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虚弱地说。
“槐哥哥,是芈八子来看你了,”宣太后坐在床边握着楚怀王的手说。
楚怀王点点头,“你倒是胖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老了,现在都是太后了,槐哥哥,自从离开楚国,我们直到今天才又相见。”
“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见到你,”
“你身体可好些么?”
“我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又能爬树帮你捡纸鸢了,”
宣天后想起小时候和楚怀王一起放纸鸢,纸鸢挂在树上都是楚怀王爬树帮他拿下来。
“你现在就好好养病,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和我说,”
“我没事,芈八子你还是管好你那个宝贝儿子吧,”
“朝堂上的事我从不管,现在即使我说了,王儿已经大权在握,他也不会听我的,”
“你走吧,芈八子,我要休息了,”楚怀王闭着眼睛说。
“槐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宣太后站起身对楚怀王说。
楚怀王把身体转向里侧不再理会芈八子。
宣天后离开楚宫回到凤春殿,若是以往她大权在握时,会直接放楚怀王回楚,但自从秦昭襄王任用白起代替弟弟魏冉后,军权就落到秦昭襄王手中,自此宣太后不再上朝理政,只得在这凤春殿内颐养天年。
晚上,宣太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早早入塌安眠,睡梦中她看见秦昭襄王持剑将楚怀王的头颅砍下,
秦昭襄王拿起楚怀王人头哈哈大笑....,
“不要王儿,不要王儿,”宣太后在梦中说道。
秦城宫内夜晚异常安静,秦昭襄王今夜留宿在卫宫魏美人那里,白起带领侍卫亲自守在殿外。
与安静的卫宫相比,东南角的楚宫内,几个仆人正端着铜匝慌张地出出进进,铜匝里的水乌红近黑还带着腥味,仆人将水倒于殿外又紧忙赶回殿内。
在床榻上的楚怀王一开始只是咳嗽,随着咳嗽越来越剧烈,血从他的嘴里不停地流出来,几个仆人不停地在擦拭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血,楚怀王的脸上露出非常痛楚的表情,但即便如此,怀王依然保持着帝王的风范,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即使在仆人面前。
“快去叫御医前来,”景婳对一个侍女说道,待那个侍女出了宫殿,她转身悄悄对昭婄说:“你直接去凤春殿太后那里,告知太后这里发生的一切,太后自会前来。”
昭婄看看景婳说:“我怕”,
景婳对她说:“勿怕,你我都是楚人,太后也是楚人,她一定会来的。路上你只须小心便可。如遇侍卫查询,你便说是太后召唤,路上机灵点便可,”
昭婄点点头转身出了宫殿,她左右看看无人,一人只身前往太后的凤春殿。
景婳回到楚王榻前,其他侍女已经将他嘴角的血擦拭干净,端着铜匝出了大殿。
怀王一直看着见其他人大殿,他扭头看着景婳,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景婳冲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心地的安静下来,外出倒水的侍女很快端着铜匝回来了。
昭婄一路提心吊胆地往太后的凤春殿去,路上果然碰上查询的侍卫,她照着景婳教她的说是太后召唤,侍卫没有细问就放行了。
在凤春殿里,宣太后芈八子被噩梦吓醒,这时一个婢女急匆匆进来,老侍女上前阻拦她,轻声斥到:“大胆婢子,何时如此慌张?惊了太后看怎么罚你。”
婢女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芈八子看她着急的样子定是有什么急事,她从床榻上坐起来,
“起来吧,记住了,以后做什么事都不可慌张。”
“诺,”婢女双手趴伏在地上说。
“还不快快把事情禀告太后,”老侍女在一旁斥责道。
“从楚宫来的侍女说是太后召唤,正在殿外。”
芈八子听婢女说是自己召唤的侍女,她也是一脸迷惑,她正要下令驱赶,突然想到楚宫是楚怀王的居所,会不会是他让侍女前来有事相商?他与楚往往从小两小无猜,但自从她被迫嫁入秦国就再没见过熊槐,没想到再见面时,怀王已经是秦国的阶下囚。正因如此,她心中全力护着怀王安全,秦王几次想杀怀王,都被芈八子阻止。
想到此,芈八子对婢女说:“宣她进来吧,”
昭婄进到凤春殿,她冲太后磕过头后禀道:“太后,我王吐血不止,还请太后相救。”
芈八子听完昭婄所禀不由大吃一惊,昨天她还与怀王有过交谈,为何一夜变化如此之大?
芈八子没有再多想,她对身边的老侍女说:“速速召太医前去楚宫,”她带着昭婄和几个侍卫直往楚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