王知道,你我必定人头难保。”
“张相爷请放心,我三人一路乔装打扮,不会有人认出。”
“即便如此,你们也太过胆大,秦王耳目遍布全城,难免不出疏漏。”
“相爷如此说辞,莫非是嫌我三人会毁了相爷的大好前程?”
“你们既已到来,它说无用,还是早些商议下一步如何行事才好。”
“还是相爷高瞻远瞩,肚容万舟。”
三人说完开始动手把脸上身上的假装扮撕扯下来,再看这三人中,一个竟是穿黑袍的南冠,另外两个人张仪都认识,一个是公子熊横,一个是上官大夫靳尚。
“不知道相爷可有我王的消息?”
“昨日宫里传回消息,太后与怀王畅谈许久。”
“难道有变?”熊横说完看着南冠。
南冠看看熊横,应声答道:“还有一日,大王不必着急。”张仪听南冠叫熊横大王,眼珠左右转动。
“上次下蛊时日几何?”
“寅月十三,”
“已过去多日,为何还不起效。”
“此蛊乃是于幼卵之时下入饭中,需在宿主体内生长,此间幼卵须时时吸收宿主体内之精食方可长大,待长大后才可蚕食宿主之五脏。”
张仪听完南冠所讲,暗道此人阴歹无比,他日必要小心才是。
“听他人讲,巫蛊必有施蛊之人以特殊方法催之才可,”上官大夫靳尚说。
“此事大人无须担心,催蛊之人就在怀王身边,催蛊之法甚为简单,只要在鱼洗之中注入清水,双手摩擦提柄即可催动蛊虫。”
公子熊横听完南冠所说,甚为满意,倒是张仪和靳尚感到此人心机甚深。
“张仪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指教,”
“相爷请讲,”
“不知道公子为何惧怕怀王归楚?”
“相爷聪明一世,为何此时糊涂?怀王一旦回楚,这王位必为那子皙或子兰所有,父王自幼便疼爱二人,楚人无人不知。对熊横却只有生恩并无养德。”熊横恨恨地说。
“只是怀王那时已死,死人归楚难道对公子还有阻碍?”
“我父王虽做事磊落,但其性亦多疑,只怕他算定我会争夺王位,早就定下身后之策。只有他尸朽于秦
,我才能顺利登位。”
“到时只怕楚人必说是我大秦毒害楚王,必会为其报仇。”
“相爷多虑,只要我登上王位,必定会说是当初父王打破齐楚联盟,齐王派人将父王毒害。”
“原来公子早已想好对策,是张仪多虑了。”
“此事还需相爷相助才能事成,此事一成,相爷想要的黔中之地必当送上。”
张仪满意的点点头,熊横和靳尚相视一眼,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镜头四
芈八子带着侍卫和昭婄进了楚宫,此时太医已经到来,他已经给楚怀王问过脉,问脉以后他又查看了怀王的双眸,他摇摇头对景婳说:“元神已散,只怕是回天无力,”
芈八子此时正站在太医身后,听太医此言,芈八子怒声道:“无力回天也要救,若救不活他,你就给他陪葬吧,”
太医转身一看居然是太后站在身后,他听太后之言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命就在你自己手里,要不要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太后,不是微臣不救,只是楚怀王他并没有得病,”
“一派胡言,若不是得病,他怎会如此?”
“太后,楚怀王确实没有得病,他是被人下了巫蛊,”
“啊?”“啊?”“啊?” 所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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