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巍恩,缓缓道:“你猜得不错。从那次起,我爸发现,虽然强光依然对我们的皮肤刺激很大,但活人的鲜血确实能在晚上减缓我们的痛苦。”
“难道你们从此就一直吸取死人的鲜血?”若拉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
夏士兰苦笑摇头道:“这就是诅咒的可怕之处,它不但让咱们的肉体遭受痛苦,而且心灵也将受到极大的折磨。一旦饮血成瘾后,死人的血液就将难以满足身体的需要,只有活人的鲜血才有生命的味道,才能暂缓我们的煎熬。”
房间里陷入静默之中,半晌,若拉缓缓道:“难道,你们从此就成了杀人凶手?”
夏士兰沉吟道:“自此我们来到古堡,确实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了我们的手上。为了生存下去,我们不得不忍受着良心的谴责,继续着吸血的行为。我也知道这是在苟延残喘,但除非没有办法,谁又愿意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
巍恩听完,心里觉得很难受,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抹杀别人的生命,这到底是对是错呢?
夏士兰继续道:“我爸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经过思考,他决定找出一个办法,既能够减少一些良知的折磨,又能使族人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文森特道:“于是便有了守财奴黎塞留的传闻。”
“是的。不久之后,我爸便带着族人来到了萨拉门托古堡,设法制造了黎塞留的故事。从此以后,那些被财富所吸引的冒险客们成为了我们的阶下囚,而普通人则不会成为无辜的替罪羊。”
若拉有些生气地道:“与其说是阶下囚,还不如说是你们的盘中餐。”
夏士兰难堪地愣了一下,苦涩道:“任何人一旦进入城堡,就会接到我们的多次警告,只有那些执迷不悟,被贪婪迷了心窍的人才会被擒。若拉,能做的我们都做了,随你怎么说吧,如果换作是你,恐怕也只有这个选择。”说到这,他的眸子猛地一亮:“何况来到古堡后,父亲不久便用自己的生命为族人的痛苦与冤孽谢罪,做出了一个了断。我现在既然接替了他的责任,最先考虑得,就是如何让这些人继续活着,为了这个目标,其它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若拉沉默片刻,道:“我为我刚才的话抱歉。苏尔叔叔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值得你为他而骄傲。”
夏士兰淡淡一笑:“没关系,若拉。”
巍恩问道:“你们在墙上刻的象形文字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一个提示,如果是自己人来到古堡,将会知道这里的大致情况与如何与我们联系。”夏士兰答道。
“那你刚才和若拉的对话,说得也是这种语言?”
“是的。”夏士兰点头道:“对了,若拉,你刚才那个十字架是什么武器,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能一下子把我们的好手打得晕了过去。”
“哦,那不是武器,只是个十字架而已。不过,它曾经被霍华德主教祝福过。”说着,若拉就要从脖子上摘下十字架。
夏士兰急忙道:“别摘,还是让衣服挡住吧。刚才你举着十字架走来时,它所发出的光辉,我感觉比你手上的火把还要灿烂许多。”
若拉放下手道:“夏士兰,以前不是也有教士来过这里吗?为什么你们不怕他们的十字架?”
“你的和他们的不同。”夏士兰摇头道:“我们并不怕十字架,但你的十字架带着奇异的光芒,我们的身体受不了。”
“哦。”若拉似有所悟,当下把十字架的来历告诉了夏士兰。夏士兰听完,颌首道:“难怪,原来有审判之光的作用。”
若拉担心地问道:“如果教会派出的人会审判之光,你们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只是惧怕它的光芒,但如果不实际接触,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说完,夏士兰自嘲地笑了笑:“野兽虽然害怕篝火,但也不会被轻易烧死啊。”
文森特道:“若拉,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传教士就能使用审判之光的,只有圣公会的长老和红衣大主教这样的人物才可能掌握这种法术。”
若拉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这个十字架能帮助你们解决这可怕的诅咒,那该有多好?”
夏士兰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笑,摇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文森特忽然道:“或许有办法。”